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花开_清枫语【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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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母虽然看着柔柔弱弱,与世无争,但她jīng明不比那些常年混迹商海的女qiáng人差,以前听母亲提过,楚伯伯曾有过一次出轨,似乎是与学校的的某职员有暧昧,楚母知悉后不哭也不闹,更没有像泼妇一样去找那女人摊牌,只是假装被蒙在鼓里,对楚父的照顾却愈发尽心尽力,时不时对两人过去的苦日子感慨一番,也不多说

  27、027.摊牌(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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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父本就念旧的人,对于楚母当年不离不弃地陪在身边还是心存感激,楚母愈发尽心尽力地照顾这个家愈发不忍背叛她,毅然断了和那个女人的联系,出轨的事便这么不了了之。

  楚母今天找自己无非是劝自己不要打扰楚昊和苏离的生活,她高明的地方就在于对早上的事只字不提,却不失时机地暗示自己对此的介意,更是婉转地以楚昊和苏离的婚事来劝她,不要cha手两人的幸福。

  颜筱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qíng,很微妙的感觉,曾经视自己如亲生女儿般且一直将自己当媳妇看待的人,此刻却毫不避讳地劝自己别再去打扰自己的儿子,那种剧烈的落差,心里还是会隐隐泛疼,如针扎般密密麻麻地疼开。

  “是啊,所有的亲戚朋友见着了都说这两孩子挺配的,都在问什么时候可以喝上两人的喜酒呢。”

  似是对颜筱的回答很满意,楚母笑容可掬。

  颜筱敷衍地笑了笑,没有再接话,楚母也没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打转,只是笑着将话题扯开,颜筱也只是浅笑应着。

  一顿饭下来,颜筱吃得索然无味。

  因为白天没怎么吃东西的缘故,晚上那顿饭是在心qíng状态极差的qíng况下吃的,对于吃了什么颜筱完全没有概念,晚上休息时胃疼得厉害,吃了胃药也不顶事,不断冒出的冷汗几乎沁湿了背后的衣服,原以为忍忍就没事,但后半夜却痛得愈发厉害,大滴大滴的冷汗不断地从额头低落。

  半夜起chuáng上厕所的黎韵发现了颜筱的不对劲,看到颜筱近乎透明的脸色后当机立断叫醒了卫琪,两人正商量着要不要打电话叫楚昊过来送颜筱去医院时却被颜筱突然出声阻止了。

  “不要告诉他,求你们。帮我叫辆车就好。”不知是不是因为痛得太厉害的缘故,颜筱声音已不自觉地带着哭腔。

  28

  28、028.住院(修)...

  下午和楚母的那顿看似风平làng静实则暗cháo涌动的晚饭,让她下意识地抗拒楚家人所有的帮助,再笨,她也看得出楚母无害的笑容下掩饰的冷漠,也听得出那故作亲切的语气中毫不客气的拒绝,她介意她的出现,更介意她的出现打扰了楚昊和苏离,打扰了那对天作之合的璧人。

  曾经亲若母女的两人,再见面时却是处处提防,那样明显的嫌恶,她做不到无动于衷,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去接受楚家的任何施舍,尤其当那个人是楚昊时。

  因此即使胃痛难忍,当卫琪提议让楚昊来送她去医院时,她还是下意识地断然拒绝,喉咙间隐隐有股湿咸的血腥味涌上来,鉴于两年前胃出血的经验及此刻的胃痛如绞,估计本就有溃疡的胃又开始出血了,为怕吐出的血吓到卫琪及黎韵,颜筱紧闭着双唇没敢再开口,qiáng将那股血腥味压下。

  虽不知道颜筱为何坚决不让她们通知楚昊,但被她语气中带着哭腔的坚决吓到,卫琪和黎韵也没敢再坚持叫楚昊,但终究觉得两个女孩子送颜筱去医院不方便,想了想,还是通知了秦扬。

  秦扬学校就在隔壁,不到十分钟便匆匆赶到,二话不说叫了车将几乎疼昏过去的颜筱送去医院,又是做各种检查又是办理住院手续的,忙活了一晚,直到天明才松了口气。

  因为是轻微的胃部出血,颜筱不得不遵医嘱暂时在医院住了下来,所幸第二天早上便是国庆长假,住院对上课也没多大影响,本来打算利用这个国庆长假回去看看苗苗,但现在却因为这一意外而不得暂且搁下。

  因为不想让其他人为此而担心,颜筱便让卫琪及黎韵把这事瞒了下来,别人问起时就说她去旅游了,手机从昨天下午从餐馆出来后便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每次拿起手机想要开机时,眼前便不自觉地浮现昨天下午楚母笑容可掬地谈论着楚昊与苏离的一幕,心似乎也跟着胃隐隐泛疼开来。

  刚从餐馆出来时楚昊的电话便拨了过来,那时她只是假装若无其事地笑着说了句“在宿舍,很累,想早点睡”后便毫不犹豫地将手机挂断顺便关机。

  在楚母面前无论再如何地表现得不在乎,心底还是为那qiáng烈的反差而泛疼着,从昨晚到现在,大概是生病人比较容易脆弱的缘故,心底弥漫的忧更是一直挥之不去。

  她不知道,自从她出现后,为什么每个曾将她视若亲人的人,无论是袁飞还是楚母甚至是苏离本人,都争相来对她明嘲暗讽,明里暗里地警告她,楚昊和苏离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没有资格去破坏属于她的幸福。

  她只是一个一无所有卑微如蝼蚁的女人,一个失去

  28、028.住院(修)...

  了家庭失去了父母失去了爱qíng甚至连女儿也失去了的人,她已一无所有,只是屈从于现实为了生存而卑微地活着而已,已经努力地不再去打扰任何人的生活,凭什么他们就这么自以为是地将她当做毒蛇猛shòu般防着?

  说实话,对于苏离,她是该嫉妒的。她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包括所有曾属于她的宠和爱。当所有人都来警告她别去破坏苏离的幸福时,却没有一个人愿意问问她,她是否愿意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他们只是理所当然地把她的出现当做破坏苏离幸福的一颗不定时炸弹。

  她从没想过要去和苏离争回什么,因为她知道,有些东西不是说争就争得来的,而苏离今天享有的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暂且不说当年她母亲一事给楚家造成的伤害与她无关,苏离这几年默默为楚家付出的一切,都足以让她当之无愧地享受那一切。即使自己有心想争,也已失去了争取的资格。

  尽管当年便将父亲偷偷留下的那小笔资金汇入楚昊的账户归还楚家,但相较于苏离父亲当年给圣尹注入的资金,那一小笔钱甚至连零头都不及,而苏离这几年的付出,更是自己望尘莫及的。

  她不信命,但如今这一切,却不得不以宿命来欺骗自己。在苏离的母亲与她的父亲共同酿造了圣尹的祸端后,如果不是她恰好有个有钱有势的父亲愿意对圣尹施予援手,还有个自小暗恋的袁飞陪着她一起帮着楚昊撑起“圣尹”,让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而那时的她除了每日在医院及打工的商场间奔波,为母亲的病为肚子里的孩子为生计而焦头烂额外,已没有多余的jīng力去应付其他。宿命将她们两个人的人生纠缠到一起,然后推到了不同的轨道中,却又让她们在五年后重逢,看着昔时今日的反差。

  她理不清自己一整晚的心qíng,那种感觉很微妙,就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父母,有楚父楚母,还有楚昊。梦了十八年后,突然就醒了,然后发现,世界那么大,却只剩下自己一人踽踽独行,所有在梦中属于自己的一切,醒来后才发现,原来都是另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甚至没有使出任何卑劣的手段去争夺,只是当所有的巧合都凑到一起时,她便理所当然地站在了那个位置。

  因为心底那股无法挥散的忧伤,尽管胃既依然疼得厉害,除了上午小睡了一会外,整个下午躺在病chuáng上却了无睡意,也没有说话的兴致,只是睁着双眼盯着窗外发呆。对于前一晚的一夜未归,卫琪黎韵及秦扬虽没问,但隐约也都知道她那晚是在楚昊家度过的,毕竟那晚陪李文谦去警察局时她便给卫琪打过电话说明过qíng况,而当

  28、028.住院(修)...

  时楚昊的声音也清晰地透过话筒传到了那边。

  秦扬自昨晚将她送医院后便一直在病chuáng前陪着,很反常地没有如往常般耍宝逗她开心,只是静静地陪在一边,一语不发。前晚那个电话,他没有再提起过,如果不是那晚的qíng景太过真实,颜筱几乎要怀疑秦扬是否真的和她说过那样的话。

  一直以来,与秦扬的关系便介于亲人与朋友之间,当这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人,却有一个人不时地出现在面前,以逗她为乐时,她是真心将他当朋友看待的,她也一直以为,秦扬也只是将她视作朋友,或者是亲人,但不会是恋着的那个。却没想到,却偏偏是最不可能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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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的她顾不得好好包扎手腕动脉处的割伤,忍着因失血过多造成的晕眩感,qiáng撑着虚弱不堪的身体闯入医生办公室,看到如看疯子般看着自己的秦扬及莫芸夫妇时,还来不及意会他们眼神中的同qíng,便在目光触及到秦扬手中拿着的那份亲生签下的协议书时不顾众人的惊愕疯了般扑过去yù撕毁那张协议书,手在刚触及协议书便因体力不支晕倒在地,她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醒来时已躺在医院的病chuáng上,病房里只有背对着她站在窗边的秦扬。

  对于她的清醒,他甚至没有回头,逆着光的背影是陌生的冷漠,当时的他只是语气平淡地告诉她,协议书在她到医院前已经生效,孩子姓秦,不姓颜。

  她想,那时的他是看不起她的,毕竟,在他眼中,作为一个母亲,却在发现孩子重病后签字将孩子留给医院一走了之从此不闻不问,无论她的理由是多么的理直气壮,她都已玷污了“母亲”这两个字。

  她没有向他解释,也没有求他,只是苍白着脸躺在chuáng上,一言不发,既定的事实,无论她如何解释如何哀求,结果也不会因此而改变什么。

  秦扬待了一会便开门而去了。尽管当初签字的那一刻便明白,此生那个孩子与自己再不可能有任何瓜葛,可是当结果如此真切地出现在眼前时,无论再如何佯装不在意,门关上的那一刻,眼泪便如溃堤般奔流而出,理智像是瞬间被焚毁,除了近乎疯狂地撕扯着左手腕绑着的白色绷带,任鲜红的血液将雪白的chuáng单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外,她无处宣泄满心的绝望。

  她不知道门是什么时候被推开的,耳边是冷漠的怒吼,恍惚中被人紧紧抱在了怀中,阻止她的挣扎,那时整个心思已被满心的绝望占据,她除了像头受伤的小野shòu般不断地伤害撕咬着自己外再无他法,直到清脆的巴掌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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