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点样子。”练红霸一笑,“走了!”
高大的溯行军消失在通道中,几秒钟之后,通道塌陷成一个向内收缩的黑点,逐渐消失不见。
“回去了啊。”一期一振感慨一声,他低头与『药』研藤四郎对视,微微一笑。
“真是不可思议的人,明明是溯行军,却有可以回去的本丸,有可以信赖的主君,这还真是……”
“会再见到的。”三日月宗近并没有多少不舍,“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们就会听到那位殿下的大名响彻整个战场。”
“如果鹤先生的大名也响彻战场,就太糟糕了……”烛台切光忠『露』出苦笑,他身边的大俱利伽罗突然转身,一言不发的准备回去。
“小伽罗?”
“不是已经结束了吗?逗留在这里毫无意义。”大俱利伽罗一如既往的冷漠。
“说的也是,回去吧。”
梧桐树仍然开着泛紫的白花在庭院中等待,练红霸看着那一树似乎怎么摘都摘不完的花朵,舌尖又泛起了梧桐花饼的清甜香气。
“感觉像是一个人在等我们回家一样。”丙子椒林笑道。
“梧花为妻,听起来不错。”七星表示赞同,并且提出了新的想法,“不如让红霸把熙甫的散文背上几篇,特别是……”
横刀『插』了一句,“‘亭亭如盖’那一篇吗?”
练红霸:“喂喂喂来个人问下我的意见啊!怎么课业又多了?!”
不管练红霸怎么挣扎,他的课业增加已经成为定局,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练红霸很快又被丙子椒林和蔼可亲的拎走进行再教育,毕竟他之前在战场上疯得实在太过。
紫阳花仍然开放着,拉门敞开的和室里,练红霸正襟危坐,警惕丙子椒林会给他带来的爱的教育。
“红霸,这次战场上,你说说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太冒进了,而且……有过一段时期的情绪失控。”练红霸一脸反省,不过他的眼神却在说,如果有下一次的话,他仍然会这么干。
练红霸以为会挨骂的,丙子椒林虽然宠他,在这种原则问题上却异常严厉,然而出乎他意料,耳边只有长久的沉默,他抬起头,溯行军正用一种复杂难言的眼神注视着他。
——像是欣慰,又像是哀怜。
“椒林……”
“我一向不主张扼杀你天『性』中的张扬热烈,先前不会,今后也不会。”丙子椒林伸出手,生着尖利指甲的手在半空中犹豫一下,最终仍然落在练红霸头顶,轻轻『揉』了『揉』。
“但是,我希望你在这残酷的战场活得很好,水龙也是这么希望的。”
一听到“水龙”的名字,练红霸眼帘一抬。水龙剑对他的意义绝不简单,几乎可以说是给了他第二条生命,是水龙剑将那个懦弱脆弱的皇子从原本的世界带出,于是有了今天的练红霸。
“我不会责骂你,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由自己决定的,我只是希望你能想想,如何在狂热与冷静之中找到一个平衡点。”
丙子椒林最后说:“红霸,你要做暴风眼。”
任凭多少『乱』流盘旋巨浪滔天,风眼应该是绝对静止的,主帅也同理。
“可……你们一直都在啊?”练红霸静静思考了丙子椒林的话之后,抓住了问题所在,“你们在的话,就算我陷入狂热,也会被拉回来的。”
丙子椒林苦笑,这份信任实在太过沉重,像他们这些朝不保夕的溯行军,根本就……
“……去背书吧。”丙子椒林最终只能这么说,敞开的拉门后就是庭院,梧桐花白中带紫,让他想起了红霸即将背诵的散文中的句子。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练红霸已经走到了门口,突然听到丙子椒林低声喃喃,于是回过头来问道:
“椒林,怎么了吗?”
他身后就是梧桐树,开满白花,衬托着他的红衣红发,愈发艳丽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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