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身而过_清枫语【完结+番外】(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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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旭尧走了两步脚步就缓了下来,长长地吐了口气,掏出手机,给姜尚打了个电话,“姜尚,马上过来下,辰新会所。”

  姜尚就住在附近,没到十分钟便赶过来了,一起过来的还有凌宇成,两人今晚约了一起吃饭,接到唐旭尧电话就过来了。

  “出什么事儿了?”姜尚和凌宇成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看到唐旭尧牵着陆然的手时都愣了愣,神色都变得有些微妙和尴尬起来。

  陆然浅笑着,大大方方地冲两人打了声招呼。

  凌宇成反应还算比较正常,也微笑着冲陆然打了声招呼。

  姜尚虽然也是淡淡冲陆然打了声招呼,神色却总有些僵硬。

  唐旭尧没说什么,只是一只手亲昵地搭在了陆然肩上,将她圈在怀中,一边淡淡说了声:“陆燃在里面,去把人带出来吧。”

  说完已挽着陆然转了个身,径直走向刚经过的包厢。

  包厢门已经被人关上,却没落锁,唐旭尧手掌往门板上一推,很轻易地便将门给推开了。

  屋里的迷乱因为突然的开门而有瞬间的凝滞,陆燃也是下意识地望向门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还坐在刚才搂着她的老男人大腿上,虽已没再吸,但屋里嗑药喝酒的还是不少,她指间也还夹着根塑料软管,唐旭尧推开门时正低头与那个男人调笑着。

  姜尚和凌宇成整个都愣住了。

  姜尚死命盯着陆燃,垂在身侧的手掌不自觉地蜷成了拳,青筋隐隐浮现着。

  陆燃脸色是煞白煞白的,拿着软管的手也是颤抖着,面如死灰,迷离的眼眸里却骄傲依旧,只是那层骄傲里带着一丝自bào自弃的颓废。

  她默默地往唐旭尧望了眼,视线在姜尚和凌宇成身上流转了圈,最后落在陆然身上,唇角抖动着,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些qíng绪,最终只是默默地往唐旭尧望了望,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仿似没看到般,倾身端起了搁在茶几上的酒,调笑着搂紧了搂着她的男人,端着酒杯凑了过去。

  姜尚再也忍不住,沉着脸绕过了唐旭尧和陆然,穿过乌烟瘴气的包厢,径直走向陆燃,腰一弯,不容拒绝地拉起了她的手,拖着把她带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陆燃疯了般地挣扎着想要甩开姜尚,被酒jīng毒品侵蚀过的身体,动作都软绵绵的没一点力气,很轻易便被姜尚给拖了出来,径自把她拖到洗手间,手刚一松陆燃又跌跌撞撞地想要逃离,经过唐旭尧身边时唐旭尧拖住了她的手腕,连看也没看她,面无表qíng地拖着她往洗漱槽一推,一只手拧开水龙头,另一只手压着她的头就给摁了下去,然后松开了手,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银行卡,“啪”的扔在了流理台上:“回头我让人打一笔钱进这卡里,这是唐家欠你的,从此两清了。是要用来继续拍你的电影还是继续嗑药喝酒,你自己看着办。如果你连自己都要放弃自己,没有人能救得了你。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没有谁要欠着谁一辈子了!”

  转身拉过陆然便要走,姜尚却突然朝他扑了过来,拳头一扬就要朝他的脸揍下来,被凌宇成给抱着腰急急拉开了。

  “唐旭尧,你他妈真不是人!”姜尚动不了,沉着脸冲唐旭尧怒吼。

  唐旭尧只是淡淡望他一眼:“姜尚,如果你真为她好,就趁早把她送戒毒所去。”

  拉过陆然便走。

  身后突然传来嚎啕大哭声,哑着嗓子,声线像是被人捏住,哭得撕心裂肺。

  陆然微微侧头往身后望了眼,陆燃已无力地靠着流理台滑坐在地上,失声痛哭,满头满脸的水,头发凌乱,以往高傲美丽的脸上因为痛哭痛苦地扭曲着,哭得声嘶力竭,láng狈而心酸,早已无形象可言。

  陆然不自觉望向唐旭尧,唐旭尧微抿着唇,没有回头,手掌在她头顶上揉了揉,低低说了声:“走吧!”

  带着她回了车上,却是没开车,只是静静坐着,没有说话。

  陆然也没有说话,静静地陪他坐着,说不清现在是怎样一种心qíng,说不清道不明的,很复杂,甚至是心酸难受。

  唐旭尧扭头望她:“没事吧?”

  陆然摇摇头:“没事。”

  唐旭尧冲她笑笑,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声音柔和了下来:“一会儿要去哪儿?”

  陆然本来是计划今晚去找陈婷的,但是想着刚才哭得歇斯底里的陆燃,心qíng多少有些受影响,想了想,还是先暂时取消了原先的计划,改约了陈婷。

  陈婷要照顾卧病在chuáng的父亲,没敢远行,只是和陆然约在了医院门口附近的小餐厅里。

  她没认出陆然来,看到陆然时只是疑惑地问她:“请问你是谁?你找我有事吗?”

  “陈小姐。”陆然淡声和她打了声招呼,“我姓陆。陈小姐应该对这个姓不陌生吧?”

  陈婷确实不陌生,陆然这么一说时她脸色就变得有些微妙,试探地问了句:“你是……唐太太?”

  “不是。”陆然淡声应着,“她已经不在了。我是她妹妹。”

  “她……她怎么会不在了?”陈婷声音有些不自觉的颤,“她不是还挺年轻的吗,怎么会不在了。”

  “她流产后身体一直很不好。”陆然依然是淡淡的语气,点到为止,眼睛不着痕迹地盯着她。

  陈婷没再说话了,人也冷静了下来,有些感慨:“挺可惜的。年纪轻轻的。”

  陆然唇角勾了勾,望着她:“难得陈小姐还记得她。”

  陈婷有些尴尬:“她在医院住了段时间,人挺好的,所以对她还是有些印象的。”

  陆然笑笑:“那你还舍得给她下药?”

  陈婷望向她:“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陆然没望她,只是漫不经心地倒着茶:“我姐临走时曾告诉我,她的孩子不是自然流掉的,是有人故意把她的安胎药给掉包成了堕胎药才导致的,她的身体也是被那些药给彻底摧垮的。”

  “不可能。”陈婷当下反驳,刚应完便见陆然斜眼望她,马上笑了笑,“堕胎药一般不会致人死亡。”

  “但也有服用米非司酮片后发生血液感染或者脓血症导致死亡的。”陆然斜眸望她,“而且我也没说她是服用这药死亡的,不过她的死却是孩子死亡间接导致的。她走的时候就嘱托我替她查清楚,我本来也没太在意,就没去理会,可最近老梦到她和那个孩子,一直哭一直哭,让我来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大半夜地写这个后背凉凉的,有点被自己吓到了,我决定先不写了,胆子小又喜欢胡思乱想真没法子睡了TAT~

  ☆、069.

  陆然说着冲她歉然一笑,“陈小姐,您也知道,虽然现在都不兴鬼神这一套,但有些东西也是科学没法解释的。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神神鬼鬼的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我本来也是不信这些东西的,可我已经连着五天都梦到她了,大半夜地抱着个没成型的婴儿站在我chuáng前,披头散发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就一直和我说你已经回来了,问我为什么不来找你……”

  陆然忍不住笑了笑,声音低了下来,“同样的梦境同样的场景,又是大半夜的,挺吓人的,我已经好几天没敢睡觉了,问了些老人,她们说人如果是被冤死的心里总还是会有牵挂,不肯离开,让我听我姐的话,来找您问问,或者我姐再来找我时,好好和她说说,我带她过来,让她亲自找您问清楚……”

  话没说完便见陈婷神色不太自然地搓了搓手臂,gān笑:“陆小姐真爱开玩笑。做梦的东西一般都是当不得真的,陆小姐大概最近恐怖片看多了吧。”

  陆然点点头:“大概是,不过最近的事太过反常,老人家的话也不能不信,只好来打扰您了。”

  陆然说着又很是抱歉地一笑:“陈小姐别见怪。”

  陈婷gāngān地笑着,不太放心地往陆然望了眼:“陆小姐有去看过jīng神科医生吗?”

  “没有啊,我本身就是心理医生。”陆然笑着应道,面不改色。

  陈婷也跟着笑笑,神色越发不自在,虽然还是大白天的,但听着陆然以着漫不经心的语气描述着做梦的场景时,总觉有些瘆人,尤其两人还是在暗黑的小包厢里,暗色调的布局和灯光莫名就营造出几分yīn森气氛来。

  陆然似是没发现她的异样,只是盯着她问:“陈小姐,我姐说,当年的问题就出在保胎药上,是真的吗?”

  “怎么可能。”陈婷否认,“医院用药都有严格规定的,而且做梦的事,怎么能信。”

  “这不是她托梦告诉我的,她临死前和我说的。”陆然依然定定望着她,“那个孩子流产对她身心打击很大,她和我姐夫感qíng本来就不牢固,丈夫不爱婆婆不疼,又没能保住孩子,刚从手术室出来就被婆婆当众甩了一耳光,你也可以想象她之后的日子有多煎熬,她又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自己走不出来,身体又不好,没撑两年就没了。”

  “她……年纪轻轻的,挺遗憾的。”陈婷避重就轻。

  陆然点点头:“她自己也觉得遗憾。如果那个孩子还在,她的结局不会是这样的,所以她的心里得有多大的委屈和怨气。”

  陈婷低着头没有应。

  陆然侧低头望她:“那件事真没任何j□j?”

  “没有!”陈婷答。

  “你当初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医院?”

  “只是我个人原因,我不喜欢医院的氛围和消毒水的味道。”

  陆然盯着她望了会儿,似是了然地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然后抬起头,突然望向她身后,很认真:“姐,您也看到了,该问的我已经帮你问了,今晚别再来找我了。”

  惊得陈婷突然转了身。

  陆然很抱歉:“不好意思,家里老人教的土方法,我最近真被那一连串的噩梦给折磨得神经衰弱了。”

  “没……没关系。”陈婷不自在地应着,坐了会儿便以要回去照顾父亲为由要先走了。

  陆然送她到医院门口,却没想到会在那里遇到了陆燃和姜尚。

  姜尚似乎是陪陆燃过来做检查的,刚从里面出来,陆燃左手肘关节还屈着,夹着根棉签,应是刚抽完血做化验的。

  经过了一夜,陆燃早已没有了昨晚的láng狈,一副黑色的大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中分及肩的头发垂下大半,遮住了一半的脸,好看的唇形上涂着火红的口红,红唇抿着,冷艳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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