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吴桐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天磊眉宇间露出不易察觉的羞涩,回答道:“你知道的,我跟吴桐都属于很低调的人,凡事不想争第一,不想成为咱这群伙伴里第一对结婚的。”
也许他自己都没发现,提到吴桐的名字时,他像说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名字。这个细微的细节被辰心扑捉到了,嗯,吴桐终于可以嫁给了自己想嫁的人,而她真的是天磊想相守一辈子的人吗?辰心试探性的说:“反正你们俩的关系除了那张纸,跟结婚的小夫妻也没啥区别。”但是天磊并没有接话,只是专注的开车。
很快,车进入了老城区,进入了弯弯的小巷,在一个汽车再也无法行驶的地方,天磊将车停下来,熄火。
辰心下车后,环顾了一下承载童年记忆的深夜巷子,路灯下的巷子很清静,偶儿有那两三个行人走来,四周皆是静悄悄的,只有踢沓的脚步声,入了那灰暗灯光拉长了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的,消失在小巷中。
这三年来独自远行的路途中最经常走进她梦里的小巷此刻就在眼前,姥姥姥爷留下的老房子就在小巷尽头的那一间,离停车的地方30米,独门独院。小时候父母工作忙,她不是牵着姥姥饱经沧桑的手就是坐在姥爷那28寸老式自行车后座上走出小巷,粘着姥姥姥爷买吃的玩的。再后来,她在小巷尽头的老宅送走了姥姥姥爷,从那时候起她觉得在世界上已然没有亲人。小巷里的居民多半喜欢栽花弄草,一到春天,好几户人家门头上的叶子花就开得特别鲜艳,很“惹眼”。可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虽是初夏但是暴雨来临之前的狂风也吹出了丝丝凉意,辰心下车后不由自主的抱着自己的胳膊。天磊从后座拿好辰心唯一的行李后又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取出一大包的东西,锁上车门后对辰心说:“我也料到你未必肯到吴桐家住,我们俩就给你简单的买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什么牙膏牙刷床单都买好了,你先凑合用吧,再有啥缺的你不想出门就通知哥们一声,都给你带过来。”
天磊总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出现,就能把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因为他总是把准备工作做的很充分。辰心曾经调侃他说,如果他是女人的话,必然会引起几个男人的斗争。
站在暴雨来临之前的小巷尽头,辰心从包里翻出钥匙,摸着门口那已经锈迹斑斑的大锁,看着漆皮脱落的大门,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撩到耳根,开好锁后看着天磊笑道:“有你在,我还能缺东西吗!好了,就送到这吧,我就不请你进屋坐了,你也别耽误工夫了,不是说一会有暴雨吗,赶紧回去吧。”
天磊摸着那块年代久远的锁头说:“既然你都下逐客令了,我岂有不走之理,不过明天一早我会过来给你换把锁头,一个女孩子住还是得注意防火防盗防色狼。”
辰心“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说:“你果然是一点没变,不过都有正牌女友的人了,还对其他女孩那么上心,吴桐难道不吃醋?”
他将手上的大包小包统统塞在她手里说:“有的人命好虽然是丢三落四的性格,但是周围却存在一个救世主,赶紧进屋收拾一下好好睡个好觉。我先走了!”
辰心接过天磊塞过来的东西才知道这家伙准备的东西还挺有重量,撅着嘴说:“还救世主呢,那么重的东西也不提前说一声就扔过来,还好我这几年啥也没干,就爬山涉水锻炼身体了。”
说罢她抱着东西进入院子,头也不回的说:“帮我把门关上,我把东西放好出来反锁,你也别在这里站着了,一会出来还看到你的话,可别怪我跟小时候一样拿起长棍追着你跑。”
故人重逢波澜不惊,天磊看着辰心的背影会心一笑,帮她把门关上。转身才发现风刮的更猛烈了,也许暴雨之后会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虽然离开了几年,但是院子里未曾改变的一草一木无时不刻都在提醒辰心,自己确确实实已经踏上了故土。腾出一只手将里屋的锁打开,她把行李放在靠门的年代久远木制沙发上。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没开灯,转身向门口走去,心想天磊应该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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