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好立刻捂住自己的肚子,“你怎么能偷看?”
“别捂住。”慕大师拉开她的手,鼓励她,“让我好好看看,我还没见过。”
“……”
慕大师研究似的看了很久,评价道:“其实挺好看的,给了我灵感。”
“嗯?”好好仿佛听错了。
慕大师只是微笑。
过了一段时间,慕大师举行画展,好好亲自去捧老公的场,看见了一幅名叫《美丽的河流》的画,越看越觉得眼熟……这水的波纹怎么这么像她的妊娠纹?
晚上,好好就此事询问慕大师,慕大师坦然承认,笑得意味深长,“美好的东西总能激发我的灵感。”
慕大师的审美……真的有点奇葩,好好第一次察觉。
当晚,她把祛妊娠纹的软霜丢进了垃圾桶。
2
慕小洵拿着试卷给爸爸慕一洵看,得意地说:“一百分。”
慕一洵摇了摇头,摸了摸他的脑袋,“不能骄傲,骄傲会使人退步。”
慕小好拿着试卷给爸爸慕一洵看,沮丧地说:“五十九分。”
慕一洵点了点头,摸了摸她的脑袋,“还差一分就及格了,进步很大。”
“老师真的太坏了,就不给我那一分。”慕小好撅起嘴巴。
慕一洵抱起她,放在自己腿上,语气十分温柔地说:“比起上次的四十五分,已经进步很多了,爸爸该奖励你什么呢?”
……
在一边默默偷看的慕小洵十分生气,去跟妈妈告状。
“什么?爸爸又偏心了?”曾好蹙眉。
慕小洵点头如捣蒜,委屈得要掉眼泪,“爸爸根本不爱我,我考了满分他不表扬我,反而表扬妹妹考了个不及格。上次也是一样,我砸坏了花瓶,爸爸罚我不准出去玩,妹妹砸坏了花瓶,爸爸说没事,喜欢的话还可以砸一个……呜呜呜,好不公平。”
曾好心疼儿子,低头捏了捏他的鼻子,“没事,妈妈偷偷给你做一个香蕉煎饼好不好?”
慕小洵咽了咽口水,“妹妹没有吗?”
曾好眨眨眼睛,“嗯。”
慕小洵果断恢复了自信。
3
某次宴会,慕大师和舒大师又碰上了,各带了夫人。
舒夫人伸出手,露出十克拉的钻戒,“这是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斐然送我的礼物。”
所有女士都凑过去看,表示羡慕。
唯独慕夫人一个人端着小盘子,乐悠乐悠地吃小蛋糕。
舒夫人咳了咳,意有所指地说:“好像慕先生和慕太太也过了三周年结婚纪念日。”
曾好后知后觉地说:“对啊,我们上个月过的。”
舒夫人微笑,“那慕一洵送你什么了?不会什么都没送吧?不会吧?不是吧?不能吧?”
“他送很多啊。”
“有没有送钻戒?”这是舒夫人关心的。
曾好点头,“有啊。”
“怎么不见你戴上?是不是样子不好看?”
“因为太大了,压得手指好沉。”曾好笑得没心没肺,“他不太懂珠宝,如果买的跟你手上这枚一样小,我戴着会轻松很多。”
舒夫人:“……”
另一边。
舒斐然挑眉,滔滔不绝地说:“每年的qíng人节、圣诞节、她的生日、结婚纪念日、她母亲父亲的生日,我都会准备礼物,而且绝不重样,她每次打开礼物都很惊喜。”
众人点头赞许,鼓掌道:“舒大师不愧是女人心目中最想谈恋爱的男人排行榜榜首。”
舒斐然微笑接受恭维,“这个是谦让,不过对自己的女人我还是很用心的,每天工作再忙都要回家吃晚饭,出差一天通电话不少于五次,在机场分开之前都要拥抱加kissgoodbye,隔三岔五送红玫瑰,每个月送一份手写qíng书,每天入睡前要说‘宝贝,我爱你’。”
众人继续点头赞许。
舒斐然沉浸在“我是最佳男人”的美好感觉中,不忘回头看一眼一直安静的慕一洵,“慕大师,你怎么追到老婆的呢?我们可以jiāo流一下经验。”
慕一洵微笑,“很简单,给她做一盘牛ròu蛋炒饭就好了,她就会非常开心。”
众人愕然,随即目光流露出胜于刚才万倍的赞许,这才是能力啊,舒斐然则成功黑脸。
慕一洵优雅地抿了一口酒,不忘补刀道:“送花、送礼物、甜言蜜语这些我从没有做过,在追老婆这条路上我一直很轻松,也许是我老婆比较爱我。”
舒斐然无语。
4
舒斐然的微博人气很高,因为他整日晒恩爱,表现出自己是多么疼爱老婆:譬如今天为老婆煮了意大利面,他拍照上传;譬如给老婆沐浴前的浴缸撒满玫瑰花瓣,,拍一张照;譬如给老婆买了名牌包包,拍一张照;譬如老婆怀孕时,他跪在地上抚摸她的肚子,拍一张照片,加一段煽qíng的话。
久而久之,大家都很羡慕舒夫人。
慕一洵的微博也是秀恩爱,但侧重点有所不同。
譬如,前天他上传一张“烧焦的鱼”,注明是老婆为自己下厨。
譬如,昨天他上传一张笔调稚嫩的油画,注明是老婆画的,送他的生日礼物。
譬如,今天他上传一张米色的围巾,注明是老婆织的,给他御寒。
久而久之,大家都很羡慕慕大师。
当某天,舒斐然的微博上出现一条评论:舒大师,比起慕大师,你真的太可怜了,根本没有一家之主的尊严嘛。
舒斐然突然觉得自己晒错了重点。
番外八一个人的圣诞节
十二月中旬,润拓酒店高层人事变动,总部空降的高管接替越锡廷成为亚太区负责人。
经过半年的争权夺利,这场无硝烟的战争以越锡廷的失败告终。
胜利者有胜利者的姿态,失败者亦然,越锡廷什么都懒得整理,手勾着车钥匙,漫步至地下停车场,取了车后优哉游哉地开回家。
只是这表面的漫不经心,到底是为了证明给别人看,还是为了说服自己,他自己也不清楚,更懒得搞清楚。
他回家后闭门大睡,整整十八个小时,睡够了本,醒来后用座机拨了外卖电话,叫了比萨饼和啤酒。
等吃饱喝足,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放空脑袋,感受到史无前例的安静,没有持续不断的手机铃声,没有密密麻麻的行程计划,没有泛滥成灾的文件和会议……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输了,且第一次输得这么惨。
从愤恨、不甘、失落到此时此刻的空虚。
蓦地,他有了一种假设,如果这一次他赢了呢?那现在应该穿着优雅得体的西服,持酒于庆功宴,在不绝于耳的恭维声中,再一次感受自己是这个世界中心的美好错觉。
完全可以想象的成功,好像也挺腻味的。
准确地来说,自从成为润拓首席执行官后,让他真正开心的事qíng越来越少,厌烦的事qíng却越来越多。
是时候停歇下来,放空一下自己。
他轻轻地掸了掸指尖的烟灰,疲惫地闭上眼睛。
就这样与世隔绝地在家宅了十天,直到想念起某个小酒馆的威士忌,他才伸了个懒腰,缓缓起身,出门前往搁在玄关处的体重秤上一站,好家伙,整整重了四斤。
出了门就后悔了,没想到今天是二十五号,最热闹拥挤的日子。
一路堵车,一路艳丽的装饰品看得他头疼。
经过闹市区,瞟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场景——某个百货公司门口的舞台上一男的举着话筒在唱歌,台下很多人在围观。
他想起来了,很多年前的圣诞夜,也有个小姑娘站在那里,为他唱了一首qíng歌,并且深qíng款款地对他表白,请求他等她长大,她愿意陪他走遍这个世界所有漂亮的地方。
而现在,那个又二又傻的小姑娘已经嫁人,她会走遍这个世界所有漂亮的地方,只是不再是陪他。
他终于离他越来越远,和两条平行线一样不会再有jiāo集,每每想到她,滋味万千。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曾明熙的办公室。那一天,他叩门进去,她正坐在桌子后写作业,听到动静,抬头看他,很响亮地问:“你找谁?”
“我找曾总。”他一眼看清了这张青涩稚嫩的脸。
“曾总出去了,要等一会儿才回来。”她公事公办的口吻。
他点了点头,表现得温文尔雅,“我可以在这里等他吗?”
“可以。”
他坐下,微笑地看着她,一脸坦dàng,“还没请教你是谁?”
“我叫曾好。”她用笔头挠了挠头发,礼貌地补充了一句,“曾明熙是我爸爸。”
他已经猜到她的身份,却故作恍然了悟状,“原来是曾小姐,难怪会待在这里写作业。”
她不好意思地一笑,放下笔,点了点手边的几颗梅子糖,客气地问他:“你要不要吃梅子口味的糖?”
“那怎么好意思?不如……”他停顿,顺势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小小的黑巧克力,声音越发温柔,“我拿这个和你换。”
她似乎惊讶了一下,眼睛喜悦地一亮,然后笑嘻嘻地说:“好啊,我正想吃巧克力。”
那一刻起,他心里起了利用她的念头。
在他的世界里,是非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
他需要利用她对自己的爱慕博取曾明熙的信任,得到更多的实权,他需要掌握更多的内部qíng报,出售给竞争对手,获取巨额利益。
他不需要在意欺骗一个小女孩的真心会给她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他如愿以偿地成功了,当站在辉煌和荣耀的巅峰,那张曾在他面前笑过也哭过的脸逐渐模糊。
后来,那成为他此生最悔之莫及的一件事。
她不会再原谅他了,她的世界那么gān净剔透,不会容许那样一个污点的存在。
他尝试了两年,结果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也逐渐明白自己完完全全地成为她过去的一个片段,自然而然地被她遗忘。
风过无痕,窗外没有雪,他的记忆却堆满冷的感觉。
赶到小酒馆,喝到近凌晨才结束,出来的时候风很大,他轻轻扯了扯风衣,晃晃悠悠地走在灯光昏蒙的小路上。直到再也迈不开一步,他迷糊地靠在一根路灯前,慢动作似的掏出口袋里的烟盒,正yù点燃一根烟,眼皮上一湿,本能地伸手一擦,白白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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