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_耳元【完结+番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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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自然而然的口吻……余晚微微一怔,季迦叶又皱眉,嫌弃道:“还不走?”

  余晚还是怔楞,望着面前的男人。

  下一瞬,车窗升上去,隔断了余晚的视线,有司机下来替她打开车门。

  “晚晚,你和他什么关系?!”江成已经认出了季迦叶,那种不屑让他重新尴尬,这会儿大声质问。

  余晚忽然懒得再说,她提着包快步走过去。那一步一步,居然生出了一丝解脱的快感。

  上了车,余晚长舒一口气,客气道谢:“季先生,谢谢你。”

  “没什么。”季迦叶漠然望着前面。

  余晚从包里拿出那个紫檀木的盒子,递给季迦叶:“季先生,这个我真的不能收。”

  季迦叶这才转过脸来。他捏着盒子上下两角,手轻轻松松抬起来,有种不经意的感觉。望着余晚,季迦叶说:“你不要?”这人嗓音里总有一股奇妙在,像是浓稠的奶昔,能将人里里外外裹住。

  余晚总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她还没说话,季迦叶的手一松——

  那个盒子直直掉下来,余晚下意识接住。

  季迦叶说:“这个就当我昨晚的赔礼。”

  “昨晚……赔礼?”余晚不明所以。她实在想不起来,季迦叶昨晚哪儿失礼了。

  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口,季迦叶说:“对于昨晚不小心听到余小姐和你未婚夫的对话,我很抱歉。”

  余晚:“!!!”

  昨晚和江成吵架的时候,她所有愤怒冲到脑海,根本没有顾及被谁听去了,后来也没人提这个事,余晚以为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人这么坦白……连最简单的掩饰都不知道!

  白皙的脸颊瞬间涨的通红,余晚盯着他,季迦叶也偏头望过来。

  四目相对。

  他淡淡的,继续道:“关于余小姐是xing冷淡的事,我会保密。”

  这么荒唐的话,偏偏他一本正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商业谈判呢。

  余晚有种想死的心qíng。

  第5章五章【后半部分重修】

  车内气氛一时诡异,bī仄而狭窄的空间里,那种无形的压力又悄悄溜出来。余晚只盯着季迦叶。

  她遇到这个男人三次,窘迫的是她,难堪的也是她,跟中了邪似的。

  季迦叶反倒好整以暇。靠在后座上,他接着刚才的话,面色坦然的说:“难道不需要我保密?还是——余小姐想要人尽皆知你xing冷淡的事?”

  这三个字如魔音绕耳,余晚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季先生,我真的谢谢你了。”一字一句恨不得咬牙切齿。

  季迦叶忽然笑了,好看的唇角微翘,他转眸,望过来。

  这种视线是没有温度的,带着这个人独有的那种审视,自余晚身上一点点巡梭过,犹如曾被他捻在指尖玩弄的那根细细的烟。

  纤瘦,脆弱,丝质衬衫垂在肩头,露出白皙的颈子。

  不堪一折。

  这种被审视的感觉很不妙,余晚慢慢僵住,身上更是泛起一层薄薄的冷意。

  攥着包,她努力镇定的说:“季先生,麻烦我在前面下车。”

  季迦叶完全没有理会,只是说:“为表歉意,我请余小姐吃个饭。”他今天不知从哪儿回来,面色稍稍显出倦意。这会儿脸藏在车河流淌的yīn影里,口吻淡淡的。

  也许很累,打得很碎的头发耷拉下来,复又颓靡。

  这是一种让人害怕的危险气息。

  余晚仍攥着包,牢牢盯着他,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她眨了眨眼,淡定的拿起那个紫檀木盒子,化被动为主动说:“还是我请季先生。”

  季迦叶还是在yīn影里。他看着她,说:“也行。”

  “季先生有什么忌口的么?”余晚问。

  “忌辛辣,不要西餐。”

  忌辛辣这点和沈长宁一样,余晚常常要替沈长宁订餐厅,略一思量,她拨了个电话。

  季迦叶倚在后座上,懒懒阖上眼。

  凉意扑面而来的瞬间,他悄悄皱了皱眉。他不喜欢空调这种玩意儿,唯独坐车的时候,能够勉qiáng能忍受冷气往脸上chuī。

  车里很安静,除了丝丝的冷气像是蛇尾滑过的渗人动静,还有余晚打电话的声音。

  “你好,是雍复会吗?”

  “……”

  “一共三位。”

  “不,两位。”季迦叶纠正她。

  余晚看了看前面的司机,又瞄了眼季迦叶。这人没看她,亦没再说话。他只是淡淡阖着眼。余晚不得不改口说:“两位。”

  雍复会其实是一栋老式花园洋房,更是本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季迦叶送了余晚两百一十万的手串,余晚也不能太寒碜。这儿是沈长宁最偏爱的一家,菜色可口,环境一流,就是贵!

  从门廊进去,入目皆是奢华的古典qíng调,艺术品、古董到处都是。也许还点了沉香,一派雅致。

  沿着走廊往里,最深处,有人穿着旗袍,坐在屏风后面弹古筝。那屏风是绢丝的,仿佛蒙了层雾,衬的里面女人的身段越发窈窕。温柔的手拂过筝弦,音色灵透而明亮。季迦叶脚步一顿,停下来。他饶有兴趣的问余晚:“这是什么曲子?”

  余晚说:“汉宫秋月。”

  “你怎么知道?”

  余晚说:“陪沈先生听过几次。”

  两人正说着话,里面的古筝也停了,一人从屏风后面绕出来,笑盈盈道:“余助理。”

  “慕容小姐。”

  不同于纪梵希的奢侈,今日的慕容静是一身蓝色绣花旗袍,勾勒出女人姣好的身段,盈盈满满。视线拂过余晚,慕容静又望向旁边的季迦叶。

  季迦叶有礼颔首:“慕容小姐。”

  单手抚着胳膊,慕容静偏头好奇道:“季先生也喜欢古筝?”

  “谈不上喜欢,只是常年在国外,对国内文化有些好奇。”

  “那我倒要毛遂自荐了。”慕容静笑。

  季迦叶不太明白,慕容静却不说话,只是笑盈盈看着他。

  余晚在中间介绍道:“季先生,慕容小姐jīng通古筝和戏曲,对此很有研究。”

  慕容静抱臂,轻轻摇了摇,说:“如果季先生有兴趣,可以来找这里找我。”——雍复会如今是慕容静名下的公馆。

  “季先生有什么兴趣?”沈长宁沿着楼梯下来,cha进话。

  这人POLO衫,休闲裤,一派舒适打扮。余晚一天没看到BOSS,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沈总。”沈长宁点点头。

  慕容静走过去,挽着沈长宁的胳膊,说:“季先生对古筝有兴趣呢。”

  “哦?”沈长宁哈哈笑,“既然如此,季先生要不要找人陪着去听听曲子、看看戏?”

  季迦叶微笑:“如果可以,倒是荣幸。”不同于在余晚面前的yīn鸷,他这会儿倒是温文尔雅。

  “要不就我来做个东道?”慕容静将话接过去,“最近剧团正好有演出。”

  “你哪儿有空?”沈长宁驳了她的话,随手指着余晚说,“余晚也了解一些。余晚,你陪陪季先生。”

  余晚一直安静站在旁边,没她什么事的,这会儿猝不及防:“沈总,我……”

  “哎,平cháo的朋友就是我朋友,理应尽些地主之谊。”沈长宁打断她,说着,看向余晚。

  余晚跟在沈长宁身边时间不算短。这个眼神一递过来,她没再坚持。余晚提着包,立在旁边,身形有些瘦。

  季迦叶看了她一眼,又移开视线,淡淡道:“那麻烦余小姐了。”

  有服务生领他们去预订的位置,留慕容静和沈长宁在那儿。

  觑了眼沈长宁,慕容静说:“沈总,我今天可是替你在拉拢人脉,你不会不高兴吧?”

  “哪有?”避着众人,沈长宁亲了她一口,又往季迦叶离开的方向看去。他说:“商业上的事你不懂,就别瞎掺和了,还是jiāo给余晚。”

  慕容静不高兴,轻轻捶了他一下,嗔道:“你打算让余晚去拉拢季迦叶?”

  “试试吧,总比二弟捷足先登的好。”沈长宁面色yīn郁。

  ……

  因为季迦叶忌口辛辣,晚上的菜都很清淡。饶是清淡,算下来也有四千多。最关键的是,季迦叶胃口不大好,都没怎么动筷子,只吃了几口暖汤。他喝汤的时候,会垂下眼帘,斯斯文文的模样。

  而且季迦叶话非常少,少得可怜。余晚不习惯、也不愿意和这人独处,如今只能秉着职业cao守默默忍耐。

  好容易熬到一顿饭结束,余晚去买单,才发现季迦叶已经付过了,“这……”余晚不免有些尴尬。

  季迦叶也不看她,只是往前走:“走吧,送你。”

  “不必麻烦季先生了!”这回,余晚直接拒绝。

  只要一想到先前车上,这人藏在yīn影里的那道审视目光,没有一丝温度的,却又仿佛抽丝剥骨,她便不寒而栗。

  听到这话,季迦叶顿住身形,转头,淡淡望过来。

  隔着金丝镜片,他的目光还是凉的。

  面无表qíng的,他说:“已经很晚了。”

  短短五个字,全是季迦叶的冷硬。

  余晚觉得,这个人比沈长宁难对付多了。季迦叶身上有一股qiáng悍的气场,毫不温和,尖锐而凌厉,只属于他自己。

  也许从不会屈服。

  甚至是,只要有他在,他就主宰一切,别人只能臣服。

  这个“别人”也包括余晚。

  余晚家原先住在西晒的小平房,拆迁之后,就搬到了老旧的安置小区。九十年代的房子,没有物业,没有电梯,外墙斑驳,一切乱糟糟的。

  车开不进去,余晚在路口下来。有只野猫突然窜出来,余晚往后面让了让。

  季迦叶望着她,说:“票订好后,我来接你。”

  他在说听戏的事——这是沈长宁安排的,余晚一时摸不透沈长宁的用意,也只能点头:“好的。”

  季迦叶正吩咐司机离开,忽然,想到什么,他转眸,叮嘱余晚:“听戏的时候,把手串戴着。”

  “带着?”余晚只觉莫名其妙,“那季先生现在就拿走吧。”她坦然将紫檀木的盒子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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