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聪明_师小札【完结+番外】(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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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你你N市?”何蔚子打断了朋友的话,飞快地问。

  朋友说:“是啊,他今明两天都你N市第五医院坐诊。”

  “我现你过去。”何蔚子当下做出了决定。

  S市和N市有六个小时的车程,何蔚子连夜开车赶去N市,天气不好,晚上下起了bào风,可见度很低,她连一口晚饭都没吃,整个胃空dàngdàng的,有一种烧灼感,她克制住疲倦不适,一刻也不停地开车,终于你凌晨赶到了N市,住进了第五医院附近的宾馆,泡了一杯方便面吃。

  隔天早晨七点,何蔚子就到第五医院找丛老大夫,被告知丛老大夫今日是专家门诊,她立刻排队去挂号,却发现失策了,丛老大夫的号早就被一帮病人你网上预约到了六十五号之后,她只挂到了第六十八号。整整等到下午两点,才排到何蔚子,何蔚子和丛老大夫谈了很久,久到引起了后面排队病人的严重不满,有几个xing子火爆的都直接大声嚷:“怎么回事啊?六十八号怎么看这么久?都一个小时了,还让不让我们其他病人看病啊?!”

  何蔚子出来的时候,大家纷纷表示不满,她完全不理会,直接绕过人群往外走。

  她已经和丛老大夫谈好了,从老大夫接受给张莹兰看病,让她尽快将张莹兰送过来。

  何蔚子松了口气,回到宾馆又吃了一杯方便面,休息了一小时后就退房,出了宾馆,开车回S市。

  又下起了bào雨,整个世界都是风雨飘摇,刷雨器摇摆不停,何蔚子眼睛gān涩,qiáng打起jīng神开车,过加油站的时候去便利店买了一些饼gān和热饮,回到车子里感受到裤袋里的手机你震动,她接起一看,是母亲李沐的电话。

  不知为何,心漏了一拍,心尖处一阵恐慌,是一种不好的预感。

  李沐你电话里声音哽咽,说张莹兰四小时前突然急xing呼吸衰竭,经过抢救无效而死亡。

  一阵空茫。

  似乎过了很久,何蔚子才反应过来,一阵又一阵真实的痛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她看见眼前的澎湃bào雨像是要吞没整个世界一般,倾泻不停,整个世界一点点黑下去,黑下去,无止境地黑下去。脑子里有个大漩涡,你疯狂地吞噬她的思绪和jīng神,她听见李沐你不停地说“蔚子,蔚子,你你听吗”,她喉头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很久以后,她才艰涩地开口,声音虚弱如丝:“我你听。”

  作者有话要说:不霸王,为了张老太。

  TT

  ☆、74章

  叶斯承照例出席股东大会,会上做了简单的总结发言。气氛凝重肃杀中,何蔚子抬头,看见他挺括硬朗的西服,一丝不苟的领结,gān净清慡的头发,只是硬朗坚毅的脸瘦削了许多,其他都没有什么改变,他很认真地听中小股东代表提出的意见和建议,偶尔动笔在本子上写些什么。

  似乎完全隐藏了亡母之痛,一如既往的专业,认真和理智。

  会议结束后,大家鱼贯而出,何蔚子看见市场部的总经理正轻声和叶斯承说些什么,叶斯承听后直接说:“可以,你将工作jiāo接一下就可以放假了,多陪陪家人。”他声音低低沉沉,很是清冷,像是冬天的雪水一般,只是在说到家人两字时有些微涩。

  很细微的qíng绪变化,何蔚子捕捉到了。

  半个月后的十九号,是张莹兰的生日,叶斯承选择在这天给母亲下葬。

  何蔚子出席了葬礼。

  又是一个微雨天,寒气从四肢百骸涌入心脏,葬礼程序冗长,何蔚子站在后面,亲眼目睹张莹兰的棺材下葬,淹没入土。

  人的一生,爱恨愁苦,绵绵不断,但了结只需要一秒钟,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存在了。

  细雨落在何蔚子的头发和眼睫上,她轻轻眨了眨眼睛,眼眸处一阵模糊。

  叶斯承站在最前面,身姿依旧如寒松,屹立不倒,大家都看见了他坚qiáng隐忍的背影,还有无法逃避的寂寥。

  痛失挚爱,铁人都会感受蚀骨蚀心的绝望,没有人例外。

  叶斯承没有撑伞,雨水从他的后脑勺熨帖而下,落入他的后颈,也打湿了他的双鬓,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正统而隆重,站在母亲的墓前,凝视着她的肖像。

  很熟悉的一幕,在很多年前,叶闻达走时,叶斯承也是这般肃然,凝重的样子,只是现在的他更为隐忍,独立在苍穹之下,真的是隔离了众人喧嚣,完完全全的是一个人。

  何蔚子垂眸,一股湿意蜿蜒而下。

  很久很久后,众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微雨缠绵,源源不断,叶斯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雨水打湿了他的脸和衣服,他一点反应都没有,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像是时间和空间完全凝固一般。过了一会,他感觉到雨停了,鼻尖传来一股隐隐相熟的味道,转身一看,何蔚子正站在他身后,手里持着一把大的黑伞,大半边遮挡在他这头,而自己的头发和肩膀基本淋湿了。

  “别淋着雨了。”他推了推她的手,将伞完全挪向她的方向,声音很沉,沉得像是深潭里的水,“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何蔚子想了想后将伞硬塞到他手里,自己转身快步回到车上。

  手机震动声响起,是徐湛的来电。

  “蔚子,我在梅鹤墓园门口。”

  昨天,何蔚子和徐湛说了今天要参加张莹兰的葬礼,徐湛点头说好,没想到这会他竟然开车过来了,她有些意外,赶紧启动车子开出去,顺便回头看了一眼叶斯承,他身边站着一个秘书,正帮他撑伞,他清瘦挺拔的身子随着雨天越来越淡,终于消失在何蔚子的视线内。

  徐湛和何蔚子一起回了公寓,见何蔚子的身上被雨水淋湿了,细心地找了一块松软gān净的毛巾递给她,她接过后随便擦了擦身上被打湿的地方。

  “还顺利吗?”徐湛问的是叶斯承母亲的下葬仪式。

  何蔚子点头。

  徐湛走过去,伸手搂过何蔚子的肩膀,脸贴着她的脸,小声说:“蔚子,昨天我说服了妈,她已经同意接受心理治疗了。”

  何蔚子听后,轻轻推开徐湛,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徐湛,我们都应该在父母还在的时候多敬孝道,多陪陪他们。”

  “我知道。”徐湛拉起她的手贴在唇边,温热的气流流动在她的手指端,“我会陪妈做完治疗的,帮她解开心结。”

  “可是你妈的心结是因为我。”何蔚子说,“徐湛,你确定你为了我,要放弃你妈?”

  徐湛一听,眼眸闪过一丝惊讶和意外,随即说:“不存在放弃这两个字,你和妈对我来说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是可以共存的,不是非此即彼的。”

  “可是现在的事实就是如此。”何蔚子失笑摇头,柔声道,“你妈因为我的存在得了心病,要去治疗,你妈为了不失去你被迫接受我,但是心里是万分不愿意的,这个矛盾一直存在,很可能就是一个死结。”

  “蔚子,我承认之前将问题看得简单了,我以为妈是xing格固执,只要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她会逐渐接受的,真没想到她会得心病。”徐湛说,“但我依旧乐观地认为她经过治疗后会好起来的,会坦然,平和地接受我们在一起的事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为此努力,现在她肯去看心理医生,这是个好的信号……蔚子,这不是死结,这是可以解决的。”

  “即使这不是一个死结,你也为了我伤了你妈。”何蔚子说,“徐湛,这点够让我羞愧了。其实我理解你妈,她那么爱你,反对也是在qíng理之中,没有一个母亲受得了将自己儿子拐跑两年多的女人,况且这个女人还是离异的。”

  “蔚子,这不管你的事。”徐湛qíng绪镇定,凝视着她,轻轻道,“你没有拐跑我,是我自愿跟你去新加坡的,你不要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去新加坡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后悔过,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徐湛,我承认和你一起很轻松也很快乐,尤其是在新加坡的两年,忙碌完一整天的工作后回到公寓就看见你站在楼下,手里拎着饭菜,那一刻我觉得非常温暖,我想每个女人都不会拒绝这份朴素真挚又极有安全感的感qíng。”何蔚子说,“但是现在,我们不得不面对很多问题,例如你的母亲,例如这样的感qíng对你是否公平。”

  “蔚子。”徐湛轻声叹气,“这些问题我们谈过了,妈那方面我会努力的,至于对我公平不公平,我最有发言权,对我而言,你说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刻,我感受到最大的公平。”

  何蔚子沉默。

  “蔚子。”徐湛伸手覆盖在她凉凉的头发上,手指微颤,眼眸里流露出坚定的qíng绪,“我从不后悔,也希望你……不要说后悔,不要被其他因素影响。你对我而言很重要,重要到我无法形容,从某方面来说,你是我的……全部。”最后两字很轻,但却分量很沉。说完后他微笑了一下,转移了话题,“好了,不说这个了,晚上我给你做海鲜炖饭怎么样?”

  *

  周末,何蔚子回家看李沐,何灿也来了,还带着勋勋。

  一岁多的勋勋可爱漂亮,穿着蓝灰格子的外套,手里抓着一只白色的玩具小羊,坐在李沐身边,撒娇地叫她外婆。

  李沐开心得不行,目露宠溺,摸着勋勋的脑袋,问他想吃什么。

  厨房里,何蔚子和何灿在择菜,聊天。

  何灿说徐豫公司最近出现了财政危机,两年前投资的一个项目失利,徐豫在上周的董事会上被众人攻讦,他压力很大,每天都有一堆焦头烂额的事qíng需要他处理,他忙得回家的时间都没有,勋勋都在抱怨好几天没看见爸爸了。

  “他工作上的事qíng我都不懂,帮不上他什么忙。”何灿叹气,“只好在家学着做菜炖汤,但他现在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我不敢催他,怕影响他工作,可又怕他累坏身体。”

  何蔚子安慰了她几句,又打量了妹妹一圈,生产完的何灿比以前丰盈多了,气质成熟了不少,说话也慢条斯理,有一种真正从“少女”蜕变到“少妇”的感觉。

  何灿察觉到何蔚子的目光,笑道:“我真瘦不下去了,生产之后本来要减肥的,徐豫不答应,还每天做可口的饭菜馋我,我没忍住,哈哈,所以一直就这么胖了,他倒是挺乐的,说我胖点好看。”

  何蔚子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觉得你现在比以前有女人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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