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秦梓纯家里和许韩风出事的人并不多,也就只有陈建华和李仓南知道,他们连阿瞒都没有说。
让陈建华意想不到的是,秦梓纯像个没事的正常人一样,在开学这天按时到校,也按时按量上交了所有的寒假作业。
他想问一问她的近况,可却步了,因为早读的铃声一响起的时候,她背着书包走进教室,李仓南二话不说就冲上去紧紧抱住了她。
他没听到她们之间有说什么,但秦梓纯淡淡地笑着,这可能是对她最好的安慰了吧。
他以为,秦梓纯已经成熟到什么都可以放下了,她常常说自己想成为武侠小说里那些深藏不露无欲无求的盖世高手,曾经他还和她说,这种人一般都是要么天资聪颖的阿青,这个你先天发育不足,暂且不提,要么就是身世凄惨没爹没娘的,这种角色很多,你姑且可以试试这个路线。
那时的秦梓纯认真地想了想,摇头惋惜,算了,太惨了,我还是凭美貌当个倾国倾城的夷光吧,这样的路线人设,也挺刺激神秘的。
之后的几天,许韩风仍旧躺在医院里,他伤的不轻,离痊愈回校可能还有一段时间。
陈建华觉得秦梓纯有些奇怪,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对于她旁边这个迟到了很久的人,她只字不提,就像一开始,她就是一个人一桌的样子。
偶尔自习的时候,陈建华抬眼看着前面这个比之前更加努力认真学习的秦梓纯的背影,不禁觉得有些落寞和孤单,可转念他又想,她不提也好,这样他就可以如约定的那样,为许韩风保守住那个秘密。
可得不到任何消息的担心就像是个无底洞,她不停地在坠落,没有时间和空间的尽头,每日的失重感难受得让她忍不住,她终于还是低头抓住了一根藤蔓,不经意间提了一句,许韩风最近还好吗?
她知道陈建华有常常去医院看他,某些瞬间,她恨不得在医院蹲着,想知道他所有的近况。
陈建华有些支支吾吾:“他很好,慢慢恢复了,可能不久就要回来和我重聚了。”
“噢。”她无所谓地回应着。
“他最近恢复得真的很好,家人都在陪着他,你别担心,他什么病根都没落下!”他急着解释,却不小心碰到了她最难受的伤口。
“真好......”她低语,“有家人真好啊......”
陈建华有些慌乱,“其实,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怪他,说真的,如果不是他......”
“我没怪他。”她转头回去,提起笔,又继续写起桌面上的练习。
陈建华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这张笨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到高三的下学期,时间就变得快了起来,不知不觉,北风过,春雨落,湿气散,夏蝉鸣。
秦梓纯的努力所有任课老师都看在眼里,他们都觉得这个原本成绩倒数的女孩子终于有所觉悟,开始发力冲刺了,但只有何老师觉得很心疼,她看到的秦梓纯,只不过是不停地用学习麻痹自己。
过了四月,秦梓纯几乎把自己的书本试卷都搬到了空教室里,她在那里占了一张桌子,自习的时候都静静地在空教室复习,李仓南虽然有体育特长的加分,但最近也开始密集补课,整日在教室都不见她的踪影。
第二组最后三张桌,只剩陈建华一个人在守着他们五个人的阵营。每个人都在为最后那两天努力着,为最后的梦想努力着,可渐渐地,他们连各自什么时候走散的,都早已忘记。
直到五月末,拍毕业照的那一天,许韩风都没有来。
有些不明真相的同学调侃,说许韩风太傲慢了,现在连毕业照都看不上了,以后功成名就成了大画家那还了得,真是势力。
玩笑归玩笑,陈建华以为秦梓纯懂,可那天微风还存着些凉,她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扎起了马尾,轻笑着问他:“他还真是大牌啊,都出院了,毕业照也真不打算来拍一下?”
他一个月前曾和她故意地提起,许韩风已经出院了,他很安康。
他抓着头,替许韩风解释:“他在家补习呢,你看我们都那么努力了,他怎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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