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_耳元【完结+番外】(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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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纷纷摇头。余晚又埋头继续。

  有出租经过,看到这一幕,停下来。

  已经有人打了急救电话,120很快就到。将那人送上车,余晚抹了抹汗。这种人工急救很累,胳膊全酸了。她揉了揉手,还要擦汗,旁边忽然有人递来一张gān净的纸巾。余晚偏头,那人对她笑。

  那双眼亮亮的,眸子很黑,像极了某个人,却带着不同的暖意。

  余晚微微怔了怔,那人挥手说:“Hi,又见面啦。”

  神思慢慢收敛,余晚认出来了,香港那个小提琴手。

  他提着小提琴盒,上边还是用碎钻拼成的Vi。

  他的另一个手还捏着纸巾,这会儿再递过来一点,没有让人讨厌的恶意。

  余晚接过来擦了擦,说:“谢谢。”

  “你好厉害。”对方真心实意的夸她。

  余晚不解。

  他做了个按压的动作,说:“很专业。”余晚说:“我接受过急救知识培训。”——沈世康心脏不好,余晚就去考了个急救员证。

  “难怪……”他笑道,再度夸道,“你真棒!”

  余晚被他夸得有些不自在。她撇开脸,扭过去的领子里便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脖子很白,就衬得某些凌nüè的痕迹太过惹眼。

  小提琴手个子比她高,视线拂过,不由一滞。他说:“小姐,你受到了nüè待?需不需要报警?”

  余晚一愣,抬头。

  他指了指自己,说:“你的脖子和腿都有伤,必须立刻去医院。”

  经他这么一提,余晚才意识到腿上的痛楚。她低头看了看。被沈长宁用烟灰缸砸到的地方,已经开始淤青。她就是这种体质,只要磕到碰到,就会这样,何况沈长宁砸过来的力道一点都不弱。

  那样纤白的腿,淤青黑紫,真的可怕。

  被一个陌生人这样体贴关心,余晚愣了愣,终于微微一笑,说:“不用。”

  那人却坚持:“你这个很严重。”他说:“走吧,我送你去医院。”这人打的出租还在旁边。他给余晚开车门,彬彬有礼,满是绅士风度。

  余晚还是拒绝:“谢谢,不过真的不用。”她不会随便接受他的好意。

  “小姐,如果这样,那我要call911。”他固执坚持,一急,还是容易冒英文。

  余晚默了默,坐了进去。

  两个人坐在后座,司机问:“去哪儿?”

  “医院。”小提琴手答。

  “哪个医院?”

  小提琴手挠挠头,看着余晚,有点尴尬:“我第一次回国……”

  真是透着点傻气。

  余晚无奈的笑了笑,他不放心沈世康,于是说了沈世康的医院。

  幸好离这儿不算远。

  这个时间点医院诊室已经都下班,余晚挂了急诊,让医生将腿上的伤弄了一下。

  她的腿敷了药,暂时还不能动。

  两个人在长廊上坐着,一时安静。

  这个时间点医院安静下来,没什么人在,只有打扫卫生的阿姨来来回回。

  小提琴手示意:“你脖子后面呢?”

  余晚不自在的撇开脸,他说:“我没有恶意,只是非常担心你受到什么nüè待。这在美国是重罪。”他是abc,天xing都是美式思维。

  余晚抚着胳膊,来回抚了抚,她只是说:“我没事。”

  这人买了热咖啡回来,递给余晚。

  余晚接过来说“谢谢”,他笑:“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已经是朋友了。——We'refriends。”他再度申明。

  余晚不禁被他逗乐了。

  她煎熬了一整天的心,到这时才像是得到了些许熨帖温暖。

  她垂眸,双手捧着咖啡,慢慢喝了一口。

  他要送余晚回去,余晚摆手:“我还要去探望一个病人。”

  “哦?需要我陪吗?”

  “不用,今天已经很感谢你了。”她微笑,又说,“谢谢你,Vi。”

  他哈哈笑,说:“入乡随俗。我姓骆,骆明川。”

  骆明川?

  余晚慢慢念了一遍,微微一愣,说:“谢谢你,骆先生。”

  骆明川还是笑:“叫我明川或者Vi都可以。”

  他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透着明亮的光,脸颊边还有一个酒窝。

  余晚也浅浅一笑。颔首再见,她就要去后面的住院部,“哎,”骆明川喊住她,问,“小姐,能方便知道你名字吗?”

  余晚默了默,说:“我叫余晚。”

  “yuwan?”他中文不太好,不太确定是哪两个字。

  他摊开手,示意余晚能不能写给他看。

  男人的手掌白而纤瘦,指腹上还有常年练琴而起的薄薄茧子。

  余晚拿起手机,将自己的名字打给他看。

  他说:“哦,余晚。”又懊恼道:“我还没有电话。”

  余晚摆摆手,直接往后面的住院部去。

  第42章四二章

  骆明川在医院门口拦了辆出租,报上地址。

  时值晚高峰,一路堵堵停停,许久才到目的地。他下车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他走过去,礼貌敲门。

  “你好。”

  是管家开的门。

  见到面前的年轻人,管家满脸微笑:“是明川少爷吧?”

  骆明川不禁疑惑:“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您和先生眉眼有一些像。”管家要接他手中的琴盒,“明川少爷给我吧。”

  骆明川没给,还不忘赶紧纠正他:“叫我明川或者Vi。”他并不习惯这种老式的做派。

  管家仍是微笑,侧身,领着骆明川往别墅里面去。

  骆明川这么多年是头一次回来。他一边好奇打量,一边朝里走。这栋别墅客厅很大,但人不多,连佣人在内也没几个,便显得有些空。装修风格极其简单,是他二叔的一贯品味。

  听见底下的说话声,刘业铭从楼上下来。

  见到这位,他不禁又急又恼:“明川,你今天回来,也不让司机去机场接,又迟迟联络不上。等了这么久,先生很担心你。”

  “二叔他生气了?”骆明川悄悄的问。

  看看楼上,刘业铭含糊的说:“他今天心qíng不好。”

  “那我先把东西放了,就去向他赔罪。”骆明川说。

  刘业铭似乎还要提醒些什么,想了想,只是叹气:“他见到你,肯定很高兴。”

  因为早就知道他要回来,房间早已收拾好。

  他的行李早前也陆陆续续寄回国内,这会儿身上仅背了个双肩包,还提了他最珍贵的、从不舍得离身的小提琴盒。

  刘业铭领他上楼去房间,将行李放好,又领他去书房。指着走廊深处最里面那间,刘业铭说:“明川,那是先生给你准备的练琴房和音响室。”

  “哦?”骆明川极有兴趣的走过去。

  推开门,入目皆是顶级的音响设备,整间房特意用隔音棉装修,当然,还有他喜欢的懒人沙发。

  旁边,有一张碟片搁在那儿,没有收起来。

  他拿起来看了看,是一九八七年贝托鲁奇拍的《末代皇帝》。骆明川只觉奇怪,他转头问刘业铭:“这是二叔看的么?他什么时候有这种闲工夫。”季迦叶除了工作,几乎没有休闲。所以他愿意花时间看这么一部电影,简直是件稀奇事。

  刘业铭笑了笑,没说话。

  书房门阖着。

  骆明川走过去,敲了敲门。

  “什么事?”

  书房里面传来男人沉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yīn鸷,还透着浓浓不快,显然这人心qíng是真的恶劣。

  骆明川才不理会他的差脾气,直接推门进去。

  书房里面没有开灯,一团晕暗,只有外面清清冷冷的月光。

  窗边有一道影子。

  那人坐在窗沿旁,支着腿,身体微微前倾。他在抽烟,烟雾缭绕底下,男人身影沉的像崇山峻岭。

  听见这擅作主张的动静,他蹙眉,不悦抬头。

  金丝镜片背后,眸色漆黑而凉,厉的吓人。

  骆明川说:“二叔,是我。”

  他也认出来了。

  轻轻眨了眨眼,不知掩去些什么,嘴角微弯,抿起笑意,季迦叶声音和缓一点喊他:“明川。”

  许是抽烟的缘故,这人嗓子有一点沙哑。

  他偏头,咳了咳。

  也不知他闷在这里面多久了,书房里满是烟味儿。

  骆明川随手打开灯。

  顶端白炽的光瞬间照下来,落在缭绕的烟雾上,有轻微的不真实。

  季迦叶半眯着眼,命令道:“关掉。”

  骆明川才不听他的,他径直走过去推开窗户,散散味儿,还不忘关心他:“迦叶,你该少抽一些烟。”

  他俩年纪差不了太多,骆明川偶尔会直呼其名。

  季迦叶是专。制的大家长,这会儿抬头提醒道:“我是你叔叔。”

  骆明川笑,又说一遍:“二叔,你少抽一点烟,可以么?”

  满是顽劣与亲昵。

  听到这话,季迦叶终于笑了,眼里蕴着浅浅的笑意。他指间那会儿还夹着一支半燃的烟,掐灭烟,季迦叶起身。

  灯下,他还穿着笔挺的衬衫和西裤。

  额发乌黑,耷拉下来,衬得他的肤色越发苍白。因为这种白,他半边脸颊就显出一些病态的红。那些红很奇怪,衬得他敏感而脆弱。

  在无坚不摧的季迦叶身上极其少见。

  骆明川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季迦叶别开脸。他端起家长的架子,板着脸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又不让司机去接……”

  骆明川说:“遇到一个朋友。”

  “你在国内还有朋友?”季迦叶很怀疑。

  “二叔,这是我的私事。”骆明川抗议。

  季迦叶说:“那你以后别再让我担心。”

  “知道。”他保证道,一笑,就咧出一口白牙。

  季迦叶定定看了看他,拍拍他的肩膀,终于说:“明川,欢迎你回来。”

  叔侄俩个子差不多,眉眼间略微有点相似。只是季迦叶更添年长的沉稳和冷漠。他习惯了面无表qíng。那副与生俱来的漠然仿佛贴着他的眉骨和眼尾而生。他看人,就是冷厉的,有他独有的审视。而明川则不一样。仿若chūn风拂过的嫩绿,全是清新与慡朗,他笑起来的时候,眸子会不自觉的亮晶晶的,淌着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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