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时候,给了我一个款式老旧的直板机,让我好好收着。
我也知道他是想帮我离开,当然不会推脱。
巧合的是回房路上,碰到了薄子衿。
我垂下了眼睫不去看他,装的跟过去他来看我时一样沉默不语,精神萎靡。
耳朵微动,我听见薄子衿说,“你怎么把她带出去了?”
“时念在病房关了这么久,我只是带她到小花园里透透气又怎么了?”叶澜清说话语气有点冲。
我察觉到有人将视线放在了我身上,我知道是薄子衿,被他这么盯着,我很怕被他看出点猫腻来。
在我崩溃之前,那灼灼目光才终于是从我身上挪开了。
正当我暗暗松了口气时,他忽然间说,“我送她进去,你就先回去吧”
薄子衿要送我回病房,这对我来说就是个噩耗,身体本能的打了个寒颤。
我很想拒绝,可现在我在他们眼中只是个精神病人,如果现在起了争执,薄子衿很可能会再一次让人将我绑起来。
“还是我送她回房吧!你不是待会儿还要去看薇薇吗?”叶澜清显然也不想让薄子衿将我送回去,原本想将他拦下来,却被推开。
薄子衿冷声道,“看薇薇也不急在这一时,不过伯母刚刚还在找你,要是让她知道你跑来了这里……”
说话留一半,叶澜清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下来。
离开之前,他安抚性的拍了拍我肩膀,看着他走了,薄子衿才将我推回去。
任由他将我抱回到病床上,一回床,我就缩到了角落里,戒备的盯着薄子衿。
我不信他,也不会再对他抱着非分之想。
是他一手主导了我现在的难堪和悲剧,我……做不到心平气和的面对一个将我害成这样的人。
“时念,过来。”
他冷着脸让我坐过去,我愣是倔着不动。
床就这么大,他伸手就抓住了我,强行将我拖了过去。
我还以为他要对我动手,下意识的用手抱头。
等了很久,都没等来下文,只听到了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
旋即手被握住,手腕上沁凉的触感晕散开来。
身子猛地颤了颤,我不敢抬头,他掌心的温度似火,生生灼烫了我的肌肤。
何必呢?将我逼成这样,如果不是我为了自保故作乖顺将药全吐了,现在可能我就真的变成神志不清的疯婆子了。
既然早就下定了决心,现在又何必要来对我好……
[灵异]手贱拿了死人的钱以后:死人债 “时念,孩子死了就是死了,你再怎么不能接受这也是事实。”薄子衿一边帮我上药一边说,“你何必要将自己弄成现在这幅模样。”
我自嘲一笑,哪是我自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儿,谁好端端的想住到精神病院来?
明明是他自己把我送进来的,现如今又何必跑来装好人?
我真是看不懂薄子衿,从开始到现在,我从来没有读懂过这个男人。
我总以为有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对薄子衿不敢说是了如指掌,最起码应该能猜得到他一点小心思。
可是我到现在都不明白薄子衿在想什么,他可以跟着叶薇薇疯,将一个无辜的人推到悬崖边上,可以冷血无情的将亲生骨肉当成牺牲品。
可以在我剖腹产后,连小月子都没坐就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
现在又装的这么温柔,我…看不透他的心思。
以前看鸡汤心灵,总以为深情不会被辜负,如今看来现实更加残酷,不是那种坑人的鸡汤话语可以缓解的。
我没有挣扎,任由他帮我涂药。
眼角余光总在偷偷看他,他棱角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浅泽,眉眼温和如玉。
长长的睫毛敛下,遮住了眸中异样。
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与薄子衿的开始就是个错误,如今就用错误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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