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奕珩开口了。
“你比她年轻?”
他挑眉,上下打量她。
“比她漂亮?”
陶然咬紧了嘴唇,有点惧怕他这样的目光。
将她上上下下来回看了两遍,嘴角笑意意味不明,叫她一颗心忐忑不定,猜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木奕珩冷笑道:“别说,我没瞧出来。郡主有何过人之处是木某未见识的,不如一揭庐山真面目。”
他陡然靠近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冰冷的嘴唇就在咫尺,几乎快要贴到她嘴唇上面。
陶然心跳如鼓,紧张地盯住他两片薄薄的嘴唇。
木奕珩阴阴地道:“不若郡主叫我见识见识?”
陶然觉得喉咙里头又紧又涩,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木奕珩松开她,抱臂站在距她两步远的地方。
他挥手催促:“郡主愣着做什么?既然要投怀送抱,既然要证明你比她好,来,你就在这儿,解了衣裳我瞧。”
陶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她听见了什么?
木奕珩叫她在这疾风骤雪的林子里,解衣裳?
他没耐心瞧她在那羞恼不已百般纠结,嘴里冷嗤一声,扭头就走。
陶然急了,快步追上,拦在他前头。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听说他在外的种种疯癫,心痛的要裂开一般。
好容易见着他,跟他说话,她舍不得再分别。
陶然抿了抿嘴唇,回想自己从那些书里看到过的。木奕珩曾说,他没把她当女人,所以对她没任何想法。
此刻……就是她证明自己的时候。
为所爱豁出尊严,她不觉得委屈。
陶然垂下头,低低地道:“木头哥哥,我……我解衣裳,你就……留下么?”
木奕珩冷哼一声,抱臂无所谓地站在那儿,不承认,也不否认。
陶然咬了下嘴唇,把心一横,伸手拽开自己的披风带子。
雪白的狐裘披风落地,带着少女体温的内绒里扑了凉凉的雪。
陶然身子微颤,伸手又扭开了颈子上的如意扣。
木奕珩面无表情的站在对面,视线并无焦距。陶然不敢抬眼看他,闭起颤颤的羽睫敞开自己香云织锦质地的夹袄。
里头就是中衣,还有肚兜……陶然冷得直打颤。
到此刻,木奕珩没任何反应,叫她紧张忐忑得不行。
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把他留下,自己还有脸再见他么?
若是胆怯退步,再想追上他,想必更难了。
陶然对自己的姿容是有信心的。
她狠一狠心,伸手将自己中衣带子扯开,肚兜系带跟着给扯了下来……
木奕珩就在带子松开前的一瞬,陡然失了耐心。
他转身就走,瞬间距她老远。
少女青竹般的身子被寒风吹透了。
敞开的衣裳里灌了风雪,她倔强地保持站立的姿势。眼泪瞬间决堤,她大声叱骂他:“懦夫!不是你说要看么?如今你连看都不敢看!你怕自己动了心,你怕你心里有了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木头哥哥你给我看清楚,我陶然如今是个活生生的女人!她有的我也有,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木头哥……”
木奕珩解开外袍,并不回头,手一扬,就叫大氅将陶然全然罩住。
他涩涩地道:“不必了。”
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若硬气些,恐我还高看你一眼。”
“如今这般下贱模样,没得叫人恶心!”
“跌份儿到这地步,给你老子丢人。别再叫我看见你。”
木奕珩很快消失在雪雾中。
陶然蹲下身子,抱住自己悲伤地哭了。
原来舍下自尊,换不回心爱的男人。她愿意以身相慰,他却连看一眼的兴致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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