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非常美好。
生日宴会结束,徐铮载着沈玥回到了家,他一进门便将左手的戒指摘下,扔到客厅的小几上,脱下西服外套,扯下领带,坐在沙发上,斜眼看沈玥,沈玥正摘下耳垂上的翡翠耳环,搁在玻璃柜子上,这对翡翠耳环分量不轻,戴得久了,耳垂扯得痛,她用手轻轻揉捏。
徐铮掏出一根烟,吧嗒一声,打火机的蓝色火焰跃上,他漫不经心地说:“表现得还行吧,满意不满意?”
沈玥面无表qíng,放下自己的头发,淡淡地说:“你以为人家不知道吗?人家明白得很,只是没点破罢了,现在八成在偷笑我们。”
徐铮不耐烦了,摇了摇头,想散去自己的烦躁,冷哼了一声:“是你叫我去的,也是你叫我表演的,现在又说这没必要,我不知道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他说完起身,手指夹着烟,走向旋梯:“我去书房了,没事别进来。”
“徐铮。”沈玥喊住了他。
徐铮顿了顿步,颀长的背影散发的是冷寂和淡漠,他头也不回,等着她说话。
“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一定要对我如此冷淡吗?就连陪我说说话都不愿意吗?”沈玥放软了语气,有八年了吧,他都没有和她同chuáng共枕过,这对女人来说是多么大的羞rǔ,她的丈夫,已经一点也不愿意碰她了。
“沈玥,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对你已经没有感qíng了。”徐铮声音很沉,“你不愿意离婚,你要做徐太太,好,我答应你,但是要我违心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我办不到。”
“对,我知道。”沈玥的神色顿时萎了下去,这个事实她早就接受了,心痛是最初的,现在只剩下麻木了,“你将爱qíng都给了那个女人,你人在这幢房子里,心却在那个女人身上,她是你的宝贝,你的最爱,而对我,你只有不耐和厌恶。”
徐铮的背影挺拔,垂下的手指间夹着燃着的烟,半响后他开口了:“你知道就好。”
说完,徐铮快步上了楼,沈玥听到他书房的门关闭的声音,犹如他的心房,也是紧紧地对她关闭着。她软软地倒在沙发上,深深地吸了口气,保养得体的手指揉捏着太阳xué,心底还是涌上一阵又一阵的酸意。
她二十二岁嫁给徐铮,他比她大两岁。当初她对他是一见钟qíng,他的长相,谈吐,能力都深深地吸引着她,对她而言他是王子,是优雅迷人的,一个眼神就可以控摄住她,她很快陷了下去,对他展开了主动的追求,那个年代,女追男还是比较少的,不像现在,大街上到处是花痴,她是完全抛弃了矜持和骄傲,放□段去追求他,当然她知道自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自己不够漂亮,个子不够高,身材也不够好,但是自己有的优势也是别的女人没有的,譬如优越的家世,譬如高学历,譬如一颗爱他不悔的心,她凭着自己的毅力,无懈可击的照顾和关心渐渐打动了他,他终于回头,自嘲地笑了笑:“我什么都没有,对你也谈不上特别喜欢,你确定要嫁给我?”她坚定地点头,终于在他眼眸里看见了那点叫做感动的光芒。
她在所有人反对之下嫁给了他,拿出自己的嫁妆作为他的第一笔启动资金,陪他度过最艰难的创业初期。她很相信自己的眼光,他有的是智慧和能力,成功只是早晚的问题,而上天似乎也在帮他,他很快成功了,她迫不及待地牵起他的手,向当初反对他们婚姻的所有人炫耀:我的男人是最优秀的。
同样幸福的是他对她的态度也在逐渐改变,越来越温柔,越来越亲昵,他会在她耳边低语:“玥玥,娶你是我最明智的选择,是最好的投资,也是最幸福的事qíng。”
彼此之间越来越默契,越来越融合,为了他的事业,她牺牲很多,第一次怀孕的时候正逢他第一次事业危机,她挺着大肚子到处去活动,抵押房子,向银行贷款,一个个打电话给认识的朋友,用最卑微的语气借钱,为了他她去国土局守了整整半个月才见到了局长,说明来意,拿出最真诚的态度和诚恳的哀求,那位局长只是官方地说了句:“要跟着政策走啊,你有没有审批文件,有的话我可以帮你,没有的话我爱莫能助啊。”那天是个大雨天,她在国土局门口滑了一跤,很悲哀地流产了,醒来的时候看见憔悴的他,他握着她的手说:“玥玥,我们还年轻,可以再要孩子。”
可是后来,她再也没有怀孕成功过。
第二次事业危机,第三次事业危机,她都无怨无悔地帮他到处走动,带着笑容求这个求那个,出钱出力,可以说,如果没有她,他无法挺过来。
她从来没有怨过,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心满意足,她是乐天派,相信所有的挫折和苦难都会过去的,幸福和灿烂在终点站等着他们。
但是,到了结婚的第八年,最毁灭xing的事qíng发生了,一个叫宋今的女人出现了。
宋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徐铮的心,徐铮为她痴迷,疯狂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他向她坦白,提出离婚之时,她简直要崩溃了,颤颤地问了句:“你才认识她多久,为了她要和我离婚?我们这么多年的感qíng是假的吗?徐铮,你别傻了,现在只是你一时间的意乱qíng迷,我可以理解,可以原谅你。”
而回应她的是更冷酷无qíng的事实,他说:“只要你同意离婚,我什么都不要,房子车子股份基金,名下所有财产全部给你,我只想和她在一起,沈玥,我爱她,这是我也预料不到的,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不遇到她,和你过一辈子,但是她出现了,她告诉我什么叫□qíng,原来世界上真的有爱qíng这一说,爱qíng是可以瞬间燃烧我的东西,我现在才发现没有爱qíng的婚姻是多么痛苦,我不想这样过一辈子,所以,我们离婚吧。”
她去见过那个叫宋今的女孩,一见面就知道自己输了,宋今太美了,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而且比她年轻八岁,正是青chūn好年华,还是学画画的,非常有气质,如一颗最耀眼的星星,相比之下她是如此黯然和平庸。
她对宋今说了一堆话,暗示明示,威bī利诱,宋今始终不表态,眼眶红红的,眼泪最终还是簌簌而下,显得那么娇美动人,令人怜惜,轻轻地说了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不遇到徐铮,但是遇到了,我无法选择,徐太太,请相信我真的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这都是天意。”
知道她去找了宋今,徐铮半威胁半警告地对她说:“你再去骚扰她只能更坚定我离婚的决心。”
她坚持不肯离婚,他就和她耗着,很快带着宋今去了法国,后来的□年时间,他每年都要飞到法国,开始是一两个月,后来是三四个月,最后是六七个月,他简直就是住在法国那边了,铁了心和宋今厮守在一起。而国内的家,他没有再踏入一步,他用冷bào力向她昭示:我一定要和你离婚,不管等多久。
如果不是他的企业遇到有史来最大的危机,要不是没有这个转机,她可能真的要放弃了,接受命运的安排和他离婚,但似乎是上天的怜悯,他被危机缠得焦头烂额之际她毅然地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动用所有的社会关系帮他度过了难关,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他回家。
他答应了。
沈玥将双手捂在脸上,泪水终于溢了出来,这些年,她的爱和恨都给了徐铮,她等他等到快绝望了,无数个清冷寂寞的日子,她只能一个人对着空dàngdàng的屋子想念他,期盼上天给予奇迹,他能回到她身边,现在他回来了,但是她的心还是空空的。
夜凉如水,关斯灵一个人窝在被窝里听小提琴曲,看厚厚的音乐史,时不时看手边的手机,一点动静也没有,她终于忍不住了,打电话给池珩。
池珩此刻正在B市出差。
她拨通电话后说:“池珩,你是猪头,说好每晚给我打电话的,我等了好久,你还不打来。”
电话那头池珩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微微的疲惫,他笑了出来:“刚回到酒店,正准备打给你,你就抢着打来了。”
“去应酬了吧,喝了多少酒,有没有吃饭?”关斯灵问。
“喝了半瓶gān红,宴会结束后我让秘书给我带了一碗蔬菜炒饭,还没吃。”池珩解下领带,扔在大chuáng上。
“刚回房间啊?”关斯灵笑着问,“难得老婆不在身边,不去潇洒潇洒,泡个澡,按个摩,唱个歌,看个舞?”
“我倒忘记了,天高皇帝远,的确应该去潇洒潇洒。”池珩的声音透着一点坏,“B城的夜晚最迷人了,灯红酒绿,处处是风景。”
“你敢!”关斯灵立刻作凶装,“池猪头,你皮痒啊?”
池珩chuī了一记口哨,将手表摘下,走到窗口,深邃黝黑的眸子里浮上一丝温柔,对着手机说:“亲我一下。”
关斯灵愣了愣,然后重重地对着手机发出mua的声音,声音欢快:“够吗?”
池珩顿了顿,眼眸微微收了收,声音粗哑中透着诱惑:“不够,我想要你。”
“哇,电话里还耍流氓啊你。”
“对老婆耍流氓是天经地义的事qíng,嗯?”池珩笑容很浅,尾音拖得很长,xing感又魅惑。
作者有话要说:沈?也许是个很傻很蠢的女人,但是她也是代表了社会上的一部分女xing。
32.
下午只有两节课,关斯灵练完了琴径直回了家,一进门就看见属于池珩的那双皮鞋很规矩地摆在玻璃鞋柜中,心头一暖,抬眸一看,他的西服和领带都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果然是他回来了,她急着换上软软的居家鞋,跑上二楼,听见他的声音从书房传来,她推开门,喊了声老公。
池珩正在通电话,听到关斯灵的声音立刻转过身来,食指放在唇上,笑着做了一个噤声的指示,关斯灵乖乖地闭上嘴巴,猫步走到他面前,他很自然地展开左手臂,将她搂进怀里。他的胸膛宽敞温暖,还带着一些风尘仆仆的陌生味道,她使劲嗅了嗅。
刚才那声老公被池珩电话那头的客户听见了,正事jiāo流完后,对方半玩笑地打趣:“刚才那娇滴滴的声音是池总的太太还是小qíng人哪?”
关斯灵清楚地听到了电话那头客户戏谑的声音,伸手拧了拧池珩的手臂,池珩不动声色,轻轻咳了一声,对着电话说:“当然是我的太太。”
挂下电话,池珩拍拍怀里的关斯灵的脑袋:“想我没有?”
“谁会想一只猪头?”关斯灵坚决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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