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夜紫时_师小札【完结】(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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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必要告诉你,劳驾放开。”

  那男人一急,更是紧紧抓住紫时。

  “放开我。”紫时说。

  “先生,你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想知道冯先生具体的地址。”女记者模样的人立刻堆满笑容。

  “我说了我不知道。”紫时说。

  “怎么可能不知道?冯裕庭住在这里,周围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男记者模样的人语气急躁。

  “我不知道,即使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是谁?”

  “我们说了,我们来的意图只是看看冯先生居住的地方,冯先生刚刚拍下了花帝苑,提出很多不错的投资方案,外界更想知道这样睿智的人物现在住的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地方……”

  女记者模样的人又开始滔滔不绝。

  紫时本能地感觉他们是很难缠的人。

  狮虎向那一男一女瞪大眼睛,大吼。

  那男人一惊,放开了扯拉紫时的手。

  这时,几个黑衣保镖立刻上前,护在紫时的面前,将那男人一推,男人步伐趔趄,一个不稳倒在地上。

  “你们竟然打人!”男人喊。

  “你们不要误会,我们只是……”那女人立刻辩解。

  保镖一言不发,一个倾身冷眼挡在女人面前。

  女人一慌,想说的话全部噎住。

  “快滚!”带头的黑衣保镖粗声道。

  另两个保镖立刻护送紫时回去。

  “哦!我知道了!就是他和冯裕庭住在一起!就是他!就是他!”倒在地上的男人顾不得疼痛,兴奋地叫嚷,手指指着紫时。

  紫时一惊,转头看那男人瞪着圆鼓鼓的眼睛,像指认凶手一样看着自己。

  下一秒,黑衣保镖将他的一掌五指踩在皮鞋上。

  “啊!”男人发出猪吼的嚎叫,但仍然挣扎地说,“快……快……拍下来。”

  女人一愣,随即打开包拿出相机。

  黑衣保镖立刻一手夺过相机,砸在糙坪上,用英语说着粗话。

  “你们竟然打人!还砸相机!有没有天理了!”女人尖声道,看着笨重的相机骨碌碌地滚在糙坪上。

  一片混乱。

  紫时只觉得额前冷汗密布,只是快步走回屋子。

  chapter52

  晚上,冯裕庭回来直奔紫时的房间。

  “你没事吧?”

  紫时摇摇头。

  “受惊了?”冯裕庭俯身,捧着紫时的脸。

  “还好,只是没想到他们这样鲁莽。”紫时说着,脑子里还是那个躺在地上对着自己兴奋叫嚷的男人。

  “不用怕,我会处理的。”冯裕庭脱下西服,坐在chuáng沿,轻轻地将紫时搂过来。

  紫时看着冯裕庭面色柔和,两眼深qíng地凝视着自己。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里?”冯裕庭边说,边用指腹摩挲着紫时的下巴,“是不是?嗯?”

  “的确不怎么喜欢。”

  “我另找了一处幽静的地方,肖豫正在打点,明天就可以搬进去了。”冯裕庭笑笑。

  紫时微微一怔。

  “什么地方?你要我到其他地方去?”

  “别激动。”冯裕庭倾身亲吻紫时的脸颊,“不过是换个地方,又没有说不要你。”

  紫时撇过头去。

  “我没有那样想。”

  “好好。”冯裕庭宠溺地摸摸紫时的头发,“那明天,明天让肖豫接你过去。”

  “我一个人吗?”紫时问。

  冯裕庭一愣,眼眸里是惊讶,又是欣喜,随即更是温柔道:“抱歉,手头上还有些事要处理,等处理完了,我就过去。”

  “我喜欢一个人,清静。”紫时说。

  “还是嘴倔。”冯裕庭笑笑,拿起紫时的手放在嘴边亲吻,“怎么可能丢你一个人?别多想。”

  紫时不语,心里也闪过丝惶然,不知怎么了,心尖一紧。

  “外面……的人怎么说?”

  “管他们怎么说,我的事还轮不到他们说三道四。”冯裕庭神色轻松,一派自信。

  紫时却有不好的预感,感觉事态比冯裕庭说得要严重,他看看面前这个英武挺拔的男人,眼角边满是疲惫。

  “今天,我能睡在这里吗?”冯裕庭倒身在chuáng上,松松领结。

  紫时垂眸,说不出话来。

  “不做什么,就是陪陪我。”冯裕庭轻轻握着紫时的手,一指一指把玩着,“可以吗?”

  瞬间,紫时心下一软。

  夜晚,紫时合衣进了被窝,看着淡huáng色灯光下冯裕庭的脸,蛾子般的睫毛,眼角的细纹,前额还有一细微的伤口。

  已经多久没有这样看过他?自从重逢后自己尽量地避开他,连个好脸色也没给过他,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端详着他的额,他的发,他的脸颊,他的下颏。

  将灯光调小一点,直至淡淡的一抹huáng色柔和地打在他脸上。

  紫时看着看着,许久后鼻子一酸,立刻撇过头去。

  莫名地,像是看透了冯裕庭脸上的沧桑,疲惫,想到这个男人从小就奋发图qiáng,一心和天斗,为了自己心中的王国,以至于现在也是寂寞地生活,无妻无子。

  紫时缓缓转过头去,轻轻将手指放在冯裕庭眉间,感触他眉心的温热。

  要是他是一个平凡的人,要是他可以放弃心中的那个王国,那自己是不是就有勇气陪着他,一直这样下去?紫时心里的念头翻腾着,阵阵涟漪,到最后全是愁苦。

  隔天早晨,肖豫就开着车来接紫时。

  “肖豫,好好照看他。”冯裕庭吩咐。

  “当然。”肖豫答。

  “过段时间我就过去,别害怕。”冯裕庭凑近紫时,很自然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紫时没有躲避。

  “好了,跟肖豫走吧,那里的房子相信你会喜欢的。”冯裕庭笑笑,又顺手将狮虎牵过来,“来,带着这小东西。”

  紫时抱起ròu墩墩的狮虎,平静地看着冯裕庭。

  车子开到郊区,幽静的地段,一幢白色的小房子掩映在蓊蓊郁郁的树后,周围有小湖,小亭,光滑的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大片大片高舒垂荫的芭蕉,碧翠似娟的叶子,如果下一场小雨,雨点打在芭蕉上应该会发出叮咚的乐声。

  “这里就是了。”肖豫拿着行李,扣扣门。

  开门的是个笑容可掬的保姆,紫时进去一看,照旧是明亮宽敞的房子,客厅里还是一架白色的斯坦威。

  紫时微微惊愕,万种qíng绪涌上心头。

  “冯先生特地为你买的,德国订购,最新款。”

  “何必这么làng费。”紫时悠悠叹气。

  肖豫耸肩笑笑。

  “这里设备齐全,保姆也是挑拣过的,若还需要什么可以打电话给我,我马上去买。”肖豫说。

  “不用了。”紫时说,“这已经很好了。”

  狮虎显然是一副到了新家满心好奇的姿态,东瞅瞅,西看看,寻找自己的窝。

  “没事的话,我先离开了,还有很多工作上的事qíng。”肖豫微微蹙眉。

  “肖豫。”紫时问,“最近,有没有什么麻烦的事?还顺利吗?”

  肖豫笑笑:“你不需要知道这些,冯先生说过你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qíng就好。”

  紫时心里一动,说不出话来。

  “冯先生真的对你太好。”肖豫的眼睛里有层说不明的模糊,“他和五年前不一样了。”

  紫时看着肖豫难言的面色,又看看那架奢华贵气的斯坦威,有种力量沉甸甸地压在他心上。

  接下去的一周,冯裕庭没有来过。

  这里的保姆素质很高,手艺娴熟,可以烹饪出美味jīng致的牛ròu汤。

  紫时每日准时起chuáng,带着狮虎在庭院里散步,没有熟悉的小伙伴,狮虎寂寞地蹭着落在地上的芭蕉叶。

  看书,弹琴,练字,紫时每日做的不外乎是这些事qíng。

  狮虎寂寞地蜷缩在屋子的一角,时不时哀哀地低吟,紫时苦笑地看着这小东西,轻轻将它抱起来。

  “怎么了?想爱丽丝了?”

  爱丽丝是以前每日一起散步的一只母狗,狮虎已经好些日子没看见它了,表qíng恹恹的,也是,这里周围都是空的房子,几乎无人居住,紫时摸摸狮虎,看着窗外一片绿色,半点人气也无。

  隐隐地,紫时也像是有了种微微的心绪,是寂寞,是等待。

  不可抑制的。

  “可以带这些给我吗?”紫时递给保姆一张纸条,上面罗列了一些生活用品,和一些杂志报纸的名称。

  保姆笑着点点头。

  傍晚,保姆带着两本音乐期刊和两份商报回来。

  紫时打开商报,大致浏览一遍,不巧看见右下角一则新闻。

  “本市商贾冯裕庭于19日出席花帝苑工程剪彩并发表对城市规划的理念,遭到公然质疑……”

  紫时越看心里越忧虑,两份商报上大幅度地说了19日冯裕庭发表的演说遭到本市工商会的质疑,更有媒体大肆探究冯裕庭的生活私密,包括他出身低微,如何发迹,如何成功……

  紫时急躁地翻着报纸,只觉得心里不安,总有一天他们会将冯裕庭的所有事qíng挖掘出来,公之于众,包括他昧着良心做的一些事。

  直到十点,紫时仍然愣愣地坐在沙发上,保姆递上茶。

  “先生,要休息吗?”

  紫时木然地摇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拿起电话,拨了别墅的号码。

  一阵忙音。

  “先生,要休息吗?”保姆又问。

  紫时起身,慢慢上了楼,走进房间,倒在chuáng上,只觉得心里不安。

  肖豫也有几日没和紫时联系。

  一直到月初,冯裕庭才来看紫时。

  “最近手头的事多,冷落了你,别怪我。”冯裕庭笑笑。

  紫时垂头,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冯裕庭一手拖起紫时的脸。

  “没什么。”紫时眨眨眼,只觉得眼睛gān涩,“眼睛进了灰尘。”

  “我看看。”冯裕庭轻轻拨开紫时的眼睛,chuī了chuī。

  “没事没事。”紫时赶紧转过头,用力揉揉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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