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吧,不会有人愿意再多看政治试卷一眼的。
底下同学心里疯狂吐槽,并且又开始按捺不住收拾书包的小动作。
王有福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还没完,“又来了又来了,我是能不让你们回家吃饭还是怎么回事?你们不要这么躁动!我再占两分钟,说一下下周的安排啊。”
?
“第一点,下周有三堂……”
从王有福说出“两分钟”这三个字开始,沈星若心里就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王有福也是一位条理清晰说话绝不算数的优秀班主任。
他总共讲了三大点,每一大点又分为三个小点,有的小点还会展开两个方面。
——这两分钟,最后硬生生地被扩充成了半个小时。
陆星延从他说两分钟起,就开始打呵欠,瘫在座位上坐了几秒,他拖出草稿本,开始画格子。
沈星若脑袋发胀,看到陆星延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她问:“你在画什么?”
陆星延直接将本子推了过去,“玩不玩?”
沈星若:“……”
五子棋。
他已经无聊到自己和自己下五子棋了。
她竟然以为他有什么隐藏的绘画天赋。
“赢了。”
“赢了。”
“你输了。”
“你又输了。”
五分钟后,沈星若兴致缺缺地放下铅笔。
她五分钟连赢四盘,实在疑惑到底是什么金鱼脑子才能以平均一分十五秒的速度输掉一盘,而且其中二十五秒都是在画格子。
陆星延仿佛受到了什么奇耻大辱,盯着草稿本看了好一会,逼沈星若陪他继续下。
沈星若不理他,他就拿笔轻敲她的脑袋,“快点,再下一盘。”
沈星若毫不客气,踩了他一脚。
“你……”
“陆星延,你敲沈星若脑袋干什么?!”台上忽然传来王有福的声音,“我注意你很久了啊,你一个大男生,不要欺负女同学!”
沈星若反应很快,端坐着直视前方,还不动声色摸了摸脑袋。 不是, 她摸什么脑袋?
她干嘛摸脑袋?
她竟然摸脑袋?!
陆星延盯着沈星若看了几秒,叹为观止之余,还下意识反驳了声,“我没有……”
王有福和其他同学的目光都唰唰唰地投过来:不, 你有。
陆星延迟到打架逃课, 被老师们用无数种理由diss过无数次,但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冤枉过。
他想说点什么, 可又觉得十分无语,下意识转头, 看了眼沈星若, 这才发现这只白孔雀正遨游在一片莲花池中, 和怒放的白莲花们完美地融成了一体。
——惊世白莲本莲了。
托了五子棋二人组的福, 本来已经快要做总结陈词的王有福又有了新话题, 也不知道他的表达欲为何如此旺盛, 喝了口茶, 又开始疯狂批判以陆星延为首的一班顽劣分子们。
他时而掷地有声,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时而又絮絮叨叨春风化雨, 企图用谆谆教诲感化这群不学无术的小少爷,让他们皈依学习。
台下直接复制了五十多张冷漠脸。
毕竟学校给这群顽劣分子下过的处分, 往上数祖孙三代都可以直接退学了, 这些无关痛痒的批评教育更是比大姨妈还来得频繁。
可大家都知道, 只要没丧尽天良杀人放火, 学校都不会开除他们, 什么批评什么处分都只能通通收入“然并卵豪华套餐”。
所以, 这位操心的班主任为什么不能放他们这群弱小无辜又善良的乖乖仔们回家吃饭???
下午六点整,其他班的同学早就走光了,一班小鸡仔们终于迎来了大解放。
许是这解放来之不易,小鸡仔们脚底沾了香蕉皮溜得飞快,仿佛是生怕王有福突然想起什么,又来一句噩梦般的“等等,我再说两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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