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芝只好答应。
于是,张向阳骑着自行车,前面坐着红叶,何方芝坐在后头,怀里抱着红心。
何方芝还是头一回坐自行车,一手抱着红心,一手紧攥着坐垫,“你小心点,可别把我们娘俩摔出去!”
张向阳哈哈大笑,“绝对不会!放心吧,我骑车很稳的。”
通往县城这条路是条石子路,路上也没有坑坑洼洼。
一行人到了镇上,肚子都饿扁了。
张向阳便带着她们到国营饭店。他把自行车停放在门口。一行人进了屋里。
两个孩子好奇地打量周围的环境。何方芝看了眼正在吃饭的人。
一位穿着蓝色衣服的女服务员走过来,朝张向阳道,“为人民服务!同志,您要什么菜?”
张向阳一点也不怵,“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同志,我要一盘红烧肉,四两韭菜猪肉锨的饺子,一盘香菇青菜,再给我上两碗白米饭。”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同志,肉是要肉票的,您有吗?”
张向阳从身上掏出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同志,有的。”
……
这两人你来我往,终于把饭菜点完。
何方芝还从来没见过这个阵仗,隔着桌子,低声问他,“你们刚才前面为什么要加那一句奇奇怪怪的话?”
奇奇怪怪的话?张向阳双眼眯起,指着一面墙上的几个大红字朝她道,“你知道这几个字是谁写的吗?”
何方芝念了一句,“为人民服务!”
张向阳轻声道,“是毛|主|席!”
何方芝赞叹不已,“他的书法可真好。如果能见到他,我一定要拜他为师。”
自从何方芝跟杨培华学会汉字之后,就开始学数学。因为她认为自己记忆力极佳,倒不如把时间花费在自己最不擅长的上面。
因为数学书不像语文书有关于毛|主|席的故事。
乡下人自然也不会把毛|主|席挂在嘴边。他们聊的都是东家长丁家短。
受前世根深蒂固的思想,无论是权贵功勋还是贫民百姓都不可以随便妄意君王,所以哪怕家里挂了毛|主|席的画像,可她并不知道那是现在的领袖,还以为是张家的祖先。
张向阳抚了抚额头,心里那一直消散不已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
这新中国还有不认识毛|主|席的人吗?可他媳妇不认识。这世上,也就他媳妇可以大喇喇地说出,我想拜他为师这种话吧。其他人连想都不敢想。
他是个胸怀坦荡的人,当他有了疑惑,不会像何方芝一样藏在心里,他喜欢明明白白地问出来。
所以吃完饭后,张向阳带着一家人到附近的电影院买了四张票。
其他人都看得津津有味,何方芝和张向阳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何方芝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一个人名被张向阳看穿。
“你能告诉我你的身份吗?”张向阳惊讶过后,开始回想,这人是什么时候穿过来的。
他跟何方芝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看过许多穿越题材,再加上他自己就是穿越的, 所以他不需要像何方芝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
他左思右想确定这人应该是他之前就穿过来的。
何方芝扫了他一眼,“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吗?”
黑暗中,张向阳眼睛瞬间睁大,手下意识地攥紧她的手腕,“你早知道了?什么时候?”
“也没多久。就是你去我娘家的那一天。”
张向阳怔了怔,“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我?”
何方芝被他问住。说实话,张向阳发现她的身份能坦坦荡荡地说出来。可她却不行。她从小到大,学会的就是掩饰自己的情绪,要时刻保持端庄,要得体。哪怕她现在很惊讶,可她依旧可以保持平静。她就像已经被人打造好的器皿,性格已经定了型。
但她不告诉他,倒不是因为她谨慎,而是“因为我想知道你喜欢的是我这个身份还是我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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