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转转右转转,他没能找到练红霸,反而见到了当前最不想见的人。
括弧,两个,括弧完。
鹤丸表示自己短时间之内笑不出来了,他不着痕迹的关注了一下退路,打算找机会跑掉。
“鹤先生!请务必跟我们谈一谈!”烛台切光忠神情严肃,“不要试图逃跑!”
“嘛嘛,就算光坊这么说,也稍微有点……”鹤丸国永『露』出看似轻松的笑意,“我不想与你们动手,所以请说吧。”
“鹤先生,无论如何请回来吧!伊达家的刀剑是一个整体!少了鹤先生是不行的!”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羽织,“光坊和小伽罗想得都太天真,暗堕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洗白的,更别说我心中的『迷』茫尚未散去。”
鹤丸国永笑了笑,“怎么说呢?我现在仍然找不到挥剑的理由,为『政府』?哈,别说笑了。既然找不到理由,索『性』就为了自己而挥剑吧。”
电光火石之间,浮现在烛台切光忠脑海中的,竟然是三日月宗近所说的话。
“鹤先生……”
【你们渴望把这剑,交托给一位主君吗?】
“鹤先生渴望把这剑,交托给一位主君吗?”
鹤丸国永根本想不到烛台切光忠会问出这样的话,而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句问询是如此的令人心动。心中一直怨憎叫嚣着的猛兽突然安静了下来,鹤丸国永终于意识到,他选择脱离『政府』的掌控究竟是为了什么。
原来……是想要一位主君啊……
他低低的笑了,没错,他是物久成灵的付丧神,即便有了人格,他的本质仍是一把刀,渴望被人持有,渴望被给予一个前进的方向,这些他在『政府』的指令下都没有得到。
“果然……”烛台切光忠苦笑,“三日月殿说起的时候,我同样感到心旌摇曳,如果本丸有一位主君的话,鹤先生就不会选择暗堕了吧?”
“也不会那么简单。”鹤丸国永没有那么乐观,“主君的能力、品『性』都需要考察,只具有灵力是不够的,这恐怕也是『政府』坐拥大量巫女,却没有实行主君制度的原因。”
“光坊,伽罗,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着想,生怕有一日接到讨伐我的任务,但是……在愿望达成之前,我不会回去的,嘛,虽然也回不去。”鹤丸国永摊开手,他仍然笑着,璀璨的金『色』眼眸已经随着暗堕时日渐长蒙上一层不祥的红光,可他的神情风姿,仍是烛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罗记忆中的样子——宛如鹤一般高洁飘逸。
“就在这里说再见吧,我这里还有些资源,你们都带回去。”
鹤丸国永看着面前两人沉重的表情,简直哭笑不得。
“我说你们,到底在担心什么啊?我与修罗们的主君有些交情,他可以帮我治疗,只要不是一下子碎刀就绝对没问题!”
烛台切光忠想到了鹿岛神宫唐大刀那沉重的伤势,真是不可思议,就算是『政府』的巫女,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其治愈,而练红霸却能够做到。
那个孩子身上……仿佛笼着一层『迷』雾。
“啊啾!”练红霸打了个喷嚏,天上又开始蒙蒙的落下小雨。鹿岛不发一言,却用眼神催促他赶紧从树上下来,他们要回去了。
“我不想练字……”练红霸不情不愿的跳下树,熟练地抓住大太刀的手。
大太刀无法回应他,只能尽量舒张宽大的、野兽利爪一样的手,不让尖利的指甲刺伤练红霸,魂火在眼眶里晃动一下。
没错,这就是他所渴求的全部。
不是在神社里享受虚无缥缈的供奉,不是在战场上癫狂的厮杀,而是像现在这样,年幼的娇气的主君牵着他的手,雨幕垂帘,就连袖摆沾湿的声音都一清二楚。
“等从这里回去了,再去摘梧桐花吧?”
“这里的冬天也没有雪,真无聊……”
“鹿岛鹿岛!抱我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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