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愿吃得有些多了,肠胃有点不舒服,吃完赶紧回酒店休息,叶琨跟着其他护士一起去乡村小道上散步。
小道是由鹅卵石铺成的,盛开着茂盛的玫瑰钱,这种植物开满花和果子,粉色的花似小拳般紧包着,红色的果像一只小灯笼。走到小道尽头便是一条gān净的小溪,溪边有一棵大的老榕树,据说这棵榕树有个美丽的爱qíng传说。
几个实习护士围着榕树兴致勃勃,叶琨蹲在溪边,伸手进小溪里,感受溪水的凉慡,远处便是青山,鼻下是小花和青糙的香味,这一刻很惬意。
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就蹲在离叶琨不远的地方,她满脸泪水。
“你怎么哭了?”叶琨温柔地问。
小女孩像是吓了一跳,赶紧抹泪然后跑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慢热……还是谢谢给我留言的朋友文虽然冷但很感动哈我会坚持下去的~
夏臻霖还是在招惹叶琨……
chapter8+chapter9
晚上回酒店洗了澡,顾小愿躺在chuáng上看医学书,叶琨打开电视看新闻。不久窗外便响起了雷雨声,轰隆隆的,听着有些吓人,叶琨不免想起了珑珑,珑珑最怕打雷了,现在在李婆婆家不知道在做什么。
叩门声响起,叶琨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老护士长。
“还没睡呢?刚才听人说学校里走丢了一个学生,下午体检的时候就溜走了,现在还没找到,让我问问你们看见过没,一个穿huáng色T恤,扎辫子的女孩,个子很矮。”老护士长说。
叶琨脑子里闪过刚才溪边的那个哭泣的小女孩,只是有点记不得她穿的是不是huáng色衣服。
老护士长走后,叶琨心里总想着那个扎辫子的小女孩,有些坐立难安,便起身拿了伞对顾小愿说:“我出去一下。”
“这么大的雨,你还出去?去哪里啊?”顾小愿放下书,睁大眼睛。
“没事,我拿着伞,就出去一会,马上回来。”
风雨jiāo加,叶琨的那把薄薄的伞被chuī得左摇右晃,像一朵无力的小花,她使劲抓住伞柄,快步走到白天来过的小溪边,却空无一人。
一阵大风猛地chuī来,叶琨的伞疯了一般向后折,她一时没抓紧,伞几乎是飞了出去,她赶紧去追伞,伞掉到大榕树去,她跑过去追,一个闪电劈下来,一根不粗不细的树杈哗啦掉下来,压在伞上,她吓了一跳,“啊”的一声,赶紧起身退后。
她急急后退,却撞进了他人的怀里,转身一看,正是撑着伞的夏臻霖。
他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一滴水珠从眉峰落至下颏,恰好一个闪电划过天空,天地骤然一阵亮白,照亮他的脸,雕刻般的五官放大在她眼前。
“这么大的雨,你跑出来做什么?”他问,他也是看见她拿着伞飞快跑出去才追来的。
此刻的叶琨浑身湿漉漉的,一缕长发黏在她的脸颊,她喘着气,似乎被刚才的雷声吓到了,站着一动不动,夏臻霖举伞贴近她,他们就同在一把伞下。
接二连三的雷声响起,怒吼声在叶琨的耳边,她浑身不由地发颤,本能地贴近夏臻霖,他身体结实又温暖,西服外套上照例是那股她喜欢的淡淡木香味。夏臻霖攫住她的眼睛,她也看着他,她似乎很久没有这么近地正视他,他比四年前成熟了许多,面部线条凌厉,不笑的时候很严肃,但她知道当他笑起来是比chūn风还要沉醉迷人,四年前只要他一笑,她就会看得入迷,眼睛眨也不眨。
而在夏臻霖的眼里,叶琨和四年前也大有不同,此刻的她微卷的长发垂挂在胸前,白皙如玉的脸似乎比他的手掌还小,明亮的眼睛里湿漉漉的,睫毛上一滴水珠落至嘴唇,她的唇色淡红,像褪色了的花瓣。
他微微低下头,眼睛攫住她的眼睛,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指腹立刻感受到她温润皮肤,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或者说看着他眼眸里的自己,他的手指滚烫,她的脸颊不由地发红了,他的脸离她的越来越近,温热gān净的呼吸铺洒在她的脸上,然后唇贴在她的唇上,轻轻地一下,她本能地向后躲,却被他的手钳制住。他目光似冰凌,又似一把刀子,此刻充满了征服的意味,唇下是属于她的甜美和芬芳,他失控般地咬了她的唇,用舌尖抵开她的牙齿,侵略她每一寸,她几乎快呆滞了,小舌尖无处可躲,只能迎接他滚烫有力的舌。
他几乎失控一般,丢开伞,双手环住她的细腰,火热的唇落在她的唇,然后沿着她优美的脖颈至下,啃噬她细腻白玉的肌肤,一直到锁骨和颈窝,最后眼睛迷离地停留在她耸立的,弧度漂亮的胸上。雨水打湿她的衣服,此刻她的迷人在他眼里是个极大的诱惑。
她喘着气,终于清醒过来,使劲推开他,往前跑,跑了两步就被他拦腰抱起,一手托住她的两腿,一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横抱起来。
“你放我下来!”
“不许闹!”他凶她,夜雨中,他的脸布满雨水,像一个鬼魅。
“你快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她挣扎着要下来,拼命晃着双腿,手去掰开他环在她腰上的手指。
“那我不和你矫qíng了。”他顿时放手,恶劣地将她丢在软软的泥土上,却又在片刻后伸出手划过她的脸颊,“你到底在和我矫qíng什么呢?嗯?”
她抓住他的手指,狠狠咬下去,狠狠咬了一记才松开。
“你敢咬我?”他举起手臂,神色yīn戾,像是要给她一记教训。
她睁着眼睛瞪他。
他的手臂没有落下来,反而蹲下来,眼睛平视她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记得你以前很乖,总是跟在我屁股后头,期望我多看你一眼。”
她不说话,听他提起以前的事,像是触动了她内心的一根弦,眼睛酸酸的。
“现在头发这么长了,人也变漂亮了。”他轻轻拨好贴在她脸颊上散乱的头发,笑意不减,“还敢咬人了,长脾气了?”
她扭头不回答。
他看着她笑了一会,还是伸手将她横抱起,快步走回去:“再不回去该生病了,放心,我就抱你回去,不会再做其他事qíng。”
直到酒店大堂,他才放她下来,脱下湿漉漉的西服外套,使劲甩了甩头,水珠四溅,回头对她说:“别和木头一样傻站着,快过来。”说着按了电梯。
电梯门开了,他们又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
他浑身湿漉漉,难受得不行,想尽快回到房间洗个澡,再看她,木楞楞地站在另一边,一动不动,眼睛朝下,似乎当他不存在。
他冷哼了一声。
叶琨回到房间已经近九点了,顾小愿看她一身雨水的láng狈样,赶紧下chuáng拿了大的浴巾为她擦身体,轻声问:“你怎么了?去哪里了?你的伞呢?”
“我没事,伞被风chuī走了,没追回来。”叶琨说。
“刚才听隔壁的护士说走丢的小女孩找回来了,一打听才知道她爸爸妈妈离婚了,妈妈昨天收拾包袱去城里了,她难受得不行,一个劲说要去找妈妈,不肯回家也不肯去学校,只是哭,怪可怜的。”顾小愿吸了吸鼻子。
“人找到了就好。”叶琨笑了笑。
这一晚叶琨发起烧来,烧势越来越猛,顾小愿一晚没睡,喂她喝水吃药,用热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十五分钟换一下。
隔日叶琨醒来已是六点多了,顾小愿正躺在自己的chuáng上,鼾声轻起。
叶琨刚撑起身,便一阵猛咳,顾小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揉了揉:“你醒了啊?再睡吧,等会和护士长请一天的假。”
“没事,我觉得自己舒服了不少,小愿谢谢你,昨晚没睡好吧。”
顾小愿边笑边打哈欠:“熬夜早就习惯了。”说着跑到洗手间去刷牙洗脸,没过多久又探出脑袋笑着问:“夏臻霖是谁啊?”
三个字冷不丁地划过耳膜,叶琨一怔,随即反问:“什么?”
“你昨晚做梦,一直拉着我的手说夏臻霖,你别走,求你别走。”顾小愿满嘴泡沫,“是你男朋友?”
叶琨摇头:“不是,是以前喜欢的人。”
顾小愿哈哈一声:“看来你用qíng挺深的,还惦记着呢,我看过一本书,说做梦的时候喊谁的名字就是将谁放在心里最深处,你估计还喜欢着他呢,只是你没发现。”
“是吗?”叶琨低头看白色的薄纸拖鞋。
“那就去找他呗,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多不容易。”顾小愿对着镜子看自己有些发肿的眼睛,嘀咕,“女人果然需要好睡眠。”
她竟然做梦还喊着夏臻霖的名字?她这是着了什么魔?
“我下去吃早餐了,你别下来了,我待会带上来给你。”顾小愿阻止要下chuáng的叶琨,“乖,听话。”
叶琨继续躺在chuáng上,后背都是密密麻麻的汗,黏答答的不舒服,不过出汗对身体好。
等了一会,叩门声响起。
叶琨去开门,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夏臻霖,她吓一跳,尽量平复自己的qíng绪。
“你怎么会敲我的门?”
“我看见昨天和你一块的那个短发同事从这房间跑出去,猜你们应该是住一间的。”夏臻霖推开门,问她:“你怎么不下去吃早餐?生病了?”他看她脸色不太好,唇色很淡,看到唇想起昨天他有些头昏脑热的一个吻,轻咳了一声,“嗯?”
“发烧了,昨晚没睡好,待会休息一下就好了。”叶琨准备关门,“你没事我要关门了。”
还未等夏臻霖说什么,叶琨的门已经向他关去。
夏臻霖用手臂抵住,居高临下地看着叶琨:“你是张意的女儿,以后我们见面的次数应该不会少,你每次都要这样怕我?”
“说起来你以后也要成为我妹夫了,放心,你昨晚的举动我不会告诉她的。”叶琨表qíng淡淡的。
夏臻霖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昨晚发了什么疯,竟然对她有了那些举动,那个瞬间他将他自认为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张琳琅尽然忘在了脑后,直到她此刻提醒,他才想起现在的自己和她关系的确有些微妙。
夏臻霖一直认为张琳琅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因为她救过他的命。
五年前那次跑车相撞的车祸,夏臻霖晕倒前最后一个意识就是:原来我夏臻霖会死得那么早,然后他昏睡了过去,陷入空白却又冗长的梦境,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耳边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费力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沉重如山,他只能蜷缩自己的手指,然后拼了全身力气告诉自己必须醒过来,自己必须活下去,然后他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张琳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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