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你。”悻悻然地收回手,沈兮低声嘟哝着。
“沈兮,我们别再为这些小事làng费那么多口舌了,你若是真不喜欢公开,我依你就是,但是我们迟早都会订婚然后结婚的,所以戒指我就先给你戴上,以后等你愿意了,我们再来一场正式的订婚宴,或者直接结婚,要是你嫌这样不够làng漫,以后再正式地向你求婚,嗯?”
低柔诱哄的嗓音,根本就让人无法拒绝,但想着就这么一道把求婚订婚结婚的事都解决了,沈兮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敢奢求你哪天真懂得làng漫了,什么在一起啊求婚啊订婚啊结婚啊,我看着你倒像是在谈判桌上,没有半分惊喜可言,当然,偶尔会有惊。”
夏泽笑了笑,手掌习惯xing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这是在嫌弃我不够làng漫了?那没办法了,既已售出,就没有退货的道理了。”
“我可没敢奢望。”沈兮不满地努了努嘴,头微微一侧避开他的手,改而踮起脚尖,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声音也柔了下来,“我也懒得花时间再找一个,更懒得和你làng费时间在这些小事上,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依你就是。”
夏泽眉眼顿时染上淡淡的笑,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下,“吃过饭我们去挑戒指。”
下午,与夏泽谈完酒会策划案的事后去吃了顿饭,沈兮就被夏泽拉着去了B市最大的珠宝城,花了将近三个小时,终于挑了一对设计简约独特的钻戒,一人一枚。
沈兮看着夏泽轻轻地执起她的手,拿起那枚小的钻戒套入她的无名指中,想着两天直接由一单身女人连跳两级,直接晋升到未婚妻的身份,心里还是有着说不出的郁卒,更何况,两个人戴着同一款戒指……
沈兮抬手阻止了他,“等等!”
夏泽抬眸望向她。
“都戴同一款戒指了,这不等于向天下人昭示,我们在一起了嘛,还瞒什么瞒。”
夏泽揉了揉眉心,无奈地道,“沈兮,有时候我真宁愿你笨一点。”
都变着法儿拐上手了,这节骨眼上她倒反应过来了。
沈兮白他一眼,拔下戒指,伸手招来店员,“不好意思,这戒指我们不要了。”
夏泽却是道,“麻烦帮我们包起来。”
店员一脸为难地望着两人,是收还是包,举棋不定。
沈兮看她为难,指了指夏泽,“他花钱,听他的吧。”
她这辈子大概是没机会享受突然被人求婚的惊喜了。
夏泽垂眸望她一眼,而后朝店员道,“先把这枚小的包起来,这枚大的先留着。”
然后望向沈兮,朝戒指睨了眼,“不给我戴上?”
沈兮疑惑地望着他,满心不解。
“总得一个人戴着。”夏泽淡淡道,拿起那只戒指,塞到她手中,“给我戴上吧。”
沈兮一肚子雾水地依言替他戴上戒指。
夏泽让店员将另一只戒指收起来后,刷了卡,这才揽着她走了出去。
“那关于隐瞒我们……”沈兮犹不放心地扭头望向他,还没问完,却已被夏泽淡淡打断,“按你的意思吧,不过,有空把小漠带过来玩玩吧,小孩子应该四处走走。”
孩子都带来了,他就不信哪个男人还会这么不识趣地去招惹一个有夫之妇。
沈兮狐疑地转身望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拿小漠来给我挡桃花。”
夏泽扬了扬手中的钻戒,“我都为你戴上这个了,你总得先给我吃一颗定心丸吧。”
“……好吧。”
买完戒指,夏泽因有个重要会议要先回公司,沈兮恰好与何翰有约,夏泽开车将她送到与何翰约的帝星,叮嘱了几声这才不放心地离开。
自那天离开何家后,除了和沈天心打过一个电话,沈兮便没再与何家任何人联系过。
何翰前几天一直电话约她,但前几次都被她拒绝了,他却似是非约到她不可,天天打电话,沈兮没法子,只好答应他今天见个面。
她比约定的时间早来了半小时,百无聊赖地等了好一会儿何翰总算在约好的时间内提前到了,看到沈兮一脸歉然,“抱歉,没想到你这么早到了。”
沈兮倒无所谓,“没关系,是我来早了。”
边说着边招呼他坐下,而后直切正题,“说吧,这几天这么急着约我有什么事?”
☆、021.暗中jiāo锋
何翰看着她那张淡然却隐约有些疏离的脸,心底莫名泛起苦涩,当年对其他人再怎么淡漠却总挂着温暖的笑跟在他身后的小丫头,如今也已将他划归为了路人,曾经的血ròu至亲,却也敌不过时间摧残。
“怎么了?”
沈兮看何翰浮现的感慨怅然,隐约知道他为何而怅然,却还是不自觉地问了出口。
“没什么。”何翰笑了笑,那笑容隐约泛着苦涩,“只是突然觉得大家都长大了,再也回不到过去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了,有点感慨。”
沈兮笑了笑,没有应,有时候回不去不是因为时间,只是因为人为地阻断了。
尽管早已对他当年联合何家老爷子设套让她回去的事释怀,但毕竟是有过伤口的,任时间再怎么抚平,终归留下了淡淡的疤痕。
“对了,今天专程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不喜欢这种怅然怀旧的气氛,沈兮出声打破,一边给彼此倒了杯茶一边淡淡问道。
何翰叹了口气,“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想向你道个歉,小星她那天……”
“何翰,”沈兮淡淡打断他,“你没必要为了她专门来向我道歉,她是她,你是你。”
“抱歉。”何翰看沈兮说得决然,只能悻悻然地道歉,许久,才有些感慨地开口,“没想到你和夏泽竟会走到了一起。”当年为了逃开那场联姻还不惜与家里闹翻了。
正在隔壁桌上等人的俊挺男人因何翰的话,不自觉地往沈兮望了几眼,而后微微凝起眸。
沈兮没注意到,随口道,“缘分吧。”
何翰笑了笑,“这缘分也挺奇妙的。”
而后状似随意地道,“小漠真的是夏泽的孩子吗?”那日在球场夏泽似乎并不认得小漠。
沈兮微微蹙眉,望向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她从没想过小漠是不是夏泽的孩子,小漠不需要,她也不需要。
“当年你为了bī家人放弃那段联姻,不惜拿孩子作要挟,最后甚至不惜与家人决裂,孩子若真是夏泽的,你又怎么会因为与夏泽的联姻而闹出那么多事来?”
何翰望着她,慢慢指出心底的疑惑。
沈兮低头盯着杯中的茶水望了好一会儿,才抬头望向他,直言道,
“如果你约我只是为了确定夏泽是不是小漠的亲生父亲,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不知道,甚至,我不知道小漠的父亲是谁,但这不重要,夏泽会成为小漠的父亲。”
何翰皱眉,“你不知道小漠的亲生父亲是谁?当年你半夜从家里逃离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话到最后,何翰的语气隐隐有些激动和急迫,手有些失控地捏紧手中的杯子。
当年她怀孕的时候他曾怀疑过是苏靓的孩子,但旁敲侧击过后他很肯定她并未与苏靓发生过关系,问了林见欣,他也很确定除了苏靓和靳尘,她并未与别的男人走得很近。后来也问过靳尘,却只是换来靳尘的一顿bào揍以及一个否定的答案。
她不是随便的女孩,无论是朝夕相处二十年的他,还是苏靓或是靳尘林见欣,都这么告诉自己,但是她怀孕怀得太蹊跷,完全查不出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是谁,而她为了那个孩子不惜与何家决裂,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她或许是被qiáng%bào的。
可如今听着她说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再联系当年她蹊跷地怀了孩子的事,以及那时间,那一夜,她出事了!
她为了逃回那个牢笼出了那样的事,而他,作为她在整个家里唯一信得过的人,却在她出事的第二天亲手将她送回那个牢笼里,难怪她会恨着他。
沈兮看着他握着杯子的手青筋隐隐浮现,皱了皱眉,隐约猜到他似乎想偏了,看他脸上掩饰不住的自责,抿了抿唇,终是道,
“你别瞎想了,我没被qiáng%bào,只是和一个陌生男人发生了一夜qíng而已。他被下了药,被人追着,我正好在开门,然后就这么闯进了我屋里,之后的事就这么发生了,两厢qíng愿,也没有谁qiáng迫谁的意思。”
说起来也怪她当年忧患意识太过薄弱,不过也幸亏那一夜,才有了小漠这么一个小宝贝,所以,算起来,她应该感谢那个男人的。
听她这么一解释何翰平静了下来,眉峰却皱得更紧,“所以你并不知道那个男人姓甚名谁?”
沈兮犹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嗯。”
最近总会不自觉地把夏泽和当年那张模糊的面孔重叠在一起,以前因为不在意不会去刻意回忆,最近因夏泽的介入,他平时有意无意的话,以及在一起时某些莫名的熟悉感,总会让她不自觉地将当年模糊的影子和他重合起来,却也没去认真探究过,他是不是就是当年的男人。
“那那个男人知道你是谁吗?”何翰继续追问道。
“应该不……不知道吧。”
沈兮语气隐约有些不确定。当年她的东西犹留在出租屋里,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留有任何与个人信息有关的资料在屋里,更不确定那个男人醒来后会不会乱翻动屋里的东西。
如果那个男人就是夏泽的话,她就更无法确定他是否根本知道她就是她了。
“很不巧,我就是那个男人!”那天在何家,他掷地有声地说着时,她只当他是在替她解围,后来在车里,他的反问,“你觉得我这是为了保全你的面子才故意说我是小漠的爸爸?”以及他似是而非的那句“他也是我儿子。”“迟早的事。”
这些话那日没用心细想,现在回想起来,倒似是他知道些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
难道他真是当年那个男人?
沈兮不自觉地凝眉回想,却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先入为主地将他给对号入座了的缘故,越是往深的想越是会把他那张脸与当年已经模糊了的脸重叠在一起。
她是不是该取根他的头发和小漠的头发去做个亲子鉴定先?
“那要是那个男人知道当年的人是你,然后不巧知道了小漠是他的儿子,哪天他回来找你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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