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的囚徒_师小札【完结+番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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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知道他去找过女人,从张乐彬的口中得知的。说没有酸涩感觉肯定是假的,但我没有埋怨,他一个经历过xing生活的男人在这方面是不能克制的,何况自从那次后他就没有qiáng求过我,我们之间仍停留在亲吻,抚摸的阶段,最多最多是彼此用手解决一下。刚开始为他用手解决我是不太能接受的,qiáng烈的羞耻让我觉得我在做十分龌龊和猥琐的事,即使我的心里一直把xing当作是信仰。我是个太矛盾的人。但对于他来说这还是隔靴搔痒,因此他去找女人我是无能为力的。我在爱中太怯弱,总害怕失去他,曾经看过很多人老珠huáng的女人为了维持婚姻对有外遇的丈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时觉得她们何必如此自贱,现在想想自己和她们是一样的。

  在爱qíng里,在那个年龄里很少有人可以做到理智,如我一般,如钱同一般。钱同为了讨虚荣女开心先后买了化妆品,手机,包包,鞋子给他,大量的钱砸下去换一个甜美的笑容。

  我和蒋雪的事一直隐瞒着张乐彬他们。

  十月中旬,张乐彬告诉我们蒋雪的父亲重病住院,是肾脏衰竭加心瓣膜病。听说他已经立下遗嘱,将自己的所有资产,包括股份,不动产都安排好了继承人,至于继承人到底是哪些,各自继承多少谁也不清楚。蒋雪的父亲白手起家,纵横餐饮界多年,据说当年是叱咤风云,无人比拟。如今市内两家五星级的酒店都有他的股份,这样一大笔资产任谁都会动心。当我们从张乐彬口中知道这个事实,有种看商业小说的感觉。

  “妈的,你表哥会分到遗产吗?”崔qiáng两目发光,像劫宝的qiáng盗一样。

  “你怎么这么说,他爸爸现在还没死!”钱同一个白眼扔过去。

  “这个都不一定,老人家的心思很难琢磨的。”张乐彬淡淡回答。

  “那老家伙有几个孩子啊?”崔qiáng和我们想的一样,所谓的豪门总是子孙满堂。

  “加上蒋雪就三个。一个大哥,一个小妹,这三个孩子都不是一个妈生的。”张乐彬苦笑。

  “妈的!妻妾成群,和皇帝一样风流,有钱人真是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指不定一个别墅养一个!”崔qiáng唾沫横飞,又嫉妒又羡慕。

  我心里马上想到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人人都想分一杯羹,明里笑笑背后踹你一脚。这些桥段都是港剧最常见的。

  “蒋雪去看过他父亲吗?”我问

  “去过了,上周末去的。”张乐彬答。

  “对啊,嘘寒问暖一番,不要让老家伙以为久病chuáng前无孝子啊,而且可以打探下遗产的事qíng。”

  崔qiáng似jīng明地分析。

  “你会不会说人话,父亲病了儿子去看很正常啊。”钱同皱眉。

  是的,蒋雪才不会打这个遗产的主意,他曾经和我说过他的父亲一直很疼爱他,给他价值不菲的礼物,丰厚的生活费,让他尽量衣食无忧,他说过他对他父亲是崇拜的,他要成为像他父亲一样的成功商人。

  我反而且担心蒋雪会受到蒋家的排挤和暗算,太多港剧的yīn谋qíng节一起涌现出来。那些嚣张跋扈的公子哥人面shòu心,丧心病狂地欺凌,残害自己的手足,目的就是要继承权。这些qíng节如今要上演于生活中,想想就心惊ròu跳。

  蒋雪的大哥叫蒋亦峰,国外留学回来,年纪轻轻就帮忙打理酒店生意,标准的天之骄子。听张乐彬说此人心机很沉,手腕很多。

  第25章

  蒋雪没有在我面前说起他父亲的事qíng,我当然也不主动问,但他的脸上明显的多了层忧愁,烟更是一支一支不间断。

  周六我像平常一样到他家去,刚要进门发现门根本没有关,门fèng里传来冰冷的声音。

  “大街上随便抓个人学历就比你高,凭你这样的小混混想接管这么大型的酒店,啧啧,说句难听的根本是不自量力。我们酒店里随便一个男公关素质就比你高一大截。”

  我从门fèng里偷瞄,只见一个穿深黑色西装的挺拔背影,双手叉着裤袋,一只小牛皮鞋肆意地蹂躏着房间里的羊毛地毯,发出沙沙的声音,这显然不是蒋雪的背影。

  “环境很重要,什么样的环境出什么样的人,我们生活的环境有很多规则,不懂规则的人怎么死都不知道。”冰冷的声音里带着极大的讥讽。

  “生活本来就有层次之分,上流社会不只是光鲜亮丽的斡旋,真正靠的是学识,才gān,气质和手腕,你看你根本就是一无是处。”背影向前倾,贴近蒋雪。

  “仔细想想吧,你要是愿意放弃,我会给你一个不错的数目,保证你衣食无忧,可以继续花天酒地,流连花丛。但要是你认不清楚,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背影伸出手拍拍蒋雪的肩膀,“这点脑子你还是应该有的,怎么选择就看你自己的,我不想做得太绝,毕竟你也是老头子的骨ròu。”

  背影终于转过身来,我看清楚了那张脸。和蒋雪很像的五官,但成熟冷峻很多,线条生硬,一丝不苟。一幅金框眼镜,一头超短的黑发,一身浓重黑色的西装,一双咖啡色小牛皮鞋,浑身英气bī人。

  打开门,我楞在那里,我分明看见他的嘴角有血迹。他也看见了我,肆无忌惮地打量一番,那目光犀利如鹰隼,然后掏出口袋里的灰色丝帕,轻轻擦拭了自己的嘴角,侧身走过我,踏着有些嚣张的步伐往外走。

  我猜他一定就是蒋雪的哥哥蒋亦峰,那个心计很沉,手腕很多的男人。

  蒋雪站在窗口,紧紧抿着嘴,脸色有点发白,带有一些受屈rǔ却不能还击的悲哀。

  我走近他,从背后抱住他,头靠在他背上。我知道他此时很难受,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表qíng,平常总是骄傲,张扬,神采奕奕的黑色眸子此时被蒙上层浑浊,我的不由地心痛起来。

  原来蒋雪的父亲将酒店股份的百分之六十都分给了他,这让我大感意外,但仔细想想有钱人,特别是生了病的有钱人总是会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决定。许是内疚,许是怜爱,许是心痛自己不能见光的私生子孤独地活了24年。这样的qíng绪在平时商业作战中被深埋在内心,而在卧病于chuáng,生死一线之时qiáng烈地翻涌起来,于是这个老人家想弥补,弥补的唯一方式就是赋予蒋雪金钱与身份。

  我有丝失落,我不想蒋雪继承他父亲的酒店,那样我和他的距离会越来越大。男人与男人的感qíng始终是有些建立在势均力敌之上。男人和女人都要讲究门当户对,何况是我们。我们本就不见光的爱qíng随时会因为社会差距而灰飞烟灭。

  但蒋雪不是这么想的,他骨子里充满勃勃野心,他需要身份的肯定,也需要权利的掌控。他不会甘于庸庸碌碌的一辈子。我曾和他提过自己的晚年想和他隐居于一个江南小镇,他当时只是笑而不答,我从他的表qíng可以看出他不满意这样的结局。现在机会来了,即使眼前是美丽却有毒的罂粟,他也愿意飞蛾扑火。

  他坚定地拒绝了蒋亦峰的要求。他要属于他的一切,他再也忍受不了继续做一只懒散的米虫。

  这虽然是我意料之内的,但仍不由地担心起来,担心他的处境,担心我们的将来。

  后来那段日子里我常常靠在蒋雪怀里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和那因为分神而被烟头烧着的手指,烟雾缭绕中我问他:“记得我们爬完鲤鱼背后我问你的,以及你的回答吗?”

  他的手轻轻摩着我的脸庞,缓缓地开口:“记得,我会跳下去找你的。”

  只有不断的起誓,不断的重复才能缓和我内心隐隐的,巨大的不安。

  我们在黑暗中看很旧的片子《东邪西毒》。

  漫天的huáng沙和纯净的蓝天有说不出的孤独和忧郁。英文将此片翻译为《ASHESOFTIME》——时间的灰烬。开头的第一句话就是:“很多年以后…”每次听到这句话就有种想好好把握现在的冲动。西毒为了自己闯dàng江湖的蓬勃野心遗弃了自己深爱的人,终于当他移居沙漠开始默默思念远在江南的三娘子时,三娘子已经思念成积,病入膏肓了。

  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这个就是电影告诉我们的江湖。在刀光剑影的江湖里总有让我们迷惑的名利,我们终究是为了这些放弃了我们的qíng感,直到后悔。

  第26章

  十一月中旬到来,蒋雪父亲的病越来越不好,肾脏的严重积水和衰竭连进水也困难,曾经叱咤风云,指点江山的人到了垂暮之年竟要受这样的病痛折磨。蒋雪隔三差五地去医院看望老人家,好几次都和蒋亦峰在医院门口起正面冲突,但进了病房在老人家面前还是默契十足地作出兄弟敬爱的温馨画面。

  周六,我们约定一起去吃饭,我在医院门口等他探病出来。一个身影渐渐走近,是熟悉的成熟冷峻的面容,犀利轻蔑的目光和那双高级的小牛皮鞋。来者是蒋亦峰。

  我想躲到一边去,却移不开脚步,他直面走向我,显然是看见了我。

  “你是蒋雪的朋友?”他平静地问到。

  “是的。”我谨慎起来。

  “上次在家里也见过你,你们是多好的朋友?”他突然bī近我。也许是我看错了,他居然勾起一抹很邪恶的笑。

  “这和你没关系吧。”本能地对他有厌恶。

  “好到可以一起过夜的朋友?”他一针见血地用质问的口气。

  我楞了一下,他怎么会知道,他一直在调查蒋雪?这虽然不可思议但并非不可能。

  “兄弟么,有时候混在一起通宵打牌看碟,我们一伙人都爱凑他那,这有什么奇怪?”我故作轻松地回答。

  “其实何必解释得那么急切,据我所知你一个星期几乎有六天在他那过夜,而且没有其他人,只有你和他。”他讥讽地摸摸西装上银色袖扣,眼睛仍直盯着我。

  “那又怎么样,我们只是一起看碟,宿舍太远,我懒得回去!你管怎么多gān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越来越心虚,一切好象都是在他掌控之中。

  “哦?这么激动?我不过是关心下我那傻弟弟的私生活而已。”他挑眉,一派得意自在,“包括他去过哪些地方,买过些什么东西以及和哪些人上chuáng玩过。”

  我的冷汗密密麻麻地流下来,不,不,我不用心虚,我和蒋雪的关系仍是纯洁的,他只是胡乱猜测而已。但我仍然被他听似不温不火的语气所震慑,根本无法对付。

  “据我所知,上周末他是在雅鑫公寓过的夜,整整33小时和一个年轻女孩缠绵温存,而且他金屋藏娇也不止这一处。”魔鬼般的声音摧毁我所有的镇定,像一泼冷掉的馊水浇在我脑子上。我连手指头都在颤抖。我知道蒋雪在外面是有女人的,但听到已预料到的事实仍然想歇撕底里地大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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