姜几许知道季东霆心qíng不好,就故意说些好听的话给他,她笑眯眯地望着他说:“好吧,我实话实说了。你帅得人神共愤,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我哪都喜欢,不过恐怕这些地方你前女友都说了吧,还有你那些数不过来的暗恋者……”
“什么?”季东霆想不到自己还会被倒打一耙。
“你不知道吧。”姜几许拉了一下季东霆的外套,继续说:“你知道你在国内有个粉丝团么,粉丝名称叫小霹雳。我上次就逛了你的粉丝贴吧,上面喜欢你的人早把你每个地方都说光了。貌似只有这颗痣还没有人注意到吧……我是你的女人,也只有我才能注意到那么细微的地方,对吗?”
季东霆被姜几许忽悠糊涂了,倏然俯下头,就封住了姜几许的嘴巴。姜几许也主动攀上季东霆的肩膀。虽然她不知道季东霆因为什么心qíng不好,但是她愿意哄这个偶尔像大男孩一样的男人开心。
爱qíng本来就是相互作用的美好事qíng,他对她有多温柔,她可以用同样的柔qíng回报他。
结果这样的柔qíng持续不到半秒,立马戛然而止了。
季东霆摸着姜几许的耳垂,心里想起她刚刚的话:对啊,那么细微的地方也只有曾经最亲密的爱人才会注意到。
季东霆突然只觉得一只有力的手在他心狠狠攥了一下,麻木的痹意之后,他的胸口仿佛漏了一个口子,里面瞬间起了风。他握着姜几许腰上的手劲也同时失了控制,骨节僵硬地拧着。
吻着吻着,姜几许察觉异样,抬眸看向季东霆。只是还没有看到男人眼底的yīn霾,整个人已经从季东霆腿上摔了下去,四脚朝天地躺在茶几和小沙发的中间,要有多láng狈就多láng狈。
“季东霆!”姜几许恼羞成怒地从地上坐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季东霆。她不认为自己是摔下去,而是被季东霆扔下去的。
季东霆看向地上的女人,赶紧伸过手,要拉姜几许起来。
姜几许气呼呼地把季东霆的手甩开:“走开!”
季东霆道歉:“对不起。”
姜几许不说话,心里越想越委屈。以前她不理解那些对妻子言听计从的丈夫怎么会家bào,现在她终于明白了——男人根本就是这个世界最喜怒无常的动物。
“有没有摔疼,起来吧。”季东霆又朝姜几许伸出了手。
姜几许开始发脾气了,她甩开季东霆的手,季东霆的手不小心甩到茶几的购物袋上,一下子购物袋里的东西全部洒落出来。
坐在地上的女人不起来,季东霆没辙。他只能先捡购物袋里的物品,这应该是姜几许刚买回来的东西:一瓶刮胡水、一盒新鲜水果、两颗青菜、一包话梅……以及两盒安全套。
季东霆修长漂亮的指尖微微怔了一下,然后沉默地把安全套捡回购物袋里。地下的姜几许看到自己买的“物品”被季东霆发现了,更觉得丢脸,气鼓鼓地撇过头。
季东霆一时间也感到挺抱歉的,无奈地下的女人怎么拉都不起来,最后季东霆蹲在了姜几许跟前,抬起她的下巴,只见女人一双眼睛已经染上了湿意。
“Sorry,不过刚刚真的是你自己摔下去的。”季东霆蹲□子,要抱姜几许起来。刚碰到女人的衣角,姜几许自己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而且她直接跑回了房。
“啪”的一声,门也关了。
什么意思啊!
季东霆望着紧闭的白色木门,心qíng变得很浮躁。他上前敲了敲门,里面的女人根本没回应他。
季东霆来到阳台chuī了一会冷风。当一个人气糊涂时,chuī冷风是最好的清醒方式。季东霆立在外面苦思冥想,吸了一会夜里cháo湿又冷冽的空气,觉得今晚夜色沉沉的让人讨厌。
原来越在乎一个人,真的会在意她的过去。他之前所有潇洒的绅士风度,是因为他还没有如此深入地爱过一个人。
季东霆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嗤笑一声,转身回到了房。可惜他的许许已经生气了怎么办呢。
季东霆站在门外:“许许,你不是要给我做宵夜?我现在肚子饿了。”
“许许,你出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许许……刚刚真的是你自己摔下去的。”
“许许……”
季东霆在客厅走了两圈,然后来到屋外的楼道上,只见斑驳的墙面上挂着两个电表,其中一个是姜几许公寓的电表。季东霆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电表上的闸刀。他伸手探了一下,他人高,恰好够得着。
“咔嚓”一声,季东霆没有任何犹豫,关上了电表的闸刀。顿时姜几许的公寓漆黑一片。
脸不红心不跳地做了坏事,季东霆拉了拉衣服,走回屋里。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客厅,他不小心绊了一张凳子,凳子倒地发出一道脆亮的“啪”声。
季东霆不出声,屏息凝气着。过了会,房间的门开了,姜几许从房间里摸索着走出来。她一位停电了。
姜几许走了两步,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被骗了,正要往回走,整个人已经被抱住。
“对不起,我错了,可以听我解释吗?”
黑沉沉的客厅里,男人低低醇醇的声音在姜几许耳畔响起来,犹如一双从无边无际夜里伸出来的手,轻轻松松抓住了她的心。
姜几许真觉得自己很委屈,她晚上又是给这个男人洗袜子,又是去超市给他买生活用品,因为担心他在饭局吃不好,还要做宵夜给他吃……但是他呢,怎么对她的?居然把她扔下去。
季东霆将姜几许抵在墙面上,男人的眼睛就像大溪地的黑色南洋珠,在沉寂漆黑的客厅里熠熠生辉,又像是冬夜里的寒星,明亮又冰凉,可以望进姜几许的心里头。
“你怎么可以把我扔下去……”姜几许质问季东霆,语气满满都是委屈和失望。
“对不起,刚刚真的失手。”季东霆探手来到姜几许的臀部,“还疼吗?”
“不疼了……”姜几许说,但口吻依旧带着一种受屈意味,“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子,时好时坏,我今天也没有招惹对吧。如果你再生气一点是不是要把我杀了才泄气,而我根本不知道死的……你以前还是做手术医生,如果你要杀……”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季东霆揉着姜几许柔软的头发,缱绻而温柔,主动jiāo代起原因:“许许,今天我之所以那么生气是因为沈珩。”
“沈珩?”
“他说我跟他长得像。”季东霆说,晦暗的光线遮掩了他脸上的挫败神色。
“你们很像么……”姜几许后背紧紧贴在墙面上,她其实有点心虚,她距离季东霆很近,但昏昏暗暗的室内光线下她只能看到男人模糊的轮廓。
不可否认,她第一次和季东霆接吻,的确因为他像某人,同样是肆意又雅致的长相。
姜几许心思明静。过了会,她藏起心虚,偷换概念:“长得像有什么,韩国人走在路上遇上十个人九个跟自己长得像,他们是不是就要打起来了。”
诶?她还不明白吗?季东霆将自己的心理感受说的更加明确一点:“你喜欢上我,跟沈珩没有关系么?”
“……你就是因为这个对我发脾气吗?”姜几许眨巴眨巴眼睛,这个她可以肯定没有丝毫关系。她点点头说:“没有。”
“我信你。”季东霆低头就咬了一口姜几许的嘴角,“许许,我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爱你。”
姜几许还记仇晚上的事:“那你还把我摔下去。”
“抱歉,但……这个真的是你自己摔下去的。”季东霆捏了捏姜几许的脸,压低声音问了另一个问题,“家里的都用光了么?”
姜几许赧颜。
季东霆哂笑出声。他先是亲吻姜几许,然后温柔地褪去了女人的衣服,年轻男女,在一团漆黑的夜里总能最快速度点燃彼此的体内的qíng火。
很快,姜几许就在季东霆怀里微微喘着气,然后被他抱上了chuáng。两个人都有点急迫,季东霆没有做任何措施就直接进入了她。
没有橡胶,没有隔阂,只有浑身的血流不停地沸腾、倒流和回升,最后身体里的每个毛孔都因为qíng~yù而震颤。姜几许的身体变化特别明显,原本是僵硬而微凉的,最后贴在季东霆身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柔软而热烈。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体里迸发出无法抑制的激动。
季东霆体内也有一道燃烧的火焰,他从来想不到一场完美的xing~爱可以这样忘乎所有,只想顷刻间着迷女人湿润狭窄的身体里,感受着她的忘qíng和热qíng,以及肌ròu紧缩的某刻。
他的女人,在chuáng上的模样比任何女人都要高贵和动人。
季东霆最后快到的时候,还是自作孽不可活地从chuáng上起来。他套上睡袍来到楼道口,伸手将闸刀打开,顿时室内恢复了明亮。他路过茶几边,随手把两盒安全套捎上。
夜色正浓,chuáng头吵架chuáng尾和。
***
季东霆从小就是一个会在低调中显摆的人,比如他上高中那会,他的同学还在学习头疼复杂数学应用题,他已经可以在物理课上用微积分解释运动力学基本原理了。如果有人问他怎么那么厉害。他就扔出了自己偶像的名字:“我想达芬奇大概也不知道自己那么聪明,所以只能从基因的角度去解释。”
这是年少的季东霆,青年的季东霆xing格越来越傲慢和淡漠,后来他谈过几场不痛不痒的恋爱,然后对所谓的“爱qíng”都多了一份失望。直至他在三十岁的这年,遇上了姜几许。
聪明的男人向来可以jīng确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季东霆越来越觉得自己开始变得幼稚、敏感、别扭,同时害怕受伤害。
原来一直以来,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爱qíng。
……
北海股东会议上,魏北海最终同意了季东霆亲自指定的方案。事qíng发展并不是很愉快,因为他是在季东霆无声的威胁里妥协了。
魏北海同意之后,疲惫地靠在皮椅上。
男人到一定的年龄,其实可以老得很快,好比脱去衣冠楚楚的西装外套,里面是gān瘪松弛的肌ròu。魏北海这几天忙得没有时间染发,两鬓冒出来的白发更显现出了他的老态。
魏北海问季东霆:“不知道季先生为何从我儿子手里买走南越股份,难道季先生真对经营酒店生意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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