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南一点都不意外,他知道那个干妹妹今晚会代替自己哄老头高兴。
他已经跟抱养的孩子差不多了。
掂了掂手里的酒,贺承南慵懒的跟齐晌说:“去帮我再拿一杯。”
“行。”齐晌起身去了自助餐饮区。
这边刚走,那边贺骏源走到中央位置打开了话筒。
他是律师,能言会道,原本晚宴也需要一个热场的主持人,他便自告奋勇做起了这个工作。
“来宾们朋友们,晚上好。”贺骏源恭恭敬敬的开场,客套的说了一些欢迎的话后,有人从旁边跑到他面前说了什么,他点点头。
随后微微一笑:
“老爷子说了,下面让我们先来欣赏一段钢琴曲,是他亲自弹的哦,欢迎欢迎!”
贺枭群早就想要在这么多老伙伴们面前炫耀一下,经过乔绯的教学,他现在认识了哆来咪,前不久苦练了下,现在勉强能弹最简单的那种旋律,类似两只老虎,小星星那种。
今天更厉害了,他要亲自给自己弹个生日歌。
早就跟乔绯商量好,由乔绯在旁边跟他两手连弹,一起合作,完成一首完整的生日歌。
台下众人一听贺枭群居然要弹琴,无不例外的感兴趣的看向钢琴处,一窝蜂的全部涌过去。
除了贺承南。
他喝着齐晌给他拿来的香槟,淡淡的,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
钢琴那边热闹得很,他却打开手机,给乔绯发消息。
“在哪,忙完我去接你?”
等了两分钟,没有回复。
这时台上的钢琴声已经出来了,钢琴前围满了来参加寿宴的客人,里三层外三层,都津津有味地看着贺枭群弹琴。
唯独贺承南和褚焱、齐晌坐在沙发上稳如泰山,毫无兴趣。
褚焱也听说了些什么,怕年迈的董事长被小姑娘迷了窍,提醒自己的老板:“您不去看看是个怎样的人?”
贺承南挑了挑眉:“懒得看。”
他了解自己的父亲,那是块成了精的老生姜了,没人能在他面前玩花样。
于是一个房间像被划成了两个世界,三个男人在人群之外听完了这一段不太自然,很生涩的生日歌。
安静了几秒后——
一段异常悠扬动听的琴声缓缓传来,缭绕耳际。人群里开始有人发出赞叹声。
贺承南眉心微不可察的动了动,但还是没回头。
或许是坐得太久,齐晌端着酒杯站起来活动筋骨,边动边八卦的踮了踮脚:
“谁啊,弹得怪好听的。”
他个子高,稍微踮了两下就从人群缝隙里看到那个坐在钢琴边,长发婉婉,满脸认真的女孩。
可那张脸——
齐晌一口酒含在嘴里没稳住,全喷出来。
操?!
他脱口而出:“我他妈是不是眼花了,那个女的是**姐??”
像一粒石子投落平静湖面…
褚焱听了他的话,目光随之抬起。
贺承南也迅速跟着蹙眉转过身。
几乎是同时,三个男人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个坐在钢琴边的姑娘。
她穿着淡灰色高领针织羊毛裙,毛茸茸的领子高高的堆着,柔软温暖。她手指白皙纤细,在黑白琴键上弹出美妙动听的音符旋律。
灯光倾泻下来,像幅画一样,笼罩着美丽安静的钢琴少女。
贺承南:“……”
他倏地就放下酒杯,从沙发上站起来。
一步步走上前,一步步确定,直到站在人群最外侧,贺承南才真的确认——
居然真的是乔绯。
这时姑娘一首曲子正好弹完,大家都很给面子的热情鼓掌,贺枭群年到六十了还完成了自己的艺术梦想,乔绯又加弹了一首国外的曲子给他祝寿,老爷子喜笑颜开,十分开心。
看到站在对面的侄子眼里也满是欣赏,贺枭群琢磨着正好借这个机会介绍两人认识,于是朝贺骏源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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