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夕:“这件事,您应该打电话问他的家长。”
老师也很无奈:“我没见过这样的家长,一听我是搞数学的,直接挂了我的电话、拉黑,市里的教研室的老师都上过门,也都不行。”
陆志浩流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她,那个意思是:要不我们劝劝裴之?
“那我们也无能为力了。”林朝夕说完,上课铃声正好响起,她冲老师鞠了个躬,拉着陆志浩的袖子就往外走。
“你等等。”一出门,陆志浩就拉住她:“裴哥到底怎么了,怎么就什么都退了呢?不参加集训不正常啊,他真的不想拿奥数金牌了?”老陆同志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秋风透过走廊而来,有些萧瑟意味。
“我不清楚。”林朝夕不想让他再问,岔开话题,“你还是先交代一下你和张耀的事情吧。” “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他他怎么盯着你欺负, 一个巴掌拍不响,老陆同志。”
未免太像在探听**,林朝夕用逗趣的语气来问, 并观察陆志浩反应。
和往常不同, 陆志浩没光明正大怼回她而是别开视线,径自往教室里走:“反正你别管了,跟你没关系。”他梗着脖子说。
——
人不能立flag,不管怎样,话也都不能说得太满。
接到陆志浩求助电话时,林朝夕前脚刚踏进家门。
“你……能不能来下庙堂巷。”陆志浩用很低的声音说道。
“怎么了?”林朝夕握紧手机。
电话那头,陆志浩吸了吸鼻子:“给我带条毛巾, 大一点的。”
他声音颤抖,像是很冷,林朝夕赶紧跑进家门, 从卧室橱里搜刮了一条夏天用的盖毯, 边拿东西边问:“怎么回事啊, 庙堂巷哪里,东口西口?”
“西面,有个小公园。”陆志浩顿了顿, 说,“我在树丛里。”
林朝夕心中一紧, 冲出卧室,大喊:“爸爸!爸爸!”
家里无人回应,老林不知道又去哪里。
陆志浩很紧张:“你别喊师父。”
林朝夕在家里找了两圈, 没看到人:“我不喊、我不喊,我来了,你等我三分钟。”
专诸巷离庙堂巷很近,这大概是陆志浩向她求助的原因。
林朝夕沿着巷子狂奔,一路上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陆志浩可能不小心掉进水里、或者被不小心倒下的水淋湿,不然他不会要大浴巾,再不济是被人故意泼脏水……
可当她看到陆志浩时,她还是忍不住叫出声。
陆志浩躲在树丛中里,从头顶到脸到脖颈、手臂都通红一片,空气中是刺鼻的油漆味,鲜艳刺眼,像血一样
他被人从头往下,泼了红油漆。
陆志浩紧闭着眼睛,额发上还有油漆滴落,听到她来的声音,男生有些恐惧地将脸转过来。
“我来了。”林朝夕努力保持语气镇定,她走过去,蹲在陆志浩身边,用毛巾简单擦了擦他的头发和脸。
陆志浩的脸完全皱在一起,身体轻轻颤抖。
“别睁眼,我们去医院。”林朝夕低声道。
一路上,林朝夕给陆志浩当眼睛,摸了几遍手机,在报警和叫陆志浩家长中犹豫。
陆志浩一再强调,让他不要给他爸妈打电话,那么报警势必也会引来陆志浩父母。林朝夕拿不定主意,给老林发了几条短信都无人回应。没办法,她握着手机,最终敲了几个字,把信息发给裴之。
——
医院,急诊科。
大厅里人来人往,陆志浩虽然披着毯子,但满脸红油漆还是格外引人注目。
林朝夕努力保持自然,不把周围那些好奇或怜悯目光的影响,带给陆志浩。
“你在这里等我。”她让陆志浩坐在等候长椅上,自己去挂号。
正值周末就诊高峰,挂号缴费窗口前人声鼎沸、队伍漫长。林朝夕焦虑地站在队尾,一边想究竟要挂什么科室,一边又时不时回头去看陆志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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