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这时候有位北平的名角来上海唱戏,这位名角虽已经娶妻,却也曾与一位旦角孟小姐有过段情缘,恋情无果,孟小姐伤心败走上海。此刻这名角来上海,偏生此时上海滩头号人物huáng先生正恋着她,非卿不娶,huáng先生想起往事不免吃味,发了狠话,不许任何一家戏院给这个名角上戏。于是好端端的一代名伶,竟在上海是混得揭不开锅,连回家的路费也要典当行头才凑数。可惜大部分的人都不想和huáng先生jiāo恶,一套华贵的行头,放了数天也是无人问津。
李碧琼从周明诚处知道此事,决定以此作为借口光明正大的离开李家。于是,两人一番合计,周明诚故意在教授李碧琼和李凝碧声乐的时候提及此事,李碧琼也表达了想要这套行头的意愿,李凝碧疼爱弟弟,善解人意的在下午茶时向李岳成提议购下,李岳成虽说觉得事情可疑,却也没有多想,让管家明天安排了车子和司机,随行的保镖也是安排了两个相貌和善做事圆滑的。
晚上,又是惯例的亲昵,想到很快就能摆脱李岳成,李碧琼在chuáng笫间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抗拒,李岳成亵玩他的时候甚至还主动的摇晃着,发出呻吟。难得见他主动,李岳成也有些开心,直说他今天的状态很好,皮肤也是比往日更有弹性了。
这样闹腾到了半夜,李岳成心满意足了,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回房间了。
李碧琼自然不会多留。他本来就不喜欢和这个人睡在一张chuáng上,行事之后只要有一丝的力气,他都会离开的。
穿着睡衣走出房间,李碧琼看见了陈qiáng。
他不喜欢李qiáng,这是个严肃的男人,没有他这个阶级应有的轻浮,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眼眸黝黑深不见底,看李碧琼的神情也是带着几分不屑和鄙薄。
此刻,他叼着一支烟依靠在墙上,看李碧琼推门走出,突然转过脸,说道:“怎么不陪他睡到天亮,他会很开心的——”
“他喜欢的只是我的身体,让他满足了,我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李碧琼平淡地说着,李岳成办事的时候从不忌讳陈qiáng在场。他很清楚陈qiáng作为李岳成的心腹,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开始的时候李碧琼也不喜欢李岳成让别人在一旁看着自己难堪的时刻,但时间久了便开始麻木了,陈qiáng死鱼眼根本从没有看过他,他对李碧琼没有兴趣。同样,李碧琼也觉得被他看着,就像被房间里装饰的鹿头、雕像看着差不多。
可以说,陈qiáng是整个公馆里唯一知道他和李岳成毫无血缘的人,也是最清楚两个人的关系的人,在他眼里,李碧琼充其量不过是只波斯猫,一只被人包养却还没有自知之明地耍主人脾气的猫。
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个卑贱的人?
不过我明天就不再属于李家人了,随便你怎么看我。
李碧琼缓步地走着,身后响起急促地脚步声。
一只手抓在他的肩膀上。
转头,是陈qiáng。
“你想做什么?”
“无情的婊子!”
一句侮rǔ,伴随着耳光,李碧琼却没有回避,只是抓住他的手臂。
“我不爱他。”
陈qiáng的脸都青了,他抓着李碧琼,一路拉扯着来到花园的温房处,他似乎是真心的生气,竟将李碧琼一把推进去,而后自己也进去,锁上了门。
温房的灯光有些昏暗,越发衬托他面色铁青。他严肃地走向李碧琼的同时,扯开了衣扣。
这是将要使用bào力前地动作。
“你想做什么?”
李碧琼反问着,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也许他意识到了,可是需要重视吗?生与死,不过是一瞬间,如果不能逃出这个囚笼,不如死掉算了。
陈qiáng掐得指关节劈啪直响,威慑地走到他面前,突然用力抓住他的肩膀,痛得李碧琼以为自己的肩膀将要裂开露出痛苦的神情时,陈qiáng停住了,鄙视地松开他。
李碧琼禁不住他带起的蛮力,身体踉跄地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在地。
“真没用!”
哼了一声,陈qiáng又一次迫近,反绞双手,抓紧他的肩膀,捏着脸,bī问:“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他那么喜欢你,你却从来都不知道感恩,或是对他忠诚!就算是只狗,得到肉骨头也是知道要摇尾巴的!”
“我为什么要对他感恩?感谢他qiángjian我,囚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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