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世永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说:“你先去门口看看有没有人在偷听,再把门反锁上。”
陆秋芳摇了摇头:“你这是什么阴谋,我还是不要参与的好,我先走了,你就当做我没来过,什么也没看到过。”
相别了将近三十年的旧情人再次出现,叶世永岂能轻易的让她离开,听到她这么一说之后,这个偏瘫了几个月的病人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走到陆秋芳的面前:“不许走!”
陆秋芳觉得好笑的同时心里泛过一阵暖意,但还是一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表情:“其实我就是想在你死之前最后再看你一眼,一点也没想掺合进你的阴谋来。你还是放我走吧!”
叶世永一把抓住陆秋芳的手:“不行!你不想掺合但是已经掺合了,哪也不许去!”
陆秋芳看着这样在财经新闻里经常露面,每次都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表情叶氏董事长,觉得他跟镜头里的差别很大,此时的他分明是一个抓到失而复得的珍贵物件的老顽童。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陆秋芳连忙把叶世永推到床上,她大步的走到门口,挡在已经出门又返回的佣人跟前:“你怎么又回来?”
佣人看着这个陌生人说:“我把保温饭盒落下了,回来取一下。太太,您是哪位啊?似乎没见过您?”佣人在叶家已经工作了许多年,对叶家的客人很熟悉,但是眼前这个从来没见过,并且看她穿戴都十分的考究,气质也很优雅,所以对陆秋芳说话也很客气。
陆秋芳说:“我是代替我先生来探望叶先生的,看到他这样真是遗憾。”
佣人叹了一口气:“哎!可不是嘛。太太,请您让一下好吗,我得赶紧把饭盒取好往回赶,要不然管家以为我在外面偷懒呢。” 陆秋芳想着自己已经拦着佣人说了好一会儿,叶世永应该已经“恢复”到偏瘫的状态,她侧过身让佣人进去取东西。
等待佣人走了之后,陆秋芳看到叶世永又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不自觉的笑出声来,那种感觉跟三十年前谈恋爱一样,他们那个年代谈恋爱牵手都怕被人看到,躲进林子里卿卿我我,突然冒出一个身影来的时候,他们就会瞬间分来形同陌路……
陷入年轻恋爱思绪里的不仅仅是陆秋芳还有叶世永,待佣人走了之后陆秋芳坐在叶世永的旁边,两人相视而笑,笑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叶世永握着陆秋芳的手:“芳芳,真没想到三十年之后,我们还是能那么默契。”叶世永看到陆秋芳走到门口去堵住佣人的时候就知道陆秋芳对他并不像她之前所说的那样,她对他还是有感情愿意帮助他的。
陆秋芳与叶世永四目相对,眼里净是相思之情。陆秋芳把脸转到一边叹了一口气,而后又像是鼓起勇气一般再次转过来看着叶世永:“听说你妻子很早就去世了,为什么没有再婚呢?”
叶世永说:“结过一次婚之后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样的女人,而那个女人世界上只有一个,我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接受我,也害怕再次被拒绝。所以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个人过,过着过着也就习惯了。习惯其实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让人不愿意再去改变,一个人已过就是这么多年。你对我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那你呢,这么多年你过的好吗?”
陆秋芳说:“我也一个人,带着儿子。”她轻描淡写,但是却将全部信息传达出来了。
他眼里先是闪过一丝惊喜,然后又是心疼不已的表情:“这么多年你也是一个人过的?你有儿子,多大了?”
“马上就三十了。”
叶世永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几乎是自己刚跟陆秋芳分手她就嫁人了,要不然怎么会有个年近三十的儿子。回忆过往,他心里空荡荡的。接着他又问:“你是离婚了还是跟我一样丧偶?”
陆秋芳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这重要吗?”
叶世永尴尬一笑,是啊,重要吗?如果是丧偶也许他们俩在一起是有过感情的,如果是离婚没准是因为她心里依旧装着他所以婚姻破裂。
想到陆秋芳的儿子比自己的女儿年龄大三岁,叶世永忍不住叹息:“哎,要是我们俩能早点再次相遇,没准做不成父亲可以做亲家呢。我的晶晶现在算是毁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女婿……”叶世永感觉刚见面就跟陆秋芳哭诉似乎不好,所以没再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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