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年余,他是经过多少次拼死的激战。
这些伤有人替他涂药,轻轻吹拂减少他的痛楚么?
有人为他落泪为他心痛把他抱在怀里安慰么?
她明明只想两个人更好更自在,不要熬光了恩情和爱。
她不是为了让他受这样的苦。
原以为长痛不如短痛,她走了他也就放下了。
若知道别后他变成这样,当初她会否做出那样的选择?
她的心缩成了一团,好痛。
木奕珩等不到她软化,他伏低身子,垂头亲吻上去。
林云暖被惊着,陡然僵住了身子。
…………
饱胀的,快掉破碎掉一般。
没处躲藏。
他就这里。
逃到天涯海角,也被他抓住,纠缠,不死不休。
没尽头的,记不清翻来覆去的多少次。
眸子盯住头顶的窗格,看它从暗转蓝,又变得透明。
碰撞声响很大,隔壁的悦欢不可能听不到。
早早抱着孩子躲到后头婆子的房里去。
昨夜那样的暴雨狂电,今日竟是晴阳乍现。
木奕珩平躺在炕上,胸前伏着一个骨头快要碎掉的女人。
她试图动一动,惊觉某处复又苏醒。
木奕珩眼睛都没睁开,翻身把人扣住。
…………
木奕珩一上午未曾露面,阳城军/政两方集聚在他宿处候着。还有许多杂事要与他汇报,等他决断。
姐儿大病初愈黏娘黏得紧,哭哭闹闹总是不停,悦欢这一上午都哄不住。
林云暖迷迷糊糊听见女儿的哭声,她翻了个身,立时又被人搂住抱了回去。
早午饭她都没吃,体力消耗太多,此刻头目森然半点力气都无。
男人喂了点凉茶给她,自己也灌了一杯。
林云暖撑着手臂想起来,饱满的白兔随着动作轻晃,落入木奕珩眼底,他眼眸就黯了下去。
林云暖轻轻“啊”了一声,被含住轻轻揪扯,牙齿捻在上面,她已经没什么感觉……木掉了……太多次……
木奕珩并不很饿,相反他甚至很饱。这动作让林云暖不自在极了,好像他不是她的男人而是待她哺喂的小儿……
第一个孩子她并没机会亲自喂养,小女儿却是自己亲自带的……
木奕珩满足地仰躺下去,手指缠绕她的发丝,声音微微沙哑,在她头顶问道:“所以接着你打算怎么着?” 有何打算?
当然是, 自己过自己的。
林云暖头还很晕, 她昏昏沉沉的, 没力气。
木奕珩捏住她的下巴,指尖覆上她唇上破损的伤处, 眼波晦暗不明, 叫她看不真切。
纵是两人彻夜纠缠, 亲密无间,她发觉自己再也读不懂他。
此刻这般算什么?
和好如初?
将昨日翻篇, 重头再来?
不, 这不是她想要的。
林云暖清了清嗓子, 正欲开口, 木奕珩突然倾身过来,覆住她的嘴唇。
他怕。
他如今无比恐惧, 怕她说出决绝的话来。
昨晚和今晨, 她只不过是没办法。是他下作的戏弄和强迫,她不得已在他身下……
他自己也没想清楚应该如何。
把她掳回去?关在宅子里么一辈子?
他如果只是想要一个听话的随时供他发泄的女人, 那换做谁不行?
他想要的,一直是那个活生生的她。
不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木奕珩觉得自己刚才问的问题冒失又多余。
如果给她选,她当然不会打算跟他在一起。两人从始至终,都是他一厢情愿的强取豪夺。
木奕珩心中微酸, 仰躺下去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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