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娘的!”卫子谚大骂,“你适才不是得意得很么?不是要冲上来杀我吗?怎么不继续嚣张了?木奕珩,你他娘的就是一只欠收拾的狗崽子!”
“是,是!”木奕珩没皮没脸道,“木九从来都是您身边的狗啊,世子爷……”
他就那般卑躬屈膝地,连滚带爬地凑了过来。
比在身后的刀剑,随之靠近屋前。
木奕珩爬过门槛,举目朝卫子谚媚笑。
卫子谚被他狼狈至极的模样逗笑了,抬起一脚,就朝他身上踢去。
就在这一瞬间,他手里捏住的人儿陡然旋身,挣开了钳制。
下一秒,木奕珩倏然爆起,抱住他踢出来的那条腿,就地翻转,把卫子谚踩在自己脚下,他伸出手,抓住了妇人那只没了袖子的手臂。
众侍卫持刀涌上,只听木奕珩吹了声哨子,墙头门外,涌来许多兵卫。
“你他娘的,好死不死,非要自寻死路!想废了老子?老子打得你爹都认不出你信不信?”木奕珩骂骂咧咧,一改适才卑躬屈膝求情的奴才相,凶神恶煞地连连跺脚,把卫子谚踩得不住惨叫。
林云暖掏出帕子,裹住木奕珩颈子上的一块伤处,她在他手臂上仔细查看,瞧其他伤痕是否要紧。
正当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响锣声。
“回避!回避!”
木奕珩眉头一蹙,见自己的人已经把场子清理的差不多了,就想离去。
“奕珩,又见面了。”
门前,先瞧见排场甚大的威武侯黑甲骑卫,接着,一顶官差们护拥的轿子落在阶前。
卫子谚眸子一亮,哭喊道:“侯爷!爹!”
威武侯与卫国公联袂而来。适才说话的,正是威武侯童杰。
来得这样及时,这样快。
木奕珩冷了脸,从身上解下长衫,披在林云暖身上。
“不知国公爷这次有何话说?令公子绑了木某来,木某的家奴,不得已才动了手。”
又对童杰道:“奉侯爷命,极力搜查乱党,这卫子谚几番阻挠属下办差,甚至意欲杀伤属下性命,侯爷明鉴,这卫子谚,大有可疑啊!”
“你……血口喷人!”卫子谚听他扣这样一顶帽子给自己,强撑着身子,给自己鸣冤,“侯爷,您别信他,侄儿不过是想寻他晦气,可没阻他办差……”
这话,无异于不打自招了。木奕珩冷笑望向卫国公,“喏喏,卫世子自己招了,说故意寻木某晦气,卫国公向来禀事公正,从无私心,一心为公,令公子做出这等事,您不会,还装没看见吧?”
身后,林云暖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裳。
威武侯、卫国公,都不是他今天带这么几个手下就能对付得了的。
“孽子无状,既然奕珩已经出手教训过他了……”
“卫国公!您的儿子,犯出绑架朝廷命官这样的大错来,也能轻轻放过吗?”门外,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木奕珩身子一僵,就见木大老爷扶着手下的胳膊,缓缓迈入院中。
木大老爷来了。
自有木大老爷替他与卫国公等分辨。
木奕珩侧眸瞧瞧林云暖红肿的面颊,磕青了一块的额头,还有缺失了一片袖子的衣裳,他叹了口气,俯下身,把妇人抱起。
就在众目睽睽下,在木大老爷错愕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抱着妇人出门。
一到门外,几乎脱力,险些将妇人摔在地上,他蹲下身,把人紧紧搂住,分开,细细打量一遍,又用力抱住。
“吓死老子了……”他声音,竟在发颤。
“不论如何,你怎能寻死?”
“老子这颗心,险些就停跳了,你他娘的!”
林云暖如何不是极恐惧的?她缩在男人怀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也吓死了。可是,他们要碰我,我除了死,还能怎样?都怪你,到处惹祸!”
她发狠地,伸手在他身上乱掐。
他不喊疼,也不躲,伸臂将人搂紧,斥道:“那也不能死!这时候装什么节烈妇人?你分明就没信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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