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渝没好气地瞭林云暖一眼,转头问道:“然后呢,这信是怎么回事?”
吴婆子垂下头去,一副说不出口的样子:“大爷看看便知。”
木清渝展开信纸,见上头写着一首律诗,只读完第一句,就变了脸色。
木清渺把信接过,也是瞧了一眼就怔然色变,吴婆子适时召来那婢女,手里拿着一沓信件,并一件绣了一半的衣裳。
吴婆子似乎自言自语,用大家刚巧都能听见的声音道:“九爷个头高,身材魁梧壮硕,这件儿小衣却是短了许多,可不是九爷能穿的。却是男子款式,绣的是鸳鸯洗水,谁平白绣这图样在身上,又不是成亲……”
木清渝厉声喝道:“休得胡言!”
他转头看向林云暖:“你命张勇寻我二人来此,就为让我们瞧你这些下作东西?枉我九弟……”
他没说下去。家丑不可外扬,九弟妇偷人这样的丑事,如何能在众人面前声张?
可他不声张,林云暖却要声张:“吴妈妈,这些都是在这口箱子里寻出来的?吴妈妈说要搜贼人,却怎么搜的是东西?是早预见到我必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才翻箱倒柜去寻妈妈这等法力,岂不比半仙儿还厉害?”
这事本是吴婆子没理,可听在木清渝两人耳中,却像是林云暖心虚狡辩。
木清渝冷哼一声,拂袖便要走。
吴婆子得意笑道:“老奴自然不懂仙术,着实是奶奶自己做下的事难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贼人专往九奶奶屋里去,怪不得呢!想来再搜下去,还能搜出更多不堪入目的东西来!”
她张口就要喊人再搜,听林云暖冷声一笑:“慢着!”
林云暖朝院外方向福一福,喊住木清渝兄弟两个:“还请两位兄长留步,瞧在九爷和钰哥儿份上,与我做个见证。”
木清渝住了步子,走也不是,停也不是。这种内宅丑事,向来是内宅掌事的宗妇决断,叫他们来捉自家弟媳的奸,着实是件没脸面的事。
就听一声犬吠传来,远远几点灯火,是张勇带着人,牵着一条大犬过来。
木清渝见如此兴师动众,不由暗恨林云暖不知轻重,这等脏事,还嫌知道的人不够多吗?
吴婆子眼睛闪了闪:“奶奶这是做什么?”
林云暖微微一笑,伸手招张勇近前,“你瞧瞧那些信。”
张勇走过去,把信件从侍婢手中拿过来,随手一翻。
木清渝嘴唇动了动,恼恨得心里暗恨,强忍着没吭声。
却见张勇并不是要看信,而是抽出里头的信纸,放在大犬鼻下给它嗅。
木清渝眉头跳了跳,与木清渺交换个眼色,神色郑重起来,似乎预见到有何事即将发生。
那犬嗅了几张信纸,张勇把它颈上绳索解开,轻拍它的头道:“去吧!”
就见那犬只敏捷地一蹿,大声吠叫,扑向那名找到信的侍婢。
就听女人的惊恐尖叫和犬吠声揉杂一处。
木清渝皱了皱眉头,看向林云暖。
林云暖抱着钰哥儿,施礼道:“钰哥儿受惊了,请容我先带孩子安置了再来。张勇,你和两位爷解释解释。”
钰哥儿给犬吠声所惊,小脸皱成一团,哭的撕心裂肺,木清渝心头一软,点了点头。
外头翠文不知已站了多久,她上前,把钰哥儿接过,和林云暖一同朝后罩房她的屋里去。
张勇适时道:“两位爷请看,这箱子里原放得是旧物,恐书籍生霉,这里放了防潮的药包,气味浓郁。里头藏书有股刺鼻的药味。适才那信件落款乃是年初九爷离家办差的日期,藏在箱中半年之久的信纸,不仅外表簇新,这信纸上也没留下半点气味。”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三点热腾腾的新章。 吴婆子瞪着眼, 听见张勇说的, 正想辩解, 侧旁一道凄厉的尖叫声传来,那被犬只扑倒的侍女满脸满手血葫芦似的, 大叫着:“九奶奶饶命啊!饶命啊, 我招, 我全招!大爷救命,四爷救命?四奶奶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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