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辛!”
“辛苦你继续打探,我先过去看看。”辛巴德想到就做,干脆的追了上去。舞台上已经有了新的歌舞,不少人在人群之中穿来穿去,他的举动并不突兀。
好不容易从人头攒动之中挤出来,辛巴德判断一下方向,果断向后面的帐篷走了过去。大概是怕士兵们玩物丧志,犒军的剧团不被允许驻扎在军营之中,十数辆马车在这些『色』泽各异的小帐篷前一字排开,辛巴德一时有些无法判明方向。
——歌声轻轻的响起了。
有的人天生有种能力,一出场就让周围的所有沦为背景,那名少女显然就是这种能力的持有者,因为她一哼歌,四周就静了。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不懂含义,却极为优美的歌调。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噼啪”,一旁的篝火响了一下,辛巴德原本急切的脚步放慢了,他生怕惊扰了这歌声和唱出这歌声的少女,于是放慢脚步,一点点绕过马车,之后他看到了——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少女晃悠着双腿,坐在车顶边沿。骏马已经被卸下,马车微微向前倾斜,她看起来像站在高枝的羽『毛』耀眼的鸟,黑发全散落下来,披在肩头潋滟生辉。
辛巴德的出现仍然有几分突兀,少女却歪头看他,吃吃的笑,悠然唱出下一句。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这首歌是什么意思,你愿意讲给我听吗?”辛巴德缓缓上前,向那名少女伸出手,要接她下来,“很危险,小姐。”
少女一缩腿,整个人就上了车顶,居高临下看着他,红瞳亮闪闪的,充满狡黠。她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张狐狸面具,覆在自己脸上,又倏忽移开。
“我不下去,也不想解释给一个顶着假脸的人听。”
辛巴德面『色』不变,轻松道:“出来行商,总有一些特殊需要。”
少女好像有点不满意,“你不问我为什么知道吗?”
辛巴德从善如流,“那么,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你这些都是我玩剩下的,易容手段太粗糙了。”少女半点也不客气,忽而又歪头,“我经常给自己换一张脸出去玩,这张脸……实在太引人注目……”
“那倒是,您这么美丽的小姐也是我生平仅见。”辛巴德夸赞道,“更难得的是,您的『性』格还如此可爱。因为这个,才在演出的时候一直看我吗?”
“你这残次品般的易容让人发笑,不得不多看两眼。”少女终于将手伸向他,借力从马车上下来。辛巴德这才发现她没有穿鞋子,手上动作一变,将少女打横抱着放到了马车驾驶位。
倾斜的坡度影响下,少女曲起腿维持身体稳定,□□的脚踩在木板上,脚趾惹人怜爱的蜷缩着,不似沙漠女孩沾染沙粒的健美,而是常年养尊处优且不见天光的柔弱无骨。突然铃声一响,却是少女将脚缩进裙摆底下,同时愤愤地看了一眼辛巴德。
“登徒子!”她小声骂道,用那个狐狸面具遮住了自己泛红的脸颊。
辛巴德猛然惊醒,按照煌帝国的风俗,他的举动无疑是极为无礼的,这并非他所愿。
“我很抱歉,”他低声道歉,“冒犯了你。”
少女的面具遮住半张脸,只有一双红瞳依旧闪闪生辉的注视他。半晌,少女慢吞吞地垂下睫『毛』。
“就当你不知道规矩,加上我是很好看的。”
可爱……
“小姐,是跟着剧团来的吗?”辛巴德看着一排颜『色』鲜艳的马车,煌帝国本身没有巡回演出的形式,是从沙漠地区学过去的。据他了解,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剧团通过到各地演出谋生,是非常颠沛的生存方式。
“嗯,团长是我的叔叔。我的父亲被征为士兵,没能回来,母亲不久也去了,叔叔养我长大,我为他演出赚钱,这很公平。”少女说起自己的身世,神『色』淡淡,看不见哀愁。
“因为战争……”辛巴德喃喃的说道,“那个时候,应该是煌帝国的征西计划进行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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