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哎哎怪叫:“你胡咧咧什么?什么叫俺哄你吓你?分明是你自己,见着人家孩子金贵,就想绑来讹银子,你再敢胡乱攀扯老子,他妈信不信俺鞋底子抽你……哎哟!”
他话没说完,就给张勇从后一脚踹在地上,碰的口鼻流血。“奶奶说话,你怪叫什么?”
那汉子大声□□,这下不敢再说话,林云暖并不看他,只盯着王氏,“你前段时间整天恍恍惚惚,奶水不足,我初以为你是累着了,还劝你多歇息,叫悦欢去给你送果子,偶然发现你房里的迷香。我一直在等,看你什么时候良心发现,与我和盘托出。我甚至想,只要你跟我开口,不管你提什么条件,我都愿意帮你这回。可是,你太叫我失望了。”
她说完这句,就朝烟柳挥挥手。烟柳会意,将王氏搀起来,推搡着往后院去。
王氏回头,见自家男人还滚在地上哀嚎,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好果子了,心里还惦念那汉子,嘴唇抖动,小声哀求:“奶奶,俺娃儿还指望他……”
想求林云暖开恩,到底抹不开脸,知道自己做过不可饶恕的事,起过不可饶恕的念头,抿一抿嘴唇,一步三回头地给烟柳押到后院去。
林云暖这才将目光移向地上的汉子。
王氏的底细她是好生查过一番的,否则也不敢轻易留在身边看顾孩子。且大夫人向来做事滴水不漏,她选的乳娘,又怎可能是不清白的人?
可谁能料想,短短三四个月,原本老实本分的一家人,突然化成偷盗主家孩子的凶徒。
这事儿关键还在这汉子身上,他是如何突然之间性情大变,打老婆、卖亲儿、偷孩子?
林云暖盯了他一会儿,见他原本还算周正的五官扭在一处,鼻血长流的脸上有些狰狞。
林云暖觉得厌恶极了,颇凶狠地道:“张勇,你卸了他两条膀子!”
地上那哀嚎叫屈的汉子陡然瞪大了眼一骨碌跳起来,就要逃跑。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亲们,今天前十个送红包~
蠢作者当然是亲娘啦,可不能真叫孩子丢了,不然女主还不哭死啦?
下本想开个纯古言呢,写大龄宫女相亲的故事,有愿意看的可以进作者专栏预收一下啊,《宫女退休日记》。 能叫一个农人在眼皮子底下逃跑, 那张勇这个侍卫首领就算白混了。
汉子脚还没迈开, 就给一扭手臂, 踢弯了膝盖重新跪下来。
接着就听“咔咔”两声,汉子一阵哀嚎, 手臂整个给扭得脱臼, 不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
疼得汉子眼泪直流, 大喊饶命。
林云暖生怕他吵醒孩子,揉一揉额头, 低声道:“张勇, 他再鬼哭狼嚎, 你直接拔了他舌头!”
汉子不料一个瞧来娇滴滴的小妇人竟这样狠辣, 忍疼不敢再叫,额头上全是疼出来的汗, 眼睛一翻一翻, 要晕过去。
林云暖不耐烦道:“现在给你机会,将来龙去脉给我说个清楚, 有一句不尽不实,我就叫人剁你骨头!”
汉子垂头点地,哭着哀求:“不敢,不敢, 奶奶饶命, 小人全招了!”
“……是、是有人下套,叫小人染了药瘾,那药贵的很, 不吃又受不住,小人没办法,只能拿家里的钱去赌运气,谁知赌场失利,赔个精光,还倒欠了一屁股债,媳妇儿拿回家的那点儿,还不够还利息的……儿子没卖,藏在小人妹子家里,骗媳妇儿的,穷家贱命,能卖几个钱儿?不及小主子金贵……外头有人许利,说只要偷得小主子出来,就供小人吃药,还替小人还债,小人不得不铤而走险……跟媳妇儿商量好,迷晕了大伙儿,等把孩子偷出来,我抱着藏在花房里蹲一夜,等天亮藏在菜篮子里运出去,媳妇儿回来也闻那迷香,一道儿晕着,没人会怀疑俺们……”
那人疼得话都说不利索,林云暖听着难受,抬眼示意张勇给他把手接回去。
这才揉着胳膊说顺了,“……给小人下套的是谁,小人也不清楚。小人打小务农,只懂种些花花草草,那种金贵东西别说小人买不起,就是碰都没碰过。撺掇小人偷孩子的,是赌坊的一个伙计,叫赖头三儿,是个混混,奶奶若要拿人,可得一拿拿准了,否则叫他知道小人告发了他,保不齐就要害小人全家,小人虽混账,可也知道心疼家人,尤其小人那儿子,跟小主子一般大,也是无辜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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