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赶紧让她打住,又是催生儿子。“我知道婶子的好意,可我这次去云安请教过专家了,人家就说养稻田里最好。”
诸如“专家”说了,什么时候投放鱼苗,什么时候除草施肥,什么时候投放鱼料,她都问清楚了,人家专家是做过实验的绝不会错。
刘桂花被她摆得一愣一愣的,“养鱼还要做实验啊?”这些专家真是闲得慌。
徐璐笑着解释几句,说到关键地方了。“婶子,我家没种水稻,想问问你们家愿不愿意把田租给我养。您放心,我问过的,这几天投鱼苗进去,已经不会啃水稻根了,绝不会祸害粮食。而且,它还专捡着嫩嫩的杂草根来啃,许多虫子都是它们的主食,可以帮着除草除虫呢!”
“说什么租不租的,我也不懂这些,小事情我能做主,但庄稼这么大的事……还是得问问你叔的意思。”
徐璐知道,她还是害怕水稻被祸害。毕竟农村人一年的主要收入就是靠水稻和包谷了,水稻被祸害了一整年吃米都得花钱买,她也能理解他们的担心。
“婶子您放心,到时候我们会签个协议,如果因为养鱼的原因导致你们家稻田减产,减多少我赔多少。”
刘桂花急了,“说什么赔不赔的,别手里有点钱就乱花乱造,你以后还得……”
得得得,又要开始老生常谈了。
徐璐赶紧抱着她胳膊撒娇,“知道婶子对我好,我还想问问呢,如果你们愿意自己养,我就去租别家的。”有钱也带他们家一起赚。
刘桂花果然有点心动,但她妇道人家拿不了这么大的主意,说是要等那父子俩回来问问。
当天晚上,天还没黑,徐璐就请何大忠在广播里喊一声,说是村里有事要说,让家家户户上道场上去。
等人齐了,她自个儿拿着扩音器,把自己要租田养鱼的事说了,道场顿时乱成一锅粥。
“不行不行,水稻怎么能祸害,不行。”
“但有钱拿啊……”
“也倒是,平时还挣不了那点钱呢。”
有老者看不下去了,敲着烟锅骂:“瞧你那点出息,庄稼才是咱们农村人的根,断了根还怎么活?我活了这么多年,祖祖辈辈的谁也没说过可以养,别到时候连公粮都交不上!”不信经验信徐春花,真是蠢。
年轻人一听,觉着也有道理,刚动摇的都不说话了。
“大家先听我说完,到时候如果还是不愿意,我也尊重大家的选择。”
“就是,先听婶子说完吧!”
徐璐轻咳一声,见大家都把视线放她身上了,愈发抬头挺胸,脆声道:“我不耽搁大家打农药和除草的时机,如果有还没来得及打药的,会等着大家先打,打过了我才放鱼苗。而且,鱼苗我也不会多放,专家说了,一亩田最多放四百尾,而我只放三百五,绝对不会影响大家的水稻生长。”
大家一听,还是以水稻为主,倒是松了口气。
“而且,我不打算放鱼料了,到时候鱼儿们就以杂草害虫为食,鱼粪拉在田里,还能给水稻施肥。我也不妨碍大家撒化肥,只要分开撒,一个星期撒半块田,隔一个星期再撒另外半块就行……”
刘桂花早就心动了,跟着附和道:“对,这样咱们种咱们的水稻,春花养春花的鱼,确实是互不干扰。”
徐璐感激的点点头,“咱们按往年产量来,如果因为养鱼的原因导致水稻减产,减多少,我赔多少,大家只管放心,咱们白纸黑字写下来,有法律效应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徐春花懂法,已经是全村共识了。
既然人家都不怕法律找麻烦,那他们还怕啥?拿到补偿的钱,多少好大米买不到啊?比自家种的还好吃呢!
大家开始蠢蠢欲动了。
徐璐松口气,只要有一家愿意,剩下的就好办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大家不能打剧毒农药,如果鱼毒死了,我不止不给租金,谁毒死的谁还得赔我鱼苗钱。”丑话说在前头。
大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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