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霸,这到底是……”
练红霸没有立刻回答他,狐之助跃到圣杯底下,体内也响起共鸣的声音。头顶红『色』花纹艳丽的快要滴血,他向天发出低低的鸣声!
契约的丝线四散飞旋,是对双方都没什么妨害的临时契约,而只要接过契约的丝线,就近乎有着不会枯竭的魔力!
人面树的反抗彻底崩盘,它对那只金杯怀有贪婪的渴望,但是尝过了妖力无限的甜头,鬼王哪肯相让?酒葫芦吸吞妖力,神酒源源不断,从地狱中燃烧起来的黑焰焚烧着人面树的枝条,让它的无数张脸都『露』出扭曲之『色』。
源博雅终于顺畅抵达人面树根部,他一手握瓷器,一手不放松弓箭,再一次试图化解皿数的执念。
“阿菊小姐,我带了礼物回来。”
伸出的手中递出那个唐国风味的瓷碟,碟上勾勒春日花鸟,年轻的武将神采飞扬,正将礼物赠予自己心爱的女人。
“请收下吧,阿菊小姐,这是第十个了。”
一只苍白细弱的手从人面树根部伸出,水淋淋的,仿佛在井里待过。人面树剧烈痉挛起来,它试图把皿数重新按回自己的身体,然而所有的分支都被牵制,只能眼睁睁看着皿数脱离了自己的身体,接过那只瓷器,惨白沾湿的脸上『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真是……让我好等啊。”她说。
“有效了!它的防御降了!”狐之助一脸兴奋,“开打开打开打!捅它肾!”
练红霸反手就是一拳,把咋咋唬唬的狐之助揍趴下,自己收了剑,站在圣杯之前,身上服饰一变,又成了berserker微微散『乱』的皇帝朝服。
“宝具——真名解放!”
“【天灾皇帝驾临,此为践踏万象之红】!”
不等宝具余烬散去,他嘴角挑起一个满怀恶意的笑,翻转右手,手背向前,『露』出那个【圆中凤鸟穿红椿】的令咒。
“以令咒命之!宝具——真名解放!”
令咒发光,最外层的圆环消失,只留下凤鸟和红椿。这个能执行强力命令的纹样对迦勒底的御主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需要珍惜的东西,至少不像常规圣杯战争那样珍惜,毕竟在史上最大的圣杯战争,即阻止人类史毁灭的战争面前,他们的令咒并非用一道少一道,而是每天恢复一划,每一划都具有回复从者全部体力或当即解放宝具的能力。
而现在,练红霸不过是把令咒用在自己身上罢了。
世界上能抵抗从者三发宝具的家伙,尤其是红卡宝具,存在实在有限,至少人面树不属于其中之列,它难以置信的看着灭顶的攻击接连降下,最后充斥视线的,除了鬼王的妖力之外,就只剩下最纯粹的一种颜『色』。
——红。
天际微微现出曙『色』,夜空却仍星光闪烁,地上的火光夺去天上星辰的光彩,狂烈燃烧。制造了这炼狱景象的暴君背对他已经注定不可能存活的敌人,一步一步走来,热气使他的红发翩跹而动,歪戴的金冠有种不可一世的暴戾狂傲。
他身后,人面树完全炭化,仅剩的一颗头颅被烧得黑白斑驳,挣扎着发出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多管闲事的家伙……那些女人的死活与你何干?!】
【这个世界是地狱……这个地方是女人的地狱……】
【既然已经是地狱……被吞噬不好吗?何苦还要挣扎呢?!】
“……你错了。”练红霸缓缓开口,傲慢得完全不想回头,他仰头看着同时出现的日月,发冠又向侧面滑落一点,“正因为是地狱,才要挣扎,这就是人类。”
“朕爱这样的地狱,也爱这样的人类,因为足够美丽。”
“真是美丽啊……蓬蓬勃勃,东奔西走,惶惶不可终日的闪烁着眼眸,心脏处开出鲜红的野心之花……红『色』的……美丽的……”
“正因为如此,朕才会劳心费力的创造地狱啊。”
【……疯子!疯子!你是个比我可恶千百倍的疯子!!!】侵蚀进一步加剧,人面树再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它仇恨的盯着红发的暴君,像是要把这份恨意延续到轮回转生之后。等到那颗头颅彻底变成黑『色』,它就坠落下去,睁着不瞑的眼睛落到起火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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