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和林蔚差不多大的少年正躺在沙发上,林蔚的一只手还被他紧紧攥着。
他诊断完毕之后,开了几服药,林蔚一一记下。
“这个每隔四小时吃一次,”陈医生边收拾东西边道,“烧的太厉害了,其实吃药好的慢。”
林蔚笑笑:“没事,能好就行。”
那也就是说,这就是单纯的发烧,和鬼神没有什么关系。
骆昭已经糊涂到等陈医生走了许久后才问:“刚刚家里是不是来人了?”
林蔚怕待他知道不高兴,就违心道:“没有,你记错了。”
“撒手,我去给你冲药。”
如果林蔚听的不仔细的话,很可能就错过了骆昭可怜巴巴的、近乎撒娇的话:“药苦。”
骆昭怕苦……林蔚陡然想到了自己之前进入的那个梦里,全是糖果和冰淇淋,各个都甜的腻人的那种。
看着这怎么吃也不胖的身材,林蔚恨得牙痒痒,却只能温声哄道:“我去给你拿糖。”
骆昭这才缓缓松手,林蔚冰冷的手已经被他焐热了。
烧水冲完药,林蔚从桌上的糖果盒里拿出一块糖,先把药端到骆昭嘴边,又把糖打开。
“骆少爷,喝完药就有糖吃哦。”
骆昭睁开眼瞥了一眼,打着商量道:“先吃再喝。”
他张大了嘴等待着投喂,林蔚觉得,此时的骆昭一定把自己当成了他们家的佣人。 忙活了半天,终于让骆昭把所有药都喝下去了,林蔚看了眼手机,离最晚回宿舍的时间大概还有一个小时。
“这个记住了,四小时以后喝一次。”
骆昭虽然点头如捣蒜,林蔚知道,他根本连什么药都没听清,但是宵禁不等人,林蔚只得牺牲大我,成全小我,他得回宿舍住,不占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
然而他刚把闹钟定好,每个闹钟上老老实实地写上了备注,骆昭猝不及防开口:“你要走了?”
林蔚:“是啊,现在都快十点了,我再不走就来不及回宿舍了。”
骆昭烧退了点,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你不能住在这里么?”
别了,他是热心慰问群众,不是热心慰问保姆。
林蔚想着临走前再做一件好事吧,于是就把骆昭从沙发上扶到楼上,用被子把他裹了个严严实实。
“我真的走了。”
学校离这里车程三十分钟,从校门口到宿舍步行大约二十分钟,跑步十分钟,林蔚可谓是火烧眉毛,再耽搁一分钟可能就回不了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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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欲狂奔下去,一只手有力地把他抓住了:“饿。”
林蔚掰他的手:“先让我走,我给你点外卖送到家!”
骆昭不让:“做饭。”
还真的把他当成保姆了,林蔚翻了个白眼:“不会。”
其实他会。
但他就是不想做。
然而僵持十分钟后,骆昭终于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手,因为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获胜了。
林蔚翻着冰箱,只见冰箱冷藏口空空如也,冰冻的里面倒有很多速冻食品,他站在电磁炉前掌勺,下了一袋汤圆一袋饺子。
汤圆给骆昭,饺子则给自己。
他从下午来到这也一直没吃饭,骆昭提这一嘴,他还真就也饿了。
等到熟了后,林蔚就寻思着要不要尽到一个保姆的本分,替骆少爷把汤圆端上去,然而他还在挣扎和犹豫的时候,骆昭已经从楼上下来了。
吃着软糯的汤圆,骆昭的目光还不断往林蔚的碗里瞟。
“吃吗?”林蔚想着这毕竟是人家家的东西,不分给人家也不太好。
骆昭得到邀请,拿勺子舀了好几个在自己碗里。
林蔚想说,其实锅里还有……不用从他碗里舀……
“骆少爷,你知道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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