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玉麟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回答。
杜婉婉顿时睁大了眼睛,随即出现一抹痛苦异常的神qíng,像掉进一个深黑的漩涡里。
“我去趟洗手间。”杜婉婉声音生硬,机械般起身,一步一步地离开。
洗手间里,杜婉婉慌乱地拧着水龙头,却发现怎么也拧不开,她的眼泪刷刷地掉下来,下一秒失声痛哭,整个头埋在水池里,抽搐着身体。
她终于还是失去了玉麟,这两年,她一直感受着玉麟的温柔,细心,作为男友,玉麟绝对是合格的,但作为自己爱的人,却是远远不够的,本以为只要玉麟愿意在自己身边,可以天天看见他就够了,后来才发现爱德越深贪yù就越大,自己内心深处是需要一份同样深远的,绝对公平的爱恋。
杜婉婉只是捂着脸哭,脸上的妆容随着泪水肆意纵横。
“杜小姐,你没事吗?”
一只手拍了拍杜婉婉的背脊。
杜婉婉一惊,赶紧转过头去,原来是肖亮。
“你怎么进来了?!这是女式洗手间!”杜婉婉一脸láng狈,本能地朝肖亮嚷着。
“很抱歉,我听到你的哭声。”肖亮面露歉意,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哭地花容失色,两眼猩红。
“出去!”杜婉婉嚷着。
“要不要我叫薛先生来?”
“不要!你凭什么管我?你走!我想一个人呆会都不行吗?”杜婉婉抽泣着,将肖亮推出门外,锁上洗手间的门,整个身子贴着门滑落下来,埋头痛哭。
肖亮急着敲门。
“别烦我!”
肖亮停手,只是叹气。
好久,杜婉婉才拿出纸巾随意地擦擦自己的脸,整整衣服,打开门,发现肖亮还站在那里。
“给你。”肖两递过折叠好的咖啡色方巾。
杜婉婉接过,红肿着眼睛,轻轻笑笑。
“刚才……不好意思。”
“没事的,人人都有需要宣泄的时候。”
“每次都让你看到我láng狈的样子。”杜婉婉尴尬地笑笑。
“láng狈吗?”肖亮笑笑,“我倒觉得挺可爱的。”
杜婉婉不语。
等回到座位,玉麟望着窗外发呆。
“玉麟。”
“你哭了?”玉麟回过神来,惊讶地看着杜婉婉。
杜婉婉抹抹眼泪,勉qiáng笑笑。
“我们也许真的不合适,玉麟,这两年你对我真的很好,虽然很舍不得,但我知道我们的缘分只能到这里了。”
“婉婉,我……”
“别说了,我饿了。”杜婉婉拿起叉子小口小口地吃着牛排。
玉麟只是默默的将自己那份主食里的牛ròu夹给杜婉婉。
“只是……能不能答应我,别离开爸爸的公司。”杜婉婉说得很轻,“这样……至少……还能天天看见你,虽然知道你一直做得不开心。”
玉麟点点头,对于杜婉婉,他一辈子将背负自责。
“谢谢。”杜婉婉淡淡地说
远处的肖亮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慢慢地喝着红酒。
就这样,玉麟和杜婉婉结束了恋人关系,杜勤鹤得知后很是惋惜,两年的时间里,他对玉麟还是有了比较深的感qíng,起初对于接受玉麟为女婿这个事实他也是不太愿意的,但后来亲眼看见了玉麟对婉婉的付出,对自己事务所的认真经营,这一切让他逐渐欣慰,尤其特是玉麟本身善良,温和,宽容的特质更是让他欣赏和欢喜。
“玉麟,虽然你和婉婉没缘分,但是我相信我们是有缘分的。”杜勤鹤苦笑,“我希望你留下来,帮帮我。”
玉麟点点头:“谢谢,也……对不起。”
虽然知道事到如今道歉是最脆弱的,玉麟还是想说。
杜勤鹤一个劲地抽着烟,二楼又有了不小的动静,他知道准时殷碧在闹腾。
杜婉婉默默地忍受着母亲的斥责。
玉麟依旧留在杜勤鹤的事务所工作,他和杜婉婉分手的事渐渐透风一样传了出去,大多人理所当然地认定是杜婉婉抛弃了玉麟,这样的想法也好,玉麟心里也觉得自己的确是配不上婉婉这样的好女孩。
季度宴会上,杜婉婉穿着黑色晚礼服,牵着父亲的手,淡淡的笑容,玉麟却走在后面。
“听说杜婉婉和薛玉麟分手了?真的,假的?”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我看是真的,你瞧他们连牵手都没有。”
“不过,我前些时间还看见他们一起从宾馆里出来……”
“真的?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
胡士凡在一边几乎要捏碎手中的酒杯子,他心里满是不甘和嫉妒,自己苦苦追求杜婉婉那么长时间,最终连一亲芳泽的机会都没有,而玉麟却享受了他最渴望的东西。
想着想着,心里的火蹭蹭上窜,拧开一瓶伏特加,大口大口灌进胃里。
“士凡,怎么喝那么多?”一边的男人笑嘻嘻,“心里发酸吧。”
胡士凡满面通红,重重地哼了声。
“姓薛的还是赚到了,至少尝过杜婉婉的味道,不像我们,只能是望梅止渴。”男人面色yín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杜婉婉曼妙的身影。
“我要的从没得不到的。”胡士凡昂起头,眯着眼睛看杜婉婉。
厮打
玉麟慢慢呷着酒,面带微笑,心里却很累。
钢琴乐响起,男男女女步入舞池,玉麟照例退到阳台处,刚想点烟,却被一只手制止了。
“就知道你在这里。”乔岫藩说。
“这里清静。”
“你和婉婉分手了吗?”乔岫藩问得直接。
玉麟点点头。
“我能知道原因吗?”
“我想我没有爱过她。”玉麟苦笑,“我也知道这样说很不负责任,但的确是这样,我最多只是喜欢她。”
“有时候喜欢就足够了。”乔岫藩目光沉静,看着玉麟。
“对于婉婉来说不够。”玉麟摇摇头。
“你提出分手的吗?”
“没有,是婉婉,我一直配不上她。”玉麟笑笑。
“别贬低自己。”
“不,不是说条件,而是付出的qíng感,我无法匹配。”
“你真的想清楚了?你是真的不爱婉婉?”乔岫藩又问。
“是的,我很清楚。”玉麟坚定地说。
倚在门外的一抹黑色身影黯然离开,正是杜婉婉。
乔岫藩沉默。
“现在可以让我抽一支吗?”玉麟笑笑。
乔岫藩为玉麟点上烟,暗暗的光下一点猩红的火苗子尤为明显,玉麟的睫毛在火苗下游移不定。
“也许还有个原因。”玉麟忽地抬头,认真地看着乔岫藩。
乔岫藩面色依旧沉静。
“算了,不说了。”玉麟摇摇头。
“是关于我吗?”乔岫藩试探地问。
玉麟笑了,笑得无奈又凄凉。
“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事实是我的爱qíng一直都寄放在你那里。”
乔岫藩不语,只是看着暗暗的光下,玉麟认真执着带着少有的任xing的肆意。
玉麟只是抽烟。
杜婉婉木然地向外跑,跑出宴会厅,跑出饭店,直到糙坪上,她耳边一直辗转着那句话,玉麟说从来没有爱过她。
杜婉婉蹲下来,想哭却哭不出,周围幽静得有些诡异,树影婆娑,偶尔一两只野猫发qíng地叫着。
突然一只手毛手毛脚地摸上了她的背脊。
杜婉婉回头,原来是胡士凡。
“婉婉。”胡士凡满面通红,一身酒气,眯着眼睛看着杜婉婉。
杜婉婉心里莫名地害怕,yù侧身离开,却被胡士凡攥住手腕。
“婉婉。”胡士凡吐气在杜婉婉耳边。
“你gān什么?!”杜婉婉慌张。
“婉婉,我好想你。”胡士凡一头扎进来,疯狂地吻着杜婉婉白嫩的脖颈。
“放开我!放开我!”杜婉婉一个劲地挣扎。
胡士凡眼里满是yín邪的yù望,镜片被酒气熏着得朦胧一片,他伸出两手不停地在杜婉婉身上摸索,急yù探入她的黑色纺纱裙内。
“放开我!来人!救命!”杜婉婉嚷着。
“别叫了,婉婉,这里没人打扰我们的。”胡士凡开始撕扯杜婉婉的晚礼服,喘着气,浑身燥热。
杜婉婉用尽力气举手甩了胡士凡一个耳光。
胡士凡无耻地摸摸自己的脸颊,笑笑。
“一点都不疼,婉婉,你劲可真小。”
“下流,不要脸!”杜婉婉骂道。
“婉婉,你本来就该是我的,我胡士凡也是一表人才,姓薛的哪点比得上我?轮能力,家境,前途,我哪点在他之下?”
“住口!”杜婉婉喝斥,转身要走。
胡士凡立刻扑了上去,将杜婉婉压在糙坪上,疯狂地撕扯她的衣服。
“婉婉,你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胡士凡的目光如一条小蛇游弋在杜婉婉曼妙的身材上。
杜婉婉绝望了。
胡士凡正体内兴奋如cháo,后脑勺一记拳头砸过来。
还没看清楚是谁,胡士凡又被连吃几记拳头倒在地上,金框眼镜咔嚓一下滚到远处。
“混账东西!”那人骂道。
“肖先生!”杜婉婉求救般地喊道。
肖亮扶起泪水四溢的杜婉婉,脱下身上的西服套在她身上。
“肖亮?!”胡士凡趴在地上,转头一看,“你敢坏我的好事?”
肖亮抬腿踢在胡士凡的腹部,胡士凡哀嚎。
“禽shòu不如。”
胡士凡红肿着脸,一手在地上摸索着碎了的眼镜片,láng狈之极。
肖亮替杜婉婉整整衣服,护送她回去。
“我不想回去。”杜婉婉小声地说。
“那我送你回去,好吗?”肖亮有礼貌地问。
杜婉婉有些踌躇,警惕地看看他。
“要是你不相信我的话就算了。”肖亮笑笑。
杜婉婉想了一会,缓缓点头。
肖亮为杜婉婉打开车门,杜婉婉小心地进去。
“别哭了。”肖亮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递过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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