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别打、我……会心疼……”
木奕珩垂眸,已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木雪痕挣起全身力气,展臂将他抱住。
“九哥你……最多……最多算我表哥……姑表兄妹……你……”
木奕珩木然任她抱住。
真相……其实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木雪痕在他眼里,永远只是妹妹,而不可能成为女人……
他要如何,在如此虚弱哀伤的她面前,撕开这血淋淋的现实。
“九哥……从那时……我就……再没办法当你是哥哥,我……我心悦你……三……三年了……”
“你……抱一抱我……亲我一下,行不行?难道……我当真比不过……那个、那个林氏寡妇么?”
木奕珩如遭电击,哀伤的眉眼陡然清明起来。
他一手扶住木雪痕,将其拖起置于床上,伸出右手,轻轻覆住木雪痕的眼睛。
这眼睛,太痴情,太纯净了。会让他不忍。
“雪痕,你永远是我木奕珩的四妹……”
他轻声道,温柔中有种坚持。
“你和她不能比。不是你不好,是九哥不配。”
他顿了顿,俯下身,呼吸就在她额上半寸。
“好好睡一觉,明天,九哥再来看你。”
那个她以为会落下的吻,终究无法落下。永不会落下。
木雪痕闭着眼,听见门轻轻从外闭合的声音。
从小,她就是身受万千宠爱的孩子,因胎里带来的弱症,得到所有人的怜惜,可有些感情,注定不属于她。
这些年的痴痴暗恋,像个笑话般,画成生命尽头最讽刺的结局。
这夜格外的冷。
木奕珩似乎没有力气去攀梁跳窗。
朝霞垂头将他从门外引进内室,低声道:“奶奶,木爷来了。”
林云暖刚沐浴过,抱着手炉,披散头发,坐在妆台前,任悦欢给她绞干头发。
她转过脸,烛光打在面上,让她嘴角的笑容染上淡淡的金色,显得温柔又暖心。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明晚就是年三十,他家里该很热闹才是。
木奕珩一语不发,立在那,用有点忧郁的眼眸瞧他。
侍婢都退了出去,她随意挽起头发,斟了茶,朝他招手:“愣着做什么呢?”
男人沉默地扑了上来。
就在桌前,很用力地,将她按在桌案上面。
林云暖下意识地想躲,脸贴在云母石桌面上,凉凉的。眸光望见一旁的灯烛,刺得眼痛。
她有些不愿,咬紧嘴唇不吭声。
男人一语不发,只是沉闷的喘。
漫长的像酷刑,腿发酸,腰上被掐出一大块青紫。
林云暖能动了,翻手就甩他一耳光,把人推开,扶着腰到屏风后面擦拭。
木奕珩跌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并没感受到半点发泄过后的解脱。
林云暖换衣裳,一看,手腕上,腰上,都是青紫的瘀痕。自从两人在一起后,他极少如此不顾她的意愿,甚至弄得伤了。
林云暖不高兴,也不理他,收拾好自己,传话叫朝霞备东西送进来。
浓稠的药汁,非常苦。
她每每端起,眉头都不由紧蹙。
碗到唇边,还未沾到半点,一只大手伸来,一把夺去她的碗。
身上,洒了黑糊糊的汤药。
林云暖恼了,立即冷眉道:“木奕珩,你是不是疯了?”
木奕珩摔了碗,眉头直跳。
朝霞几乎以为木奕珩就要发狂打林云暖了,飞速扑上去,挡在林云暖身前。
“你喝的是什么。”他声音发冷,硬生生的质问。
他既然夺过碗去,把药打翻,多半,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林云暖扯了扯唇角,冷笑:“能是什么?难不成,你还真指望,我会给你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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