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您是先生这两年来唯一带回家而且细心照顾的女人。”安婶神情严肃又认真,“过度追究发生过的事也改变不了什么,先生不介意太太的过去,那么太太又何必要执着于先生的过去?”
是啊…谁没点难以启齿的过去?
我也有不能被揭开的伤疤,十八岁那年发生的事,是我这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噩梦。
那他前妻的事,肯定就是薄子衿这辈子都跨过去的坎儿。
如果他前妻还活着,或许我能够用时间慢慢抚慰薄子衿的心,可她死了。
活着的人,怎么可能比得过死了的人?
比?
我一惊,为自己可耻的想法感到耻辱。
我竟然想跟他的前妻去攀比,时念啊时念,你怎么能有这种念头?
我感觉有点累,闭了闭眼睛,说,“我明白的,谢谢你,安婶。”
“太太您想通了就好。”
事实上我并没有想通,反而更乱了。
我知道薄子衿没有介意过我不堪的过去,可我却无法真正介怀他会帮我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我与他死去的老婆相似。
真矛盾,不知道真相以前,总是想刨根究底,要知道他的真实目的,知道真相后,我又不想去相信。
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什么灰姑娘的童话故事,是我太天真了,他与我,只是相互利用,相互慰藉取暖。 我端着托盘,托盘上的汤盅稳稳当当的立在中央,敲了敲门,直到我听到了薄子衿让我进去,我才推开门。
“看你晚饭没怎么吃,所以我熬了点汤。”老实说,我不敢靠近,局促不安的站在门边。
薄子衿冷肃的脸没有半分缓和,只点了点头,说,“拿过来吧”
我端着托盘过去,战战兢兢的将托盘搁到胡桃原色木桌上。
起身时,猝不及防听到薄子衿低沉的话,“你怀孕了,少去厨房操劳。”
我愣了愣,低嗯了一声。
其实薄子衿真的是对我很好了,处处维护着我,给我最好的生活,也不让我去做其他的事,只让我安心养胎。
我又何尝不知道薄子衿之所以对我这么好,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而另一部分…则是因为我长得像他死去的前妻。
“薄先生,我先回房睡觉了。”
薄子衿的脸色寡淡,应了一声后,连头都没抬过一下,那汤盅,他也没动。
我关上门前,借着那细细的门缝,看到了他从抽屉里取出来了一张相片,不需要任何的理由,我的直觉告诉我,那照片上的人是他前妻。
突如其来的意外始终让我无法释怀,我跟游魂儿似的回到了卧室。
我不知为何对薄子衿结过婚有过孩子,甚至是他深爱他前妻的事,感到难以释怀。
胸口闷着一股气,我疏解不了。
一整个晚上都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失眠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我顶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眼窝青黑的熊猫眼起床去上班。
在楼下,我看到正坐在餐桌旁看报纸的男人。
简单的白色衬衫,领口解开了两粒纽扣,越是走近越能看清那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手如瓷,骨节纤长,短而细软的黑发被梳起扣到了脑后,露出饱满白皙的额庭,肃然的神情,衬着他多出了几分禁欲的气息。
“吃完早餐再去上班。”他淡淡出声,语气自然,只是我听着,他话语里似乎没有夹带任何的感情。
他的话止住了我想离开的步伐,乖巧顺从的坐下吃早餐。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过话,氛围孤僻安静又有着异样的和谐。
吃完饭后,我看着径直起身预备离开的薄子衿微微出神。
现如今挑破了以后,他与我之间再不需要维持那份虚假的温柔。
“我在车上等你,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他离开餐厅之前,语气幽幽的吩咐了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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