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缩在被子里轻轻点头,但一想到傅斯寒根本看不见,又轻轻开口,说了个“好”。
傅斯寒刚刚在洗澡,他出来的时候电话已经响了好久,如果再晚两秒,他可能就接不到姜画的电话了。他庆幸姜画会在这种时候想到他,但同样他也不敢想象,如果没有接到这个电话,姜画会怎么办。
也顾不得身上还穿着浴袍,傅斯寒拉开门就往外跑。
他住的高级商务套房,在酒店最上面几层,和姜画的房间之间隔着五层楼。姜画第一天进组他送她去房间的时候就计算过。
电梯还停在一楼,傅斯寒等不及,索性直接从楼梯往下跑,因为跑得太快,脚上的一只拖鞋中途掉了也顾不上回去捡,索性直接将另外一只也脱掉,光着脚往下面跑。
楼梯位于每一层走廊的两头,傅斯寒刚从楼梯间出去,就看到姜画房间的门口站着一个人,带着口罩,鸭舌帽压得很低,手上还拿着一捆麻绳,从身形来看和陈奥差不太多。
陈奥显然也听到了动静,刚一转头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冲过来,虽然不确定这人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但是他做的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加上又是活跃在镜头前的公众人物,他还是快步从另一头的楼梯跑了。
傅斯寒更在意的是姜画的感受,至于刚刚那个人,以后再收拾也不迟,便也没追他,而是敲响了姜画紧闭着的房门。
因为傅斯寒叫她别挂电话,姜画就一直将电话紧紧地贴在耳边,听着傅斯寒那头的动静。
傅斯寒话音刚落,她就听到一声动静不小的关门声,然后就说“沙沙”的风声,她能想象着傅斯寒在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心“倏”地被烫了下。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半分钟,姜画以为是陈奥听到动静离开了,结果一口气还没呼出来,敲门声重新传进她耳朵里。
她下意识瑟缩了下。
下一秒傅斯寒微喘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来:“姜画,是我,开门。”
“你在门口了吗?”姜画的声音软软的,柔得像是能滴出水。
“嗯,那个畜牲跑了。”
听到傅斯寒肯定的答复,姜画立刻跳下床,连鞋都没穿,跑着去给他开门。
因为陈奥早上给姜画留了字条,张柔把她送回来之后,姜画就将门反锁了,然后拉了张有些重的椅子抵在门口。
所以她费了点功夫,才将门打开。
一直到看到门外站着的人的确是傅斯寒,姜画这才彻底放下心。
她让开门,让傅斯寒进来。
“怎么回事?”
傅斯寒反手关上门,垂眸看着姜画,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想来刚刚真的害怕得不行。
姜画抬头,迎上傅斯寒探究的视线,他的头发还在滴着水,身上的浴袍因为奔跑领口有些微微散开,姜画眼眶忽然又有了泪意。
她有些猜不到傅斯寒是抱着怎样的心态跑过来的。
姜画迟迟没有开口回答,傅斯寒以为她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不再逼她,而是有些无奈地叹口气,指了指她踩在地上的脚。
小姑娘的脚小巧白皙,傅斯寒微微蹙眉,“你先去把鞋穿上。”
姜画这才感觉到脚底的冷意,她顺着傅斯寒的手低头,结果视线还没落到自己脚上,就发现他的脚也光着,因为从外面跑来,此时微微有些脏。
抿了抿唇,姜画转身走到床边,将一双拖鞋提着,然后走回来,弯腰摆在傅斯寒面前。
在她的印象里,像傅斯寒这种从小家境殷实自己又有所建树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讲究,甚至还有可能会有洁癖。而傅斯寒此时的形象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不修边幅了。
“你穿吧,浴室在那边,你要去洗一下脚吗?”姜画心里各种情绪涌在一起,一时有些不是滋味。
傅斯寒看了眼脚边有些小的女士拖鞋,轻笑了声:“我叫你穿,而且这么小,我哪里穿得上。”
姜画也知道这双鞋傅斯寒肯定不太合脚,她的本意是想是他将就一下,谁知他竟然明着点出来,姜画突然就有点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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