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账的时候凌少旸从皮夹里掏出一卡,姜越越瞟到皮夹上有张女人的照片,好像是她自己,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局促,便装作没看见。
“哦,是你的照片。”凌少旸主动给她看,“蜜月的时候,你在宾馆里抓拍的。”
“gān嘛做这么老土的事?”
凌少旸笑:“喜欢罢了。”
送姜越越回姜宅,一路上,凌少旸并没有问她什么时候跟他回家,只是闲闲地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qíng,说到了最近看中了一只不错的表。
“明天陪我去看看?”他问。
姜越越想到当时他和小萱表姐一起并肩站在手边专柜前,心里有些小疙瘩,摇了摇头:“你自己去吧。”
下车的时候,凌少旸将后座的那束花递给她。姜越越无奈地捧着回家,姜妈妈见到大束的玫瑰,笑成了一条fèng:“哦,原来是和少旸在一起啊,去哪里玩了?”
“就是看了电影,吃了饭。”
姜妈妈心想,哟,两孩子和好了?看电影,吃饭去了?
晚上,收到一条段寅的短信,他说得很暧昧:姜越越,我想你了。
姜越越立刻回过去:段寅,你喝醉了吧
他发来一个笑脸,没啊,我故意的,你让他看看。
姜越越对段寅这戏码好气又好笑:他又不在我边上。
他发来一个jian笑的表qíng,你们还没和好啊?
你别管了,姜越越发过去。
隔日,下了课,凌少旸又来,姜越越真的疑惑了:“你没开玩笑?真的不上班了?”
“我给自己放假。”凌少旸说,“想和你在一起。”
上了车,姜越越手机来电,正是段寅,他嗓门大,声音透过话筒,嚎了句:“昨晚后来怎么不回我短信了?”
姜越越正要说话,手机便被凌少旸夺走,他很迅疾地按键。
“越越,以后别和他再有什么联系了。”凌少旸蹙眉道,“你没发现他想占你便宜?”
姜越越语塞了几秒后,蹦出一句:“你在意是吗?”
凌少旸点头:“当然。”
“那我呢?”姜越越说,“我也在意,你说怎么办?”
凌少旸将车转到一条小巷,停下,直接转头面对姜越越:“我不会让你再在意那些。”
姜越越顿了顿,他的手掌已经贴在她脸颊上,细细摩挲,从眼睛到唇,一边又一边。
“越越,你是我的。”他说,“我从没这么qiáng烈的念头,也从没如此渴望过。”
此刻,他的眼神慢慢化成了一团火,炽热地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下移动,缓缓地,竟然让她有些心跳骤停的感觉,她想闪避他的眼神却怎么发现动不了,他的眼神和平日里不同。
“我可以等你,等多久都没事,但最终你还是要回到我身边。”他轻轻地说,声音坚定。
再一次(2)
“凌少旸,我问你,为什么以前你不喜欢我?”姜越越对上他的眼睛,问得认真,“我比她更早认识你,我现在想问问你,这是为什么?”
他没有对她一见钟qíng,qíng爱这样别扭的东西就是歌词里说的你爱我我爱他他爱她……或许他们相遇太早,将关系早早定格在一个模式里,这种模式是朋友,是妹妹,但不是爱qíng。对他来说,作为一个女人,苗川的吸引力大过她,有些女人就是这样,第一眼要么就是不相见,要么就是一恋倾城。
其实她这个问题问得幼稚,但又何妨,她已经幼稚到现在了。
“越越。”他低声笑了笑,“对不起,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姜越越的眸子一下子黯下去,早知是这个答案,或者早知是没答案的,一时意气用事便问了出来,爱这个东西又不是讨价还价,又不是机器,qiáng行按键,就开始执行。
“但现在陪在我身边的是你,陪在你身边的是我,这不就够了?”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脸颊上,“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再追求你一次,这一次我会表现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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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越姐,姐夫真的好帅。”小萱双手垫着下巴说,“越越姐真幸福。”
姜越越笑着在图纸上画了一个很囧的小人:“他的皮囊的确不错。”
“你们真幸福。”小萱闭上眼睛,鼻子吸了口窗外的夏日的芳香。
下了课,出了门,姜越越没看见凌少旸的车,倒是有个穿着绿色工作衣的年轻小伙子等在不远处的公车站边,见她出来,一步步走过来,到了她面前站住::“请问是不是姜小姐?”
姜越越点头:“嗯,你是?”
“哦,这是凌先生送的花。”小伙子将那束玫瑰递给姜越越。
姜越越收下,还自觉地问了句:“他在哪里?”
小伙子摇头:“这个我不清楚,我的工作就是来送花的。”
姜越越看那束花里还藏着一张卡片,拿出一看,上面印了一串字:到**路的蓝房子,我在那里等你。
蓝房子是本市很另类的一家的咖啡屋,离这里不远。想起大学时光的下午,他们常常在那里度过。记得里面有一种叫“猫粪咖啡”,名字难听,但味道很香郁。
姜越越走了不到一站路便到了“蓝房子”,意外的是她一到门口,服务员便微笑道:“是姜小姐吧,请进。”
一进去便闻到一股浓郁得不行的咖啡味道,奇怪的光线昏暗,除了吧台处有两个工作人员,其他一个人都没有。她慢慢侧过头,才发现角落里坐着的凌少旸,他见她来了,微笑地招手,示意她过去。
他今天没有穿得很正式,一件浅灰色的衬衣,下身是同色的宽松长裤,一身倒是显得很潇洒。
姜越越一坐下便直问:“你包场了?”
凌少旸点头:“我记得你喜欢吃这里的芝士蛋糕。”
“何必搞这样的排场。”姜越越有些错愕,没想到他竟然来了电视剧里的一套,将这家咖啡屋包了下来,要知道这家咖啡屋的店主个xing是出了名的古怪,有时候心qíng不好就不开门,心qíng好免费请喝咖啡都行,这样的个xing会答应凌少旸这样的要求?
“花了多少钱?”姜越越问。
“没有花钱。”凌少旸笑,“我只是说想请一个可爱漂亮的女孩,但身无分文,不知道能不能借贵宝地用用。”
“他信你?”姜越越摇头,“你真是离谱。”
服务员上了芝士蛋糕和猫粪咖啡。猫粪咖啡其实是由牙买加的蓝山咖啡和印尼麝香猫排泄的咖啡豆调制而成的,姜越越一直觉得可以叫香猫咖啡或是猫猫咖啡,可那顽固不化的店主说:猫粪就是猫粪,文绉绉gān什么。
“你记得那时候我带你们三个来这里,我对你说了句什么?”他问。
“什么?”
“我说,我很喜欢这里,喜欢和你们三个小朋友在这里消磨时光。”他淡淡笑了,“但其实,当时想的是,要是没有他们两个一直吵吵闹闹,就我和你,那样会更好。”
就我和你……姜越越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四个字,心不自主地加速了一下。
“不是现在哄你,当时真的有这样的感觉。”他低头,长睫毛下垂,“有个瞬间就是那样想的。”
“那时候我虽然对你谈不上有多少感觉,但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很温和,很舒服,听你说一些芝麻绿豆的事,听你说看了一本很有趣的小说,听你说喜欢枫丹白露边的巴比松小镇……其实现在想想,你说的我都记得。”他继续道,“那是种什么感觉,我也不说清楚。”
他对她是有喜欢的,淡淡的那种,如一片绿叶落入湖泊,没有涟漪,但始终勾起了心尖的一丝触动,虽然和对苗川那种一见钟qíng,如火如炽,神魂颠倒的感觉不同,但现在他自己也分不清哪种感qíng才是真正可以长久驻扎在他心头。
姜越越听了一半,侧头看窗,窗外有个小男孩在拍皮球,啪啦啪啦,皮球乱弹,他急着去捡,一辆自行车疾驰过来,差点被撞上,幸好骑自行车那人及时刹车,小孩没被伤到,坐在地上大哭。她呼了口气,拎起的心又放下。
回头看他:“算了,这不能怪你,谁也不能bī谁喜欢谁,都是注定,但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他不答,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
“你是想找一个人忘记过去?随便哪个女人都可以是吧。”姜越越说,“刚好我愿意,是吧?”
“不。”他笑着摇头,“越越,我现在也不知怎么说,但绝对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当时我觉得只有你可以,我想和你结婚,想和你生活,真的。”
桌上的东西动也没动,姜越越低头,一直用勺子搅拌咖啡,最后看了看表:“我要回去了。”
“好。”他起身,“我送你。”
一种遗憾,惆怅萦绕心头,姜越越突然觉得自己有可能一辈子得不到这个男人的爱qíng,这个男人的爱qíng已经消磨殆尽了,她继续选择和他生活,只能是成为一种相依相偎的伴侣。固然有些悲哀,但也只能是这样。
他出门握住她的手:“我没开车,我们一起走走路。”
“凌少旸。”
“嗯?”
“其实你挺好的。”姜越越苦笑,后半句没说出来,可是我有点不甘心,你说怎么办呢?
凌少旸顿步,转身,低头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我会变得更好,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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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下了课,小萱汪祺依旧手拉手去吃冰激凌,姜越越还是没看见凌少旸的车,心想不会是故技重施吧?果然,没多久,昨日那个穿绿色工作衣的小伙子又走过来,送了一束玫瑰花,里面有张卡片,上面依旧印着一串字:越越,带你去个地方。并说:“我们的车在那边,请姜小姐过去。”
姜越越上了车,是个女司机,笑着说了声:“姜小姐好。”便缓缓开车。车里有股淡淡的茉莉花味道,很好闻,凌少旸来了电话:“他们来接你了?”姜越越点头:“你又搞什么名堂?”
“你来了就知道了。”
姜越越靠着窗,周身萦绕一股茉莉花香,渐渐有些发困,慢慢合上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时吓了一跳,这是哪里?她正躺在一张chuáng上,身上盖了一张薄毯,面前是欧式装潢的卧室,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凌少旸,她下了chuáng,还是觉得头有些晕晕的,刚打开门,就撞上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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