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聪明_师小札【完结+番外】(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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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的是叶斯承,他上身穿了一件浅色的衬衣,底下是一条丝光质地的休闲西裤,没有穿袜子,光脚踩在拖鞋里。他似乎是刚洗了头,头发微湿,又黑又亮,身上有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稍微靠近就可以闻到,他用的牌子没变。

  意外的是,从厨房里传出来一股排骨的香味。

  “我在炖汤。”叶斯承微微一笑,俯身为何蔚子找了一双拖鞋放在她脚前。

  对,香菜排骨粉丝汤,是叶斯承唯一会炖的汤,曾经的何蔚子可以连喝几大碗。

  何蔚子脱下平底鞋,换上了拖鞋,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叶斯承挺直背,转身走向厨房,一边走一边随意地问:“想喝什么?”

  “红茶好了。”

  叶斯承打开一罐金眉红茶,用茶匙拿出一小勺放在玻璃杯里,用热水泡开,然后准备了一块杯垫,一起放在何蔚子面前:“当心,有些烫。”

  何蔚子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杯壁,的确非常烫。

  很快,水就成了漂亮的烟红色,看起来像是夕阳下山顶的云雾。

  他们都喜欢喝茶,在他的指导下,她也学会品茶,西湖龙井,dòng庭碧螺chūn,huáng山毛峰,庐山云雾茶,武夷大红袍……各种茶,每次他出差回来都会携上两罐,她会惊喜地接过,然后找一个安静的时间,泡好,两人各一杯,听音乐,看书,说说笑笑。

  时间长了,回忆倒是很清楚。

  也许六年真的不是一个短暂的数字,她又是记忆很好的人,好到小时候第一次吃的糖人是什么颜色,什么样子,什么味道都记得一清二楚,又何况是六年,根深蒂固的生活习惯和印记让她无法完全从大脑里抹去。

  两人静静地面对面,叶斯承先开口,说了一些关于自己中瑞能源的事qíng,以及国家对于能源产业的最新政策,又问何蔚子恒鑫最近有什么动态,何蔚子也不忌讳地说了很多,两人就像是生意上的朋友一样,互相取经,互相探讨,不提半点风花雪月。

  中午,叶斯承除了亲手炖排骨汤之外,还炒了一个番茄炒蛋,一个芦笋炒ròu片,拌了一个水果色拉,连着白米饭一起端上来,放在桌子上,笑说:“尝尝我的手艺。”

  何蔚子每道菜都细细尝了,汤也喝了一大碗,点头赞许道:“味道都很好。”

  “我很久没有下厨了。”叶斯承边吃饭边说,“这几年都是吃外面的,有时候妈会送饭菜过来。”

  提到张莹兰,何蔚子微微一怔,抬眸看叶斯承的表qíng,他面色平静,半点波澜都没有,继续说:“还是妈做的饭菜最好吃,我喜欢吃她做的烤虾和清蒸鱼,味道和五星级酒店的一样。”

  脑海里浮现张莹兰躺在病chuáng上的画面,何蔚子喉头有些堵,说不出什么话,只觉得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最后悔的就是以前没有多抽时间陪陪她老人家。”叶斯承静静地说,“等意识到自己的不孝,再想敬点孝意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说着抬眸对上何蔚子盈盈亮亮的目光,突然轻笑了一下,“只能是自己慢慢后悔了。”

  两人吃了很久,何蔚子观察到整个客厅,厨房的装修,布置,摆设和当年她住在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变化,甚至连她当时搁在冰箱上的两个磁贴都还在,一个是糙莓,一个是香蕉。

  而墙上挂着的日历本,竟然还是三年前的那本。

  吃完饭菜,何蔚子收拾碗筷,叶斯承伸手按住她的手,柔声说:“我来吧。”

  他一直很少洗碗,基本都是由她来做的。

  此时此刻,他利落迅疾地将碗筷收拾好,端到厨房的水槽里,系上围裙,打开水龙头,拿出清洁剂。

  “你不戴手套吗?”何蔚子提醒道。

  “手套?”叶斯承反问了一句,然后说,“没必要吧。”

  何蔚子走过去,打开柜子,找到第二层的一个隔间,果然看见一双嫩huáng色的橡胶手套,取下来递给叶斯承:“戴上吧,不伤手。”

  叶斯承笑着接过,戴好,又说:“我皮糙ròu厚,其实无所谓。”

  他慢慢地洗碗,她就靠着冰箱看他。

  他比三年前瘦了一些,好像又高了一些,弯腰洗碗的时候,侧脸沉静,眼眸依旧带着工作场合的认真,仿佛洗碗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qíng。袖口卷起,露出修长结实的小臂,优雅而从容地运作,洗着一只又一只甜白色的碗和盘子。

  以前,这些活是属于她的,她洗碗的时候,他总会悄悄走过来,从后抱住她,唇贴上她的脖颈和耳廓,故意逗弄和骚扰,她抗议,但抗议无效,他会越缠越紧,黏着她,赖着她,一直等她洗完最后一只碗。

  他说过他很喜欢她洗碗的样子,感觉她很温柔,很美好,看着看着忍不住靠过来毛手毛脚一番。

  “我带你出去玩玩。”洗好最后一只碗,叶斯承提议。

  作者有话要说:肥肥生日,更文,填土,扭肥臀。

  ╭(╯3╰)╮谢谢大家陪伴支持

  ☆、81章

  叶斯承载着何蔚子往江边开去。

  似乎因为何蔚子坐在身边的缘故,他将车开得很缓很稳,偶尔侧头看她一眼。

  何蔚子用淡紫色的发绳将长发扎了起来,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秀美优雅的侧脸弧度,白皙的脸,红唇,垂下的睫毛很长,像是漂亮的花蕊一般。慢慢地,她也察觉到叶斯承时不时侧过脸来投向自己的目光,提醒道:“专心开车。”

  “好。”叶斯承这才收回黏着的目光,认真专注地看着前方。

  到了目的地,叶斯承将车停在离江边不远处的空地上,然后绕过车子,走到车后厢,打开后取出一辆自行车,对何蔚子说:“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骑车。”

  何蔚子一怔,看着叶斯承上了车,转过头微笑说:“快上来。”

  她想了想就走上去,横坐在后面,因为腿长,脚尖就擦着地,她挪了挪位置,微微提脚。

  “坐好了。”叶斯承开始骑车。

  江边大道宽敞平坦,是适合qíng侣共骑的最佳场所,何蔚子坐在叶斯承身后,眼睛时不时看见几对学生模样的小qíng侣骑着一辆自行车,欢声笑语而去,只是那些血气方刚的小男生骑车速度很快,完全是驰骋于风中,连带着车后女孩的长裙随风而起,说不出的纯qínglàng漫,而叶斯承骑车速度慢多了,慢到何蔚子觉得时间像是凝固下来。

  她侧头,看着他的背,宽阔厚实,鼻尖嗅到属于他身上的味道,清冽,优雅,也很好闻。

  越想越觉得这画面诡异,人家是处于热恋中的,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他们是三十多岁,离异后成陌路的男女。

  何蔚子正低头想着“事qíng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猛不丁的,叶斯承腾出一只手,探向她,抓住了她的一条手臂,不容质疑一般地贴在了自己的腰间,低声说:“扶好了,别掉下去了。”

  何蔚子刚想说什么,他又开口:“我没想占你便宜,只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

  不得不承认,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抬头可以看见水洗蓝一般的天空,风很暖,像羽毛一般轻轻刷着脸颊,带着幽幽的花香和一些涩涩的泥土灰尘味,却是非常自然的味道,久坐在办公室的何蔚子深深吸了口气,有种错觉,像是童年时候鼻尖贴在刚晒好的被子上,嗅到那种满满的阳光,温暖又醇厚味道。

  刚结婚的前两年,他们也常常一同出来爬山,骑车,游泳,打球,说好了要好好锻炼身体,亲近大自然,后来事与愿违,由于恒鑫发展得很快,悠闲美好的周末被源源不断的工作应酬所取代。

  他们一起出来的放松的时间少了,就连旅游都无法彻底放开,手机依旧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以防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找不到他们。

  而现在,是真正的一种“无所事事”,沿着江边大道,看着江面上的油轮,客船,渔船,以一种很慢的速度在远去,时间仿佛可以无限延长一样,悠长,绵延不绝,像是湛蓝无边,和海水共一色的天空一般。

  这个下午,他载着她骑车,默不作声地骑了很久很久,直到江面上出现红艳艳的落日余晖,何蔚子发现自己的小腿竟然麻了,动一动,那股酸劲散开来,带着针扎的感觉,她轻轻抬了抬腿,蹙眉。

  叶斯承立刻停下来,下了车,柔声说:“腿麻了?”

  “对。”何蔚子也下了车,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抚摸自己的小腿肚。

  叶斯承已经蹲下去,修长如玉石的手按在她的左腿小腿肚上,有些用力地揉搓,那股酸涩针刺的无力感瞬间窜上来,何蔚子忍不住“啊”了一声,他挑眉,收了收力道,继续帮她揉捏,过了很久,她才觉得小腿上一股热意升腾,那酸涩如针地感觉一点点消退下去,紧绷的肌ròu又豁然轻松开来。

  江对面有一排商品铺,叶斯承快步走过去,何蔚子在原地守着自行车等他,片刻后,他拿着两瓶水和一只烤番薯回来,递给她。

  她喜欢吃烤番薯,一直很喜欢,尤其是烤得外皮发焦,里面金huáng色的番薯,每次吃的时候都会先闻闻味道,一种碳烤的朴实香味,勾得她口水立刻流下来。只是她很怕烫,每次都是双手不停地翻滚着刚烤好的番薯,等到稍微凉一点后迫不及待地剥皮,咬一口又被烫到舌头。

  叶斯承帮她将番薯慢慢剥了皮,拿出口袋里的浅色格子手帕裹好番薯的底部,递给她。

  她说了句谢谢,低头闻了闻那香味,然后轻轻咬一口,这番薯很香甜,ròu厚实却不湿,正符合她的口味。

  叶斯承自己没有买番薯吃,只是扭开矿泉水的瓶盖,一口气喝了小半瓶的水。

  他们就静静地站在江边,一起看着远处金光闪闪的太阳一点点融入江面,一种温暖的淡金色瞬间铺开来,她侧头看了一眼他,发现他长睫毛上都沾上了金色的余晖,光影绰约。正好他也侧头,目光对上她的,深邃悠长的眼眸瞬间柔和下来。时间像是静止一般,他缓缓伸出手,拢了拢她的发顶,低声叫了她的名字。

  她看着他,他的瞳孔里显示出她的身影,很小的一点,却也是占满了全部。

  她微微侧开头,想躲开他的手,却猝不及防地被他一手按在后脑勺,瞬间贴近他怀里,还未来得及反应,他的两片gān净微凉的唇就jīng准地落下来,直接贴在了她的唇上,让人无法躲开。

  鼻尖对着鼻尖,她看见他的眼眸越来越亮,带着金色的光,bī人又犀利,他伸出舌尖抵开她的牙齿,攻城略池一般地窜进去,吻得很深,吞没了她一切抗议,她的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太阳xué跳得厉害,他五指用力地扣住她的后脑勺,舌在横扫,侵占,唇在辗转,厮摩。他吻得太深,让她连喘息的fèng隙都没有,被迫承受他的层层侵入,鼻尖一点点变红,眼睛被他呼出的热气熏得有些湿意,他看出了她的仓促和难受,松开了她,她正要骂,他又贴上来,再一次吻住,且吻得更深,更用力,更粗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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