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依旧笑春风_匪我思存【完结】(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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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若有所思,把车刹住了。

  她心里有点得意,脸上还是哭天抹泪的:“呜呜……”

  结果他又打了个电话,竟然是打给值班室的:“你好,我是江越,对,是我。首长睡了吗?我有点事,想马上过来一下。行,我半个小时后就到……”

  她扑过去抢他的电话,他已经挂了,重新启动车子,找地方调头。

  “你gān什么?”

  “去见你爸啊,我负荆请罪去。”

  她都有点傻眼了:“请什么罪啊?”

  “你不是说我欺负你,还跟别的女人亲嘴吗?”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全天下的父亲如果听到有人这样欺负自己女儿,十个中有九个非剥了这臭小子的皮不可。

  “喂……”她有点怯怯的:“我爸会打你的。”

  “打就打呗。”

  “他不知道我们在谈恋爱……”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迟早总是要知道的。再说你不是要分手吗?不告诉他们来龙去脉,我们怎么谈分手。”

  告诉他们就永远分不了手了。

  夏绾几乎可以想像父亲的脸色,哇一声又哭起来:“大混蛋大猪头!江越你是大坏蛋!你只知道欺负我!你自己招蜂引蝶,还不许我跟你分手……你还把我扛出来,跟扛大米似的……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你只知道欺负我……我不理你了,再不理你了……”

  她哭得下不来台,他终于把车停下来哄她:“行了行了,别哭了,再哭我这车都要淹了。”

  “你只会欺负我,从小就这样,现在还这样……你还跟别的女人亲嘴……”

  “那不是她qiáng吻我,我不是在拼命挣扎吗?你看到的呀,我不是正在挣扎吗?就为这个你还跟我吵,让我睡了一星期的书房。一星期啊,多不人道你!再说谁叫你不给我盖个戳,人家都以为我名花无主,虎视眈眈的盯着我……”

  呸!

  “你算哪门子名花,要名花也是我名花!”

  “行行,你是名花。”他搂着她:“礼堂里那么多人看着你,我这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你还把背露出来给别的男人看,我能不生气吗?”

  “可你也不能把我扛出来……多丢人啊……还当着你妈的面……”她想想就要哭:“反正你是故意的……”

  “我那不是生气了吗?你生气的时候还咬我呢!”

  “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咬过你!”

  他把袖子捋起来给她看:“那这是谁咬的?”

  很新鲜的牙齿印,还沁着血呢,估计是刚刚在停车场她一怒之下咬的。她有点心虚:“那你想怎么样?”

  “结婚。”

  听到他掷地有声的抛出这两个字,她叫起来:“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他开始循循善诱:“结了婚咱们就可以光明正大了,不像现在,gān什么都躲躲闪闪,怕被人看见。而且结婚后我就有主啦,那些狂蜂乱蝶就可以挡回去了,我还可以开车送你上班,你每天早上可以多睡20分钟呢。”

  每天早上多睡20分钟,她想想这个就觉得垂涎三尺……她开车技术不佳,花在路上的时候自然漫长,如果他真可以送她上班,她就可以迟点起chuáng。

  他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先去跟咱爸汇报,然后挑个好日子,快快结婚!”

  她有点不太放心:“那结婚后……”

  “从此后过着幸福的生活啊。”他笑得很愉悦:“故事的最后不都是这样的吗?”

  04.我是如此爱你

  “哟,你们孟总越来越帅了啊。”朝夕拿着杂志封面晃了一晃,苏畅自顾自啜咖啡,恍若未闻,空调太冷,手臂上的肌肤隐隐生寒,隔着巨大的落地窗,只看到车如流水马如龙的街,十丈红尘,繁华尘嚣。可是再热闹也隔着厚厚的玻璃,仿佛另一个世界。

  公司里不是没有旁的人心生倾慕,初入公司的几个女孩子,偶尔在走廓或电梯里看到孟和平,个个都笑靥如花,声甜似蜜:“孟总。”

  而孟和平从来只是礼貌的点点头,仿佛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朝夕老是说:“你们孟总是不是xing取向有问题啊,这么些年,就不见他闹个绯闻啥的?”

  苏畅简直啼笑皆非:“人家正常的不得了,有什么问题。”停一停再说:“人家有女朋友。”

  偶尔可以见到阮小姐上公司来,是电视台的女主播,真人比电视上年轻漂亮许多,人也很好,待人处事非常大方,与孟和平真的很登对,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真令人觉得光芒四she,所谓一对璧人。

  做孟和平的秘书已经四年,不敢说了如指掌,但日常相处下来,公事私事有许多都是她打理,他真的十分洁身自好,除了阮小姐,再没有约会过旁人。

  朝夕常常叫嚷,说在这年头你们孟总这样的男人简直比大熊猫还珍稀。

  年轻有为,事业有成,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最要命的是,竟然还如此专心不二。

  朝夕说:“这么完美的男人,会不会是假的?”

  苏畅并不觉得孟和平假,大约因为相处时日太久,什么样子她都见过。初进公司的时候一切还没有上轨道,非常非常的忙,孟和平经常加班然后睡在办公室里,她早上来上班,常常看到他随便裹着毯子,就那样歪在沙发里。

  办公室有大扇的窗子,正是朝东,窗帘没有拉上,淡淡的阳光照着他的脸庞,他的眼睫毛很长,苏畅从未见过旁的男子有那样秀气浓密的长睫毛,睡着的模样像个孩子。

  其实他只是外表斯文,做起事qíng来杀伐决断,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苏畅曾经在饭局上见他与别人喝酒,据说酒品如人品,而他从来是大杯的洋酒,就那样一口气灌下去,gān脆利落,仿佛永远不会醉。喝得再多思维仍旧清晰有条理,对方常常被喝得七荤八素,有两次还真的就在桌子上将合同签掉了。

  唯一一次喝高了,是拿下城东那块地,最后宴请帮过忙的几位关键人物,那几位公子哥都是孟和平的发小,一半是开玩笑,一半是发狠:“今天非得把你灌趴下不可!”一帮人起哄车轮战,最后全都喝高了,孟和平虽然没有烂醉如泥,但从包厢走出来已经有点摇摇yù坠,笑嘻嘻的对她说:“今天真的是喝高了。”

  她没见过他喝醉,那是唯一的一回,她只得替他开车,他随口告诉了她地址,却是东城区的一条老街,她明明知道他的别墅是在城西,但地址他说的那样溜,应该没有错,她心想或者他在东城区另外有公寓,于是她也没有多问。在一路上他都很安静,她一直疑惑他是不是在后座睡着了,其实并没有。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孟和平会住在那种地方,大片的旧式小区,一幢幢火柴盒样的房子,窗口密集如同蜂巢。夜色里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她将车停在路口,他接过车钥匙还记得向她道谢,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整个人倒像是梦游一般,她实在不放心,跟了上去,他走得并不快,但是熟门熟路,楼道狭窄yīn暗,声控灯晕huáng昏暗,到了四楼他终于停在一扇陈旧的绿色防盗门前,漆都已经剥落了,许多地方发黑,露出里头的铁,一根根的铁栅。

  她从楼梯中间的fèng隙里静静仰望着,他似乎在找钥匙,找了很久但没有找到,于是拍门:“佳期!开门,是我,佳期!”

  没有人应他,楼道里空dàngdàng的,嗡嗡回响着他的声音:“佳期!佳期!”

  他又叫了几声,仍旧没有人应,他似乎很累了,忽然坐下来,就坐在磨得发光的水泥楼梯的台阶上,然后靠着墙,慢慢阖上眼睛,忽然叹了一声气。

  她在几级楼梯下站了好久,不敢动,最后终于大着胆子走上去,才发现他已经将头靠在墙上睡着了。仍微微皱着眉头,眉心仿佛永远有个纠结,抚不平,抹不掉。坐在这样简陋的地方,却像是迷路的孩子终于寻到回家的路,而家门却紧闭不能进入。

  她心底忽然生疼,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

  从此知道他的秘密,在他偶尔对窗伫立的时候,在他偶尔吸烟的时侯,在他偶尔凝睇的时候,在他眉峰微皱的时候,她总在心底想,他是否在想念那个女子,或许那一段是深埋在他心中的记忆,或许那是一段他再也无法遗忘的往事,或许那是他直到如今仍旧深爱的人,佳期。

  她经常默默无声的念出这个名字,舌尖微启,然后落下,佳期,轻得如同一声叹息。

  曾经被他如此深爱着,想必是非常非常值得的女子。

  只是,他为何失去她,他为何再找不回她?

  朝夕拍她的手:“苏小姐,回魂啊,你又在想什么?”

  她掩饰的笑笑:“刚才外面有帅哥经过。”

  朝夕伸长了脖子:“在哪里?在哪里?”没有看到又抱怨她:“你成天对着你们孟总,还不够啊,竟然还看别的帅哥,我要是你啊,我成天看着他就够了。”

  她只是笑。

  过道那头有人正走过来,身后那桌有人扬声招呼:“佳期!佳期!在这边!”

  那两个字仿佛惊雷,惊得她蓦然抬起眼睛,只看到那人走近,越来越近,仿佛是写字楼里最常见的办公室女郎,妆束衣着都再寻常不过,皮肤白净细腻,只一双眼睛,盈盈如星,声音也柔和好听:“周静安,你再嚷嚷的话全餐厅的人都会看到了。”

  是不是她?

  如果真的是她,那么这世界真的是小。

  她怅然的想,可是,世界这样大,咫尺之间,有如天涯,那一方是她永远抵达不了的岸。

  05.相亲记

  “小嵘,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

  邵振嵘大半个饺子顿时噎在喉咙里,只差没呛着,连忙端起饺子汤来喝了一大口,缓过气来才说:“谢谢了,你还是给二哥介绍吧。”

  雷宇峥慢条斯理挟起饺子沾了沾醋:“女人果然不能嫁人,小弦,你看你现在都变鱼目了你……”话音未落,后脑勺上已经挨了一筷头,邵凯旋嗔斥:“怎么没上没下的,大嫂就是大嫂,你看看你们两个,小弦来小弦去,虽然小弦年纪比你小,叫声大嫂有什么难为qíng的?再说长嫂如母,小弦也是关心你们,才想着给你们介绍对象,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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