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奕珩呼了口气:“另有我祖母的死……”
背着“不肖子孙”的罪名,木家谁也别想进步,卫国公淡淡笑了笑,“这件事也包在我身上。木家毕竟是你娘的娘家,又抚育你长大。”
木奕珩心满意足地收回手,颇恭敬地抱拳:“那么我等国公的好消息。”
他转身便走,卫国公含笑望他背影。
通过上回合作,木奕珩的态度似乎有所松动。
如今主动来求他,着实令他意想不到。
还以为以木奕珩的倔强嚣张,还得多等两年才能认祖归宗……
这边厢卫国公大喜过望,那边厢木奕珩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颇阴险的笑。
什么脸面气节,在他这里从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要能达目的,没什么是他做不出的。
临川王上缴兵权,将多年收集来的情报一并上缴,龙心大悦,于宫中设宴,款待他和几个有功人士。
卫国公在座,与众人把酒言欢。
出得宫门,临川王邀他同乘,宽敞的四马雕金车内,临川王道:“国公以为,本王的陶然郡主如何?”
卫国公一怔,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临川王之意。
他心里有些为难,指头轻轻在腿侧敲击。
木奕珩的事,他暂还无法做主。
木奕珩对那林氏妇人多重视,他是有所耳闻的。且她还生育了钰哥儿。
临川王赏识奕珩,要将嫡女嫁他,如若不应,未免不识抬举。
电光石火间,他已闪过数念。临川王轻声笑道:“那年在临川郊外,他救过陶然。男女有别,虽情形危急下顾不得许多,嘿嘿……奈何陶然一直将此事挂在心上,这些年给她说过多少亲事,只寻死觅活的不肯。国公也知,本王只有陶然一个女儿,王妃对其过于宠爱,眼见她年纪渐长婚事无着,不免一再催促本王……”
这便是不容拒绝了。
卫国公暗自苦笑。可惜他这个生父在儿子面前,并不十分说得上话。
“难得王爷抬爱,是奕珩的荣幸。卫某会好生劝一劝奕珩。”
………………
林云暖在收捡箱笼。分家已是必然,将来院落必有调整,早做打算总是好的。
木奕珩回来,洗漱毕,斜倚在床头瞧她指挥丫头搬搬抬抬。
林云暖一回头,迎上木奕珩带笑的眸子。
她心脏猛地一跳,霎时红了脸。
丧事已过数月,他又一直在外忙。今日回来得这样早,有些事……许是顺水推舟……躲不过。
她强装镇定,不再看他,刻意走远一点,吩咐婢女整理好那些书。
等她忙完,所有人都退出去。她一步步朝里挪,心跳如鼓。
不管她承不承认。
对那件事,她也是期待的。
太久不曾,她也想念他灼热的温度。
撩开内室的帘子,她望向木奕珩。
床上半卧半坐的人,沉沉闭目,竟是睡着了。
这几个月,他越发形销骨立。脸颊瘦瘦的一条,更显鼻高目深。
林云暖发出一声不知是心疼还是失望的叹息,她走上前,轻手轻脚地将被子拉起来,盖在他身上。
木奕珩霎时惊醒。
行动比思想更快,他伸手钳住来人的手臂,只需一用力,就能拉脱对方的肩膊。
林云暖被他吓了一跳,上臂巨痛。
木奕珩睁开的双眼布满血丝,眸中有骇人的暴戾。
木奕珩很快醒过神来,他笑了下,手上一带,令林云暖倒在他怀里。
“终于忙完了,想起你相公了?”
林云暖想到自己适才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赧然埋头在他肩窝,“木奕珩,你近来忙什么呢?我感觉自己好久没见你人了。”
有时他回来,她都抱着钰哥儿睡着了。
木奕珩低笑一声:“这是怨我冷落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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