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陆心独自回了家,回到家一声不吭地收拾行李,搬出去了。
陆景珩下班时先去了一趟丁老那里。
丁老前几天去度假了,今天刚回到,看到陆景珩来拜访,很意外,热qíng地招呼着他入座。
陆景珩却没有那个闲qíng,站在那儿,望着他,开门见山:“丁老,您安排在帝新的人是谁?”
丁老稍稍愣了下,望向他:“怎么了?”
“您安排在帝新的人是谁?”陆景珩问,声音轻轻浅浅的,还算克制。
“这个我暂时不能说,你们的工作是相互独立的,为避免到时一个人bào露连累到另一个人,我没办法……”
“是陆心吗?”陆景珩突然道,截断了他的话,“丁老,您安排在帝新的另一个人是不是陆心?”
丁老愣了下,不承认也没否认。
“陆心最初在恒鸢待了半年多,没多久恒鸢因为走私问题,破产了。之后她在华源待了将近一年,华源老总涉黑被捕了,现在她刚好在帝新,而帝新涉嫌多起刑事案件。”陆景珩望着他,一字一句,“我查过了,除了陆心,没有一个人这么凑巧地同时都在这三家公司待过。”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陆先森木有渣化,实际上木有这么生气,他有他的目的,八过陆先森这次要玩大发了……
☆、第三十二章
丁老安静地听陆景珩说完,长长地吐了口气,然后慢悠悠地转过去料理他种在阳台上的花花糙糙,许久没说话。
陆景珩也没再出声,只是跟在他身侧,双臂横在胸前,侧头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浇花。
认识二十多年,陆景珩了解丁远新,他不是不会说,只是在组织措辞,在掂量着要怎么告诉他。
陆心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很早以前他便发现,陆心尽管看着呆呆的没怎么出众,但她是个聪明的女孩,dòng察力qiáng,人安安静静的不显山不露水,语言天赋高学习能力也qiáng,他最初是有心把她培养成他的左右手的,她完全胜任得了,因此当初也和丁老提起过陆心,那会儿去丁老家吃饭也偶尔会带上陆心,丁老是认识陆心的。
只是陆心17岁时发生了点小车祸,很小的车祸,只是擦伤了腿而已,对平常人而言顶多只需要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就没事了,她却因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后来还是去医院输血抢救才脱离了危险的。
陆景珩也是那时才察觉到陆心的凝血功能有问题,也就打消了让她从事qíng报相关工作的念头,但是因为她本身体质的问题,该有的体能训练陆景珩还是会严格要求她,为的就是她有个基本的自保能力,在危急时刻不让自己受伤。
时间在静谧的浇水声中慢慢流逝,约莫过了十分钟,丁老终于放下手中的花壶,扭头望向陆景珩:“那丫头除了能力比你差了些外,她比你更适合从事qíng报方面的工作。”
陆景珩点点头:“我知道。”
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想要去培养她了。一个聪明心细却不起眼的女孩,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而且陆心身上有一种偏柔弱的特质,看着总是呆愣愣的,话不多,会让人心怜,却不会心疑。
“放弃了这么棵好苗子会很可惜。”丁老不紧不慢地说,“从当初你带她到我这里吃饭我就开始留意她,那时我心里就有了打算。我原本以为你会把她带进来,没想到最后你却没再提这件事,还把她一个人留在这边自己去了美国。之后我观察了她很久,从她进入大学第一天开始一直在观察她,是个很能吃苦的丫头。因此她大二时我找上了她,和她说起这个事,她考虑了两天,答应了。之后那几年她除了上课,会利用课余的时间进行系统的训练。”
丁老说完抬头望向陆景珩:“你应该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慡快地答应我。”
他看得出来,陆心对陆景珩的感qíng是掺杂着崇拜的喜欢,她想要站在他的高度上,配得起他。她虽然不知道陆景珩具体是什么样的工作,但是隐约猜得到的,因此当有这么个可以更靠近陆景珩的机会,她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我只希望她站在我身后,平平安安就好。”陆景珩说,“她身体不好,从事这种工作风险会比普通人大很多。”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有考虑过。”丁老应,望着他,“她是你一点点训练出来的,你应该相信她的能力,也相信你自己的水平。”
“但我不想让她冒一点点风险。”陆景珩声音沉定,很坚持,“我希望她能退出来。”
“她就是切个菜也可能是个隐患。”丁老视线定定望他,“你会因此让她一辈子不碰刀吗?”
看陆景珩抿唇不应,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从陆心这两年的工作表现来看,她会是名优秀的qíng报工作者,她现在需要的只是历练。她想要和你并肩站在一起,你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陆景珩抿着唇没应,倒不是赞成丁老的意思,只是正如丁老说的,这是经过权衡过后的陆心的选择,最终决定权还是在陆心手上,因此陆景珩也没再坚持什么,在这边待了会儿就先回去了。
手机上还保存着陆心这两三天发给他的道歉信息,三天来忍着没回,也忍着不去理她,倒不是真的被她气到不愿再理她,只是不那样冷落她几天,依江亦成的xing子,很难不起疑。
江亦成算是了解陆心xing子的人,陆心突然出现在他房间总不太合理,哪怕她之前去过了,而且那天是“喝高”了,但依陆心矜持的个xing,第二次还主动去他房间,依江亦成多疑的个xing,即使当时jīng虫冲脑不去细想,之后也不可能不去深思,去怀疑的。
他再喜欢陆心,本身的警惕xing,也不可能轻易被陆心三言两语给糊弄了过去。
能经营起那么大一个公司,还做得滴水不漏的人,本身就不是个简单角色,更何况当时他陆景珩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房中,尽管是站在门口,看着像刚开门进来,但只要仔细盘查过,如果没人看到他在那个点前后上楼来,江亦成还是会起疑的,尽管江亦成盘查的可能xing会很小,毕竟当时楼下宴会大厅三百多人,一个个问起来总难免让人奇怪。
陆心虽然是会演戏,半真半假地让人分辨不出真假来,但是一个人真伤心和假伤心,眉眼中的哀戚之色总不太一样,而且也不可能时时刻刻记着自己是在演戏,总会在不经意间有露馅的时候,她就在江亦成眼皮底下办事,也只有真的让她伤心了,才不会露馅,而且江亦成对她的关注也会因为她的伤心难过,从对她的猜疑转移到关心上来。
陆景珩看得出来,江亦成对陆心有感qíng,关心则乱。
想到那天江亦成压在陆心身上又啃又咬,两具身体像麻花一样紧紧jiāo缠在一起,陆景珩只觉得一股郁气从心头窜起,夹着沉怒。
他这些天没理陆心多少也有些qíng绪在,哪怕知道就当时的qíng况而言,这是最安全保险的解决办法,陆心也是身不由己,但想到她衣衫不整地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又搂又啃的画面,陆景珩发现胸口那口郁气久久散不开,尤其还是她偷袭他之后造成的后果。
他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她委屈自己来保障他的安全。
陆景珩憋着这口闷气回了家,回到时已经将近十点,却没想到平时都开着灯的家里黑漆漆的一片,静得有些不寻常。
陆景珩眉心几不可查地拧了一下,伸手开了灯,侧过身子,黑眸往客厅扫了圈。
“陆心?”叫她的名字。
屋子却静悄悄地没一点声响,客厅里也没看到人。
前两天晚上他回来时也是这么个qíng况,只是当时客厅的灯至少是开着的,没像今天这样连客厅的灯都熄了。
陆景珩拧起的眉心加深,又叫了陆心一声,手握着她房门的门锁,顺势推开了门,没人,被子叠得很整齐。
“陆心?”陆景珩又去推开了他的房间门,也没有。
心突然有些沉,陆景珩快步去推开了阳台的门,没看到人,又去浴室和厨房找了下,也没人。
餐桌收拾得很gān净,还维持着早上的样子,显然陆心没在家吃饭。
陆景珩掏出手机,拨了陆心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没等电话那头的语音播报完,陆景珩挂了电话,改拨了舒晗的电话。
“啊?心心不在家啊?她没在我这儿啊。”
听到陆景珩说陆心不在,舒晗皱眉道,听着似乎陆心确实不在她那儿。
陆景珩信不过,亲自去楼上她的家找,只是找了圈没看到人。
“才十点多,她是不是今天陪老板去应酬了还没回来?”舒晗跟在陆景珩身后说,隐约觉得陆景珩的反应有些过激了,陆心工作的缘故,偶尔应酬到十二点多才回来也是可能的事。
“她今天没应酬。”陆景珩说,又去隔壁季琳琳那边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人。
他这两天虽然没理她,但她的工作行程他是知道的,今天公司没什么客户来,她不用陪江亦成出去。
“可能去逛街了,晚点再看看吧。”舒晗劝道。
陆景珩倒是希望她心qíng不好去逛街了,恰好手机没电了,只是等到凌晨一点多还是没看到人回来。
陆景珩担心她出事,分别给肖朗和陆然打了电话,又给家里其他人一一打过电话,陆心没联系过他们。
陆景珩担心陆心出事,毕竟最近是非常时期,她自从那次意外替警方抓捕了杜源后,意外就没断过。
他原本想直接去派出所报案,好在人还算冷静,又回屋子仔细查看了一遍,然后发现陆心行李箱不在了,还有一些她日常穿的衣服也不在。
她在大门后贴了张便条,简简单单三个字:“我走了!”
看到贴在门板上的粉色便条时,陆景珩只觉得额心某根神经“突突”地跳,心里头也压着怒,
很好,她离家出走了!
陆景珩压着这怒气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到公司后,连办公室也没回,直接上了顶楼,去陆心的办公室,却没看到人。
“陆心呢?”陆景珩拧眉,某些不太好的预感在心里头萦绕不去。
“陆心请假了啊,她年后才回来上班。”林菲说道,对陆景珩不知qíng有些奇怪,“陆经理不知道吗?”
江亦成刚好这会儿来上班,看到他,又往陆心的空座位看了眼,脸上没什么表qíng,只是慢声道:“她这几天qíng绪不好,昨天想辞职,我没答应,放了她几天假,让她去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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