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繁花_师小札【完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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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柏屿不能确定相册那边有一张余佑琳的照片有没有删掉,心里有些不安,便直接伸手夺过手机:“别闹了!”

  姜越越吓一跳,邵柏屿的手劲很大,声音又有些严厉,她顿时有些委屈,只好侧身看窗外的风景。

  邵柏屿也没有哄她的意思,车子一路驰骋,又过了半个钟头便回了城。

  下车的时候姜越越还是挤出一个笑脸,挥挥手和邵柏屿再见,并嘱咐他慢点开车。

  邵柏屿点点头。

  进了家门便闻到牛ròu萝卜汤的香味,姜妈妈正贤惠地持勺放调料,听到女儿回来了立刻笑着出去:“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姜越越说:“该玩的都差不多玩过了,有点累,就回来了。”

  “柏屿呢?回去了?怎么都不上来喝杯茶?”姜妈妈问。

  提到邵柏屿,姜越越便有些郁闷,嗯了一声就上楼。

  姜妈妈又笑着跟上去:“怎么样?好玩不好玩?有没有吃到什么好吃的,有没有买什么东西回来?”

  姜越越一一回答,言简意赅。

  “那柏屿有没有好好照顾你?”姜妈妈问到重点上了。

  “嗯。”姜越越依旧面无表qíng。

  “怎么?不开心?吵架了?”姜妈妈摸摸女儿的头。

  “没有,就是累了,想睡觉。”姜越越衣服都不脱就躺在chuáng上,“妈,不到晚饭时间不要叫我。”

  说是累,其实一点也睡不着,想着要和邵柏屿结婚过一辈子,姜越越有些害怕,她觉得邵柏屿有时候很可怕,一句话都不说,任自己像只麻雀在一边叽叽喳喳他丝毫不回应,又总会用种微微斥责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在说:越越,你该懂事一点。

  和他过一辈子?姜越越觉得无形的压力越来越大,心里是抗拒又退却。书上说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恨不能分分秒秒和他粘腻在一起,荷尔蒙分泌旺盛,肾上腺激素直往上窜,最大的满足就是和他一起变老。可是这些玄乎的感觉,姜越越貌似都没有,她对邵柏屿不讨厌,可是喜欢呢?有吗?她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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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柏屿回到家便将手机里那张余佑琳的照片删掉,删除之前屏幕显示:你确定要删除吗?他想了想按了是。想到余佑琳,邵柏屿心里那根刺又狠狠扎了他一下,不知道她出院了没有,汇过去的那笔钱收到没有?

  心里实在有些不安,邵柏屿下午开车去了趟医院,护士站的小护士说余小姐已经出院了。邵柏屿打电话过去没有人接,想了想又开车去余佑琳住的筒子楼,还捎上了一些水果和营养品上去,谁料门紧紧关着,没有人。正巧邻居一个老奶奶倒垃圾出门见到衣冠楚楚的邵柏屿眼里闪过一丝探究。邵柏屿礼貌地笑笑:“来的不是时候,没人在家。”那老奶奶立刻摇手:“他们已经不住这里了。”邵柏屿一怔,立刻问:“他们搬走了?”老奶奶说:“上周就搬走了,连夜搬的。”

  邵柏屿蹙眉,怎么也想不到余佑琳竟然为了躲避他到搬家的田地,照例说他们好聚好散,也没多大恩怨qíng仇,她怎么可能如此恨他?她是聪明的女人,早应该明白什么是可能,什么是不可能,有些时候一辈子是不可能的。原来他还是高估了她。

  不过她走了也好,邵柏屿想,再在一个城市难免会偶尔碰到,要是被姜越越知道了反而是个大麻烦。他已经考虑得非常清楚了,他要和姜越越结婚,他想得到她,也要得到她,并且不想再拖延了。

  邵柏屿将想法和邵家长辈提了提,长辈们自然是赞成的。于是在十月底姜妈妈的生日宴上,邵姜两家订好了结婚日子,一个huáng道吉日,就在年初。

  如果新郎不是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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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萨一上来,华小昕就迫不及待地撕下一片啃,边啃边不耐烦道:“邵柏屿怎么还没来,他老迟到吗?”

  “快了快了,你急什么?”姜越越笑。

  “买五百减三百啊,去迟了东西都被抢完,店庆一年就这么一回。”

  今天是金悦大厦的店庆,华小昕死也拖着姜越越一起去血拼,以至于在昨晚姜越越不得不打电话给邵柏屿取笑今天的约会,没想到邵柏屿却说,不用取消,我们一起去。

  而现在都快下午一点了,邵柏屿还没来,华小昕已经等不及了,催姜越越打电话:“你打个电话跟他催催啊,再下去东西都被大家抢光了!”

  姜越越只好又打电话过去:“在哪里呢?”

  电话那头的邵柏屿懒懒道:“堵车呢,你们先去吧,到时候再联络。”

  华小昕立刻拉着姜越越飞冲过马路,直奔金悦大厦。一进去就已经是人山人海,还有保安守在各个入口维持秩序和安全。华小昕早就在前几天看好一件大衣,两条裙子,三条牛仔裤,一顶帽子,一条项链……都记在小本子上。

  整整奔了三个钟头,才买齐东西,华小昕累得拿出包里的饼gān啃,一边啃一边笑:“都买齐了,整整便宜一千七百元,真是慡。”

  姜越越看见不少qíng侣档在血拼,转转眼睛说:“我们去男装区看看。”

  “怎么?你要给邵柏屿买衣服啊?”

  “看看呗,反正那么便宜,而且男装区也不太挤。”姜越越扯着华小昕去三楼。

  真正好的品牌是不怎么参加活动的,很矜持地写着:满3000元送一条棉裤。

  淘来淘去,姜越越买到了一件打完折只要五百不到的衬衣,喜滋滋地问华小昕:“好看吗?看上去和那些两千多的没什么区别吧?”

  华小昕笑笑:“你确定邵柏屿会穿这个牌子的衬衣吗?”

  “这个牌子怎么了?又不是地摊货,而且面料什么都很不错,你摸摸。”姜越越执意道。

  华小昕耸耸肩膀。

  邵柏屿早就到了,将车停好后直接在B一层的咖啡店等她们。姜越越和华小昕到的时候,看见邵柏屿正在很认真地看杂志。

  “来了?”邵柏屿微笑,“东西都买到了?”

  姜越越点头,顺便很兴奋地将衬衣袋子放到桌子上:“给你也买了。”

  “哦?”邵柏屿收下,看了看,是一个自己不穿的牌子,“谢谢。”

  “喜欢吗?”姜越越问。

  邵柏屿点点头,qíng绪显然没有姜越越期待的高。华小昕在一边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你看吧,我说对了吧。

  三人点了三份牛排套餐。

  因为华小昕在,本来话就少的邵柏屿这下更沉默了,只是低头吃东西,任姜越越和华小昕叽叽喳喳地说话,翻着身边大袋小袋的战利品。邵柏屿瞟了一眼两个女人身边的大堆东西,觉得很无趣,购物最重要的是一个愉悦的环境,挤来挤去,满身是汗还可能头破血流,买到了有什么可开心的,他完全不懂。

  期间,邵柏屿去了趟洗手间。华小昕立刻收敛笑容,疑惑道:“越越,邵柏屿话怎么这么少,不明白的人以为你们在冷战。”

  “哪里,他一直是这样的。”姜越越吮了口饮料。

  “一直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我这个大电灯泡的缘故,诶,你别吓我啊,那你是怎么和他处得来啊?要换作是我,对着一只呆头鹅,一定爆炸了。”

  “什么呆头鹅……”姜越越也觉得这个称呼很好笑。

  “认识的人知道你们还有一个半月就要结婚了,可外人看来你们就像刚刚相亲的。”

  姜越越撇撇嘴:“是吗?”

  华小昕一个劲地点头:“我看你们相处模式太匪夷所思了,照例说热恋中的qíng侣是粘腻个不停,坐在边上的人都应该觉得你们是连体婴儿,可刚才邵柏屿低头吃东西,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你。”

  “哪有那么夸张?他刚刚还帮我的薯条挤上番茄酱……”姜越越越说越没气势。

  “也就如此了,你看你送他的衬衣,他瞟了一眼就扔在一边,这是正常的吗?就算不喜欢廉价的衬衣,也应该因为是你送的而乐一乐,他丝毫没有表qíng。”

  姜越越蹙眉,她刚才也注意到了,邵柏屿只看了那衬衣一眼便推到一边。

  “你和呆头鹅进展到哪一步了?”华小昕突然凑过去,撬姜越越的嘴。

  “就是一般的。”姜越越知道华小昕想问什么,“没有那个爱爱。”

  她们两讲那件事称为爱爱。华小昕算是姜越越的xing教育引导者,常暧昧地说爱爱有多么畅快淋漓,尤其是和自己爱的男人爱爱,双手抓住男人的厚背,又痛又麻又苏,飞上云端,那个意境,没有体会过的女人不叫女人,白来世上一遭。

  “那更有问题了,呆头鹅对你完全没有兴趣,还是呆头鹅本身有什么问题?”华小昕研究起来。

  姜越越尴尬,当然不能将那次邵柏屿差点擦枪走火的事qíng说出来。

  不一会,邵柏屿就回来,华小昕立刻住嘴。

  姜越越主动开口:“下午要不要去看电影?”

  邵柏屿若有所思地看了华小昕一眼,华小昕立刻很识相地说:“我下午还有事呢,你们去看吧。”

  “好不好?”姜越越问邵柏屿。

  华小昕气她没出息,和未婚夫说话怎么还低声下气的。

  “好。”邵柏屿点头。

  没想到一场近两个钟头的电影,邵柏屿出去打了近四十分钟的电话,回来的时候低声问:“现在是什么qíng况?”

  姜越越回答:“那个侍卫已经死了。”

  邵柏屿侧头看姜越越:“挺无聊的商业片,节奏紊乱,人物xing格也不清楚,看得人有些发困。”

  “你累了就睡会。”姜越越说。

  邵柏屿闭上眼睛,伸手握住姜越越的手。

  不知为何,每次和邵柏屿约会姜越越总感觉有些拘谨,不知是他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或者是他们不适合的问题,总之她说的话,做的事都要经过脑子过滤一边,尽量不要做出特别幼稚特别让他不入眼的事,久而久之,她就觉得非常累。

  反倒是现在,邵柏屿闭上眼睛,姜越越松了口气,继续看无聊乏味的电影。电影的男主角很英俊高大,侧脸有点像凌少旸,姜越越啃着爆米花,脑子里自然想到凌少旸,自从他走后他们联系很少,她也不想打扰他工作,短信都很少发更别说电话了。想大学时候,凌少旸也会带着他们三只来看电影,那时候她话很多,常常在他边上吵:“这个人脸上痘痘好多啊,原来杂志上的封面都给修过了,你看,电影上也太明显了吧?”凌少旸摇头:“很多美女都经不起大屏幕的推敲,高像素,毛细孔都可以照个透。”姜越越笑嘻嘻,一场电影从头说到尾,到最后凌少旸敲她头:“我觉得边上坐了一只麻雀,耳朵都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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