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气死她了。
“你说,你婶子也不傻,你妹子也不傻,怎么唯独你是个傻瓜?”
进芳红着脸,“对不起妈,我笨,给妈丢脸了。但妈放心,以后我都会改的,绝对不会再让人欺负到,会帮着照顾弟弟们……”
徐璐抬手,止住她的军令状,看见她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困惑……这傻瓜样真是让人脑壳痛,“出去吧,别烦我。”
待她走到门口,徐璐还是没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试探道:“你们在一起那么久,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吗?”
进芳背影一顿,咬着唇,“妈说的不对劲是啥?”
徐璐不好意思说得太直白,又怕弯弯绕绕的她听不懂,斟酌道:“男人女人结婚了,要想生孩子,得那个呀,不然……”
“我知道,以前妈说过的,不能睡一起,睡了就会生小孩,但我们还是睡……睡过好几次的,也……也没……”
春花姐啊,你的性教育没做到位啊。“睡一起”不单单只是躺一张床上啊!这只上过小学的半文盲,明显只听出来字面意思,然后用她三年青春来为教育的缺失买单了。
徐璐长叹一声,“那你现在知道怎么生小孩了吗?”
进芳红着脸,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徐璐却不抱希望,想起以前跟她说要怎么预防和减少妇科病的话时,她那猴子屁股似的脸蛋……算了算了,春花姐没教会你的,以后自有人教你。
相信胡建安会是你的良人。
要不怎么说傻人有傻福呢?胡建安这般相貌人品和能力,除了没房子这个短板,在农村“识货”的人眼里,那可是一颗闪闪发亮的明珠呢。
徐璐所做的,不过是帮着擦拭表面的灰尘罢了。
过了几天,云喜夫妇俩,带上糖酒,亲自上胡家门了。
这是他们一年多来第一次踏进胡家门,来开门的不知是胡建安的哪个弟媳妇,毫不掩饰眼里的好奇和打探,把二人……尤其是玲珑有致,年轻漂亮的徐璐打量了两遍。
“你好,请问这是胡建安家吗?”
“哦哦,找他啊……进来吧。”眼神却放他们提着的礼品上。
徐璐一听“他”,对大伯子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可以想见,他在家里是过得什么生活。她突然有种解救建安的使命感和自豪感。
胡老太正往猪槽里一瓢瓢的舀猪食,大猪“噗通噗通”抢得厉害,气得她拿瓢在猪头上拍了几下,“饿死鬼投胎的不成?跟几辈子没吃过似的,过几天事要成了就宰了你们。”
开门的女人听见,眉毛一竖,“不行!谁家办事兴杀两头猪的?一年到头好容易养出来,还等着过年杀一头给孩子沾沾荤气呢,另一头得卖了换钱使,办事让他大伯上街赊去,以后他自个儿赔。”
胡老太气得狠了,猛的又拍了一瓢,“你跟千金大小姐似的不伸根手指,老娘自个儿养的猪,包谷是建安种的,不乐意连猪屎都轮不到你,要……哦,妹子来了?”
徐璐笑着答应一声,“姐姐这猪养得可真好,你吃不完卖一头给我,明天就让建安送过去。”到时候多给点猪钱,让她自个儿揣着。
“让你笑话了,啥钱不钱的臊人呢?待会儿就能赶回家。”瞪了满脸不忿的儿媳妇一眼,别他妈给老娘丢人现眼,人家不缺你那几个钱。
见季云喜手里提着的酒瓶子,眼睛立马就亮了,洗洗手拉他们进屋坐,又使孙子叫他大伯去。
本地风俗,说亲都得提酒和糖上门,去年是他们家主动提的,徐璐一直没还,就是没拒绝的意思,现在又主动提更好的上门,就是要郑重其事的讨建安去上门了。
胡老太激动得语无伦次,“好好好,我们家建安福气真好。”也不乐意使儿媳妇,自己给他们泡茶,茶叶还是怀里掏钥匙,从柜子里小心翼翼拿出来的。
徐璐一看,居然还是年前她送的。
胡家母子俩的日子,真的比她想象的难过多了。
没一会儿,建安回来了,看见桌上的糖酒,红着脸叫了声“叔”“婶子”,就上隔壁借腊肉和鸡蛋,又小声跟弟媳妇商量,帮着整治了一桌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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