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季云喜你能不能先出去?”
“没事,你便吧,我在窗子那边,好了叫我。”
徐璐一听这话,还等着要帮她那啥“收拾残局”的?直接连便意都没了。
但她可能是太急了,膀胱紧憋得难受,刚才喝得又多,一激动突然就……一阵湿热。
季云喜见她说着话呢突然面红耳赤,以为是怕羞,苦口婆心道:“别怕,人之常情。”你那几□□不解带照顾我不也这样?再说了,你身上我哪儿没看过?就当你是小孩儿,替你把尿把屎罢了。
徐璐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这个小便失禁的问题,其实到孕晚期就出现了。刚开始尿频尿急,十分钟就想上一次厕所,每次去了也尿不出来多少。后来直接就憋不住,咳嗽、情绪激动、大声用力就会失禁……为这一天得换三四次裤子。但她从没跟季云喜说过,没想到现在这么不争气,直接露馅了。
“别废话,出去。”她稍微大声点,又有湿热的液体浸出来了,让她先去死一死吧。
“好。”季云喜见她实在脸色涨红,突然也似懂非懂了,“大夫麻烦您多照顾一下我妻子,必有重谢。”
徐璐让进梅把门关严了,小声说要换裤子。年轻大夫过来,让徐璐躺床上直接脱裤子一看……“羊水破了,只能急症手术了。”
徐璐:“……”黑人问号脸。
她是真的真的不知道啊。
于是,接下来就是兵荒马乱的各种检查各种化验,她在床上感觉羊水控制不住的溢出,知道这可是供给柚子们营养的东西,怕再这么流下去会让他们缺氧,也想不起什么要择期到正月二十八了,一个劲催大夫快剖吧。
大家被她逗笑,“急不来的。”
等结果出来,显示一切正常,立马让季云喜签手术同意书,一起递过来三四张东西,他也来不及看清,找到签字的地儿划拉两下就扔过去。
经过清洁插尿管备皮各种,徐璐已经紧张得快呼吸不了了。
别的她不知道,但新闻上看过“羊水栓塞”的,据说是真正的九死一生,万一……她一把拽住那位年轻大夫,“请一定要保小孩儿,保住他们三个。”
推着走了一段,想起来季云喜可能还是会选择保她,徐璐拉着大夫的手就没松开,“大夫,求你了,别听我丈夫的,如果真到那一步,保住小孩,三个,一个也不能少。”
说着说着,她就哭了。
直到这时候,她才真正明白作母亲的责任与勇气。朝夕相处,血肉相连的母子四人,从今天起就要分成各自独立的个体了,她只想他们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一个也不能少。
“你别怕,很轻松的,我们医院的剖宫手术已经很成熟了,你就当上厕所……”
徐璐却轻松不起来,想要叫季云喜,又怕大夫不让他进产房。不叫他又害怕,真正到了这时候,那种满世界举目无亲的感觉愈发强烈。
是啊,她在这儿没有亲生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没有真正推心置腹的好友,反倒是一群等着她拿主意的嗷嗷待哺的孩子。
一群医生护士麻醉师面面相觑……这产妇怎么一言不合就哭啊。不是一般成年人的默默抽泣,是真正的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似的,涕泗横流。
麻醉师也不敢给她打了,看向医生,怎么办。
医生看向一直被她握着手的小姑娘,你说吧,怎么办。
突然,紧闭的手术室门开了,一群穿绿色手术衣的大夫陪着个瘦高个儿进来,“季总,您站远些,尽量别影响他们作业。”要不是院长亲自送他来……这他妈谁允许家属进手术室的啊,光教他消毒洗手都快被他的眼刀子剜去一层皮了。
徐璐正杀猪似的嚎着呢,突然就被一只熟悉的大手握住,“别怕,我在。”
这一声如闻天籁,徐璐抽噎着看他,泪眼里的季云喜真高,真瘦,真帅。
“我……我不怕了,你得陪着我,哪儿都不许去。”
“好。”
“快想两个小名,老大叫劲松,老二和老三呢?如果是闺女就叫……哎呀不行,到底叫什么好?闺女名字得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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