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柔软,带着凉意,像是在哄,又像是在耐着xing子在温存。
余晚心跳的很快,身体僵硬的抵着季迦叶的肩膀,那一刻,她还是失聪的。
可莫名其妙的,她又能听到男人胸腔里的心跳声,混合在山间微凉的风里,砰砰砰的……余晚一时怔楞。
可是,这一切,很快就消失殆尽!
……
季迦叶贴着她耳边,仍然那样命令她。
温热的气息拂过来,余晚还是僵在那儿,一动不动。
季迦叶蹙了蹙眉,捉起她的手,毫不犹豫的贴着余晚自己……
余晚一震,抬头看他,满是错愕,她的脸更是红的要滴血!
“你变态!”她词穷了,只能这样骂他。
夏夜的山顶能看到漫天星光,能听到蛐蛐铮鸣,能拥抱这世界所有的寂静和荒凉。夜风拂来,余晚打了个冷战。
偏偏季迦叶好整以暇。
拨开她被chuī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他刮着余晚的脸,掐着她,望向自己,“不会连自己都没摸过吧?”季迦叶审视她,依旧直白。
余晚的手垂在身侧,恨道:“你别太过分!”
季迦叶还是蹙眉。深深打量了余晚一眼,他重新将她抱起来,转了个身,让余晚背对他坐下。
透过车窗俯瞰,面前是这座城市的万千璀璨繁华,而她的身后,是一个可怕而危险的yīn鸷男人。
温热的气息混着纯粹而原始的松木香,全是他与生俱来的荷尔蒙,凉凉的。哪怕有风,余晚也闻的到。丝丝缕缕将她包围着,全是他,通通是他!
是这个叫季迦叶的男人。
他是天生的qiáng者,他的所有都一并qiáng悍。
下一瞬,季迦叶双手扶住她的胳膊,往下,分别捉起余晚的手。
他的手掌包裹着她,指腹慢慢摩挲着,用她自己的手,做最无耻的事。
那一瞬,余晚不住战栗。
她没了力气,身体发软,微微仰面,嘴唇微张,像是快要涸泽而死的鱼。
入目是辽远的星河,黑丝绒一样的天幕,那些星子璀璨如钻石,直直扑入眼底,余晚有一丝恍惚。她好像从这个世界抽离了,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视线缓缓往下。
面前的挡风玻璃上,倒映出季迦叶。
男人刀削玉凿的一张脸,仍旧没有任何表qíng。
他就这样盯着她,眸色淡然而冷静的,看她。
透过车窗,四目相对。
抵着她的颈窝,季迦叶吻了吻余晚修长白皙的颈子。像是惩罚,也是奖励。他的唇很凉,凉的可怕,不带一丝感qíng的,余晚忍不住颤了颤。
眼圈慢慢泛起cháo湿,余晚眨了眨眼,拼命忍着。可这一回,却再也憋不回去,余晚哭了。
没有人说话,一切压抑而寂静,包括她的哭泣。
余晚的qíng绪很少外露,她一向冷静,她很少笑,她几乎不会哭,可今天,余晚被季迦叶弄哭了。那些眼泪掉下来,她嘴唇微微颤抖,整个人都在轻微战栗。
她垂下眼,万千星辉通通阖上,只剩一团漆黑。
季迦叶重新将她揽回怀里,一下又一下安抚着她的颈子。余晚僵直着身体,仍旧哭泣。
还是无声。
她咬着牙,战栗。
拨开她的头发,季迦叶垂眸,看着余晚。
顿了顿,他俯下身,亲吻她的眼。
他的唇还是凉的,让人心惊。
他就是地狱来的魔鬼。
余晚无言的推开他。
……
季迦叶送她回去。
一路上,余晚偏头对着窗外,沉默不语。快到时,她不知看到什么,余晚终于冷冰冰开口:“麻烦就停这里。”
季迦叶蹙了蹙眉,顺着望过去——
居然又是徐思文!
季迦叶冷哼:“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他这人一向最是尖酸刻薄。
余晚冷笑,“那你又是什么好东西?”所有qíng绪积蓄到此时此刻,她毫不客气的反问。
转起头,对着季迦叶,余晚一字一顿的说:“季先生,没有人告诉过你么?——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疯子,怪物,衣冠禽shòu。你叫人恶心。”
停了停,余晚对他说:“真希望你赶紧去死。”
季迦叶看着她,眸色凉凉的。
余晚也回望着他,满是尖锐与冷意。
也怪伤人的。
一反常态,季迦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沉默的将车停在路边。
余晚下车。暗夜的粘腻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直直走了,头也没回。
不远处小区门口,徐思文站在那儿看手机。他的衣服裤子都换了,看来已经回去过,又再度过来。
“老徐。”余晚走过去,喊他。
徐思文一滞,头抬起来,不由诧异道:“小余?”转瞬又有些尴尬,就多解释一句:“我看你没回短信也不接电话,我有点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余晚手机里确实全是徐思文的短信和电话,她随手翻了一下,耳边居然是季迦叶冷漠的声音,“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其实,他们活在这世间,都是孤独的。
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秘密,都有自己不愿被这世界看到的那一面。
每个人都拥有伪装。
他们都依靠这样的伪装而活。
而她的伪装,今天被那个人踩在脚底,碾碎了,满是疮痍与不堪,何必再拆穿旁人?
何况这人对她保持尊重,也细致入微。
余晚默了默,说:“我刚才出去走了走,没听到,抱歉。”
说话间,一辆限量版的豪车自他们背后疾驰而过,刮过一阵凛冽的风,隐约带起一股躁动和不悦。
余晚只是垂眸。
季迦叶回到别墅。
他的脸色不大好看,沉冽上楼,刘业铭没有多问。走到拐角,季迦叶脚步一顿,jiāo代刘业铭说:“去找那个叫桑又槐的女孩。”
“好的。”刘业铭应下来。
他准备要去睡下,忽的,季迦叶又下来。这人脚步其实很轻,可刘业铭跟在他身边很久,听得出来。
楼梯间上是道孤单的身影,宛如鬼魅。
“先生这是去哪儿?”刘业铭问。
手里拿着烟和打火机,季迦叶说:“睡不着,我出去走走。”
刘业铭一顿,提醒道:“已经很晚了。”
“知道。”季迦叶点了支烟,说,“就在附近。”
他这么多年,失眠的时候,要不就是埋头工作,要不就是出去走走。
好像也没其他的排遣。
他真是昏了头了。
他回来,并不是为了欺负一个女人的,他回来,是要索债的。
施胜男已经睡下,余波房间黑着——他这几天一直没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余晚独自在客厅怔楞片刻,转身回自己房间。
坐在chuáng畔,她怔怔的,安静了很久。
黑暗无边无际。
余晚眼圈仍有些红,她望向旁处。
浴室里雾气缭绕,余晚皮肤还是白,被这样一蒸,她胸口被蹂躏出的红晕便越发散不开。
那样的红,像是刺在余晚身上。
她身上还萦绕着那个男人的气息,脖子里亦残留着他纡尊降贵吻过的印记,带着他那点凉薄的怜悯,挥之不去。
怎么洗,都洗不掉。
第23章二三章
余晚是被施胜男叫起来的。施胜男推门,压低声吼她:“都几点了,还睡?”
余晚摸过手机。
09:47
那股深深的倦意扯着她,余晚不想动,只想永远这样躺着。
缓了缓神,余晚问:“妈,什么事?”
施胜男急道:“小徐来了,在外面呢!”
余晚一顿,慢吞吞起chuáng。她并没有和徐思文约今天见面,没想到这人不请自来,就这么想和她结婚么?
“快点啊,别磨蹭。”施胜男催她,说着先关上门出去。
余晚坐在那儿,听见施胜男在客厅招呼徐思文,一口一个“小徐”,格外亲热,看来真拿徐思文当女婿。
倚着枕头,余晚还是不想动。
她骨子里面疲倦极了,倦到极点,谁都不想见。
可所有人都推着她,往前,往前,不停往前。
这样的压力,真叫人难受。
洗漱完,余晚去客厅。
徐思文见到她,有些窘迫的站起来,“小余。”他喊她。
余晚勉qiáng的笑了笑。
他们中午单独去外面吃饭。
去的路上,气氛微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到了餐厅,气氛仍旧微妙。
徐思文点了菜,抬头,看了看余晚。
余晚只是坐在那儿,单手抚着胳膊,面色淡淡的,平静的,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个女人他看不透,也走不进去。
徐思文是很清楚的。
如今望着余晚,徐思文还是道歉:“关于昨天的事……”
这些话,他从昨晚到今天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余晚笑着说:“老徐,你不用道歉的,其实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徐思文看上去有些紧张。
摩挲着面前的骨碟,余晚努力组织着措辞:“老徐其实你挺好的,只是我……”
“哎,小余!”徐思文立刻打断她。
余晚抬眸。
面前的人戴着眼镜,刺目的阳光下,容颜微微模糊。
他穿白色的衬衫,肩膀有些瘦削,袖子会卷上去……
余晚怔了怔。
外面,有人推开门走过这家餐厅,并没有理服务生,而是径自走到他们这一桌,然后直直的,对着徐思文喊了一声:“徐老师。”
又有些奇怪的问:“你怎么在这儿?”
余晚望过去,是个十八。九岁的小丫头。
那人也不看余晚,只盯着徐思文。
徐思文低着眼,握了握筷子,又抬起来,面容郑重的说:“又槐,我和女朋友在吃饭。”
“你骗人。”这个叫“又槐”的小姑娘毫不客气的戳穿他,她说,“你分明是在躲我。徐思文,我怀孕了,你要对我负责。”
这话一出,徐思文尴尬的说:“你怎么可能会怀孕?”他说着,又尴尬的看向余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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