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再去确认,却没有勇气。
就忆起那个梦,她用凄绝的声音说:“木爷,你伤了我的孩子……”
这一晚,纵马狂奔。她伏在马上不断挣扎,腰腹被他紧紧按着。
他又是如此的高大健硕,适才紧紧压住她……
他想不下去了。
抱住头,急躁地踢开一旁的炭盆,在屋子里疯狂踱步。
便为一己之私,为了一时的冲动。
这女人,为何不推开他?为何一再用无辜的眸子引得他浑身火起?
她为何不逃?
为何……
他忆起适才亲热时的画面,她不挣、不躲,甚至是迎合……
这是何意这是何意?
前番以死相拒,出手伤他,今晚却……
她捂住小腹,身子缩了缩,眉头紧紧蹙起,低低喊了声,“妈,好疼……”
木奕珩躁乱的心震住,他在做什么?她流血了啊!一个孕妇被他弄成这样……他还在犹豫什么?想些什么?
他将自己外袍拾起来,紧紧将她裹住。
林云暖睁眼,有气无力地看了看他。
木奕珩将人打横抱起,再不犹豫,纵马驰返回城。
林云暖紧紧偎在他胸前,不时低喊一声难受。
他一手勒着缰绳,一手将人死死抱住。心里一抽一抽的发紧,微酸微涩的疼痛。
他从没试过如此。对一个人如此渴望,又如此的紧张。
他想起适才她问的那句。
“木奕珩,你是不是喜欢我?”
寒风吸进口腔,喉咙干紧发痛。他身躯震动,将怀中人抱得更紧。
夜风迷了眼,就在荒无人烟的窄道上,在漆黑得看不见边际的天穹下,他听到自己肯定的答案。
他喜欢的。
这张脸,这声音,这身段,这沉静的性子,打他巴掌时凌厉的眼,脚踢登徒子时的狠绝。
夜夜入梦,渴望得抓心挠肺。
蓦然一瞥,就再移不开眼。
甚至,明知她腹中,有别人的孩子……
思及此。他呼吸猛地一窒。
那孽种……
别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恶心的种子……
没了也好……
就这样,让他亲手毁了,也好……
城门上的守城人远远瞧见一骑飞来,适才那块玉牌还在他手里,急忙亲自步下城楼,吩咐开门。
才进城,就见前方的长街上,火光大亮。
林熠哲眉目森然,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木奕珩紧了紧抱着女人的左手。然后,松开。
林熠哲一挥手,晚霞和阿倩上前将林云暖接过,扶到马车里面,先行归去。
林熠哲走到马前,眼睛也不必看他,只道:“下马。”
木奕珩抿抿嘴唇,翻身,下马,转过脸来。
“咯”地一声。
脸上重重挨了一记老拳。
他抹去嘴角血迹,转回头,一拳打回去。林熠哲鼻子登时见血。
“她需要大夫,旁的,以后再说。”
林熠哲眯了眯眼,声音冷硬狠绝:“你对她做过什么?”
木奕珩沉默。
半晌,抬眼,挑眉,轻浮地道:“你说呢?”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能做什么。”他自嘲地笑,“你该庆幸,我没嫌她是个二手货。”
“……”林熠哲目龇欲裂,手一翻,抽出腰间佩刀。“木奕珩,你算什么男人?乳臭未干的小鬼,任性妄为的龟儿子!”
“二爷!”亲卫知道轻重,连忙制止。林熠哲已被怒火燃着,如何顾及身份?他的妹子为人所辱,如何不怒?刀光一闪,朝木奕珩横劈而去。
木奕珩冷笑一声,两手张开,犹笑着激他:“来,今天你砍不死我,我瞧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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