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行回答得很快,“没有,不是。”
白恬去捧他的脸,他却把脑袋偏开,“如果没有骗人的话,那你看我啊,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大概是这句话起了作用,他转回去看她,直直地对上她的视线。
“我不同意,我不需要你为我放弃你自己。你等会还是陪我去医院吧,不要去队里了。”
程景行无奈,也捧着她的脸,“可是还有别的报告也要交。”
白恬勉为其难地同意:“那说定了,转业申请不可以交噢。”程景行点头说知道了,催她快点吃早餐。他看了看文档里的申请报告,最终还是点了保存,没有删掉。
九点多的医院,大厅里排队挂号的人已经非常多了。程景行看着白恬下车,还是不放心地再三交代,“大厅里人很多,手机和包包要注意,最重要的是你要注意好自己,不要逞英雄,你是女孩子又没有受过什么训练,遇到危险赶快躲开。如果你这边先弄好了,不要乱跑,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懂了没有?”
他每说一小半句话,白恬就乖巧地点个头,等到他全部说完才应到,“知道啦,每次出门你都说同样的话,程景行你好像老阿妈噢。”
程景行无奈地叹气,“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啰嗦。”
白恬站在医院大厅门口朝他挥手,“你去忙吧,时间快到了我就先上去啦,等会把诊室的门号发给你。”
程景行看着她走进大门里,这才打方向盘掉头离开。
程景行“出事”后,白恬的心理医生换成了现在这位。大学以前的症状不太严重,白恬也不想让奶奶知道了担心,因此她在程景行离开之前,并没有去看过几次医生。后来程景行的离开,让她的症状越来越严重,陆轲给她找了一位资深的心理医生。
最开始她没有生存的欲/望,几乎不愿意与任何人交流,面对心理医生时自然也不会主动倾诉什么,甚至是心理医生问她最基本的信息,她都不愿意礼貌地回答。最开始的时候,心理医生几乎是住在她家里,每天都会发现她身上有新的伤。
有一次心理医生问她,既然不想活着,那为什么还要信佛,是为了别人吗。她哽咽了一下说对。医生为了她,特意去找多方面了解了程景行的以前的一些事情,只有在说到程景行时,她才愿意多说两句话。
后来的几年里,白恬的情况好了很多,恢复了以前有礼貌落落大方的模样,但还是保持着在固定的时间来做一些心理辅导。
白恬敲了敲门,在得到主人应答后推门进去。医生熟稔地和她打招呼,“嗨,最近过得怎么样?”
白恬莞尔,“很好。”
医生感到很意外,以往她每一次听到这个问题时,总是不做回应,像是她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不对任何事物拥有热情,也就更不需要说过的好还是不好。
今天她的回答,医生还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
只是医生发现今天的流程也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白恬很主动地问她:“如果停药的话,需要注意哪些?”这几年她还是有在服用抗抑郁的药,虽然剂量不大。
“怎么突然说要停药了?最近有发生什么很特别的事情吗?”
白恬面上扬起一个微笑,把自己跟程景行和好的事情大致地说了一下。医生也为她感觉到高兴,又问了几个问题,确实能发现白恬现在的状态要比之前好了很多。“你现在可以再进一步减少药量,只是要彻底停止,恐怕还不可以。停药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一下子停掉,可能会有反效果。”
白恬支吾了一会儿,还是把自己的问题给问了出来:“那要停药多久再怀孕比较好......”
医生笑了起来,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其实你现在用的这个药,对胎儿的影响非常小,让胎儿诱发畸形或是其他情况的几率也非常小,你可以不用太过担心这个问题。”
白恬摇摇头,“我怕有万一,还是谨慎一点好了。你知道的,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如果以后小孩身体状况也不好的话,可能我真的会有点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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