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光和林莉的病房相距不远,在经过林莉的病房时,她顿住了脚步,打算优先查看一下这位不久前才完成手术的病人的状况。
特别住院部的床位价值不菲,自然能得到十分周到的护理,出于**与专业的考虑,病人一般不再另外聘请护工进行夜间陪床。
冯宝仪推开门的时候,偌大的病房里,只有林莉一个人躺在病床上。
她走近了病床,脚下不小心碰到了什么硬物,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朦胧之中,护士长伸手拧开了床头的一盏小灯,房间旋即亮了起来。
待看清眼前的一切,她不禁惊叫出声!
只见林莉面如死灰地躺在床上,心跳已经停止,而本应罩在她口鼻处的供氧仪器被丢弃在地上,正是方才护士长踢到的硬物。在林莉早已毫无起伏的胸前,静静地摆放着一枝白色的海芋。
在林莉住院期间,除了董事长秘书周文涛偶尔出面处理突发情况,根本没有别的人被允许前来探望,即使伏建邦本人也一次都没有出现。
那么,这枝海芋究竟从何而来?
她迅速意识到这件事非同寻常,一门之隔的走廊上一片混乱,冯宝仪只好压下心底的慌张和惶恐,疾步走出病房,拨通了周文涛的电话,告知伏建邦她看到的一切。
案发当天下午,林莉在六点左右被推出手术室,回到病房休养并等待苏醒。
手术过后的24小时是观察病情的关键期,因此在住院部熄灯前,主治医生每隔一小时左右就会到病房确认一下病人的身体状况,而熄灯后,这个工作就交给了护士长负责。
偌大的天台上一片空寥,马秋医生大约是被堵出心理阴影了,再没有躲到这个地方来偷偷抽烟。
“也就是说,林莉病房被潜入的时间,就是在冯宝仪两次巡查的间隙,十点到十一点半的这一个半小时里。”温白凡将棒棒糖顶到腮边,用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乔可均做了一个让他噤声的手势,突然扬声道:“出来吧,别躲了。”
温白凡愣了一下,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墙角与地面的交接处露出了半截人影。
片刻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拐了出来。
“你果然最喜欢躲在阴暗处呢。”乔可均轻笑一声。
“你这次回来到底有什么目的?”薛名远审视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转,紧紧地攥了下拳头,复又松开,“伏建邦在委托你调查什么?”
“作为外科医生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冷静,你这么狼狈的样子实在太失礼了。” 乔可均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这是当年你送给我的话,现在还给你。”
温白凡出奇地看了乔可均一眼,修长的脖颈,瘦削苍白的侧脸,漆黑的眼眸,说话做事都一副从容镇定的样子,仿佛连眨眼的速度都比常人要缓慢一些,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居然也有过称得上是“狼狈”的时刻。
他们口中的“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为了报复吧,我就知道。”薛名远他瞥了温白凡一眼,虽然他不知道这青年到底是什么身份,但他不介意在乔可均认识的人面前揭他伤疤。只听见他冷笑道:“那时候你违背医德,将未成熟的实验成果应用于临床治疗,结果出现了医疗事故,被伦理委员会剥夺了行医资格……”
“这就是你将这个未成熟的实验成果据为己有的原因?”乔可均漫不经心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你胡说!” 薛名远脸色一变,眼角轻跳,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难道,乔可均已经知道了……
不,不可能。沈院长明明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不会有问题的。
“胡说吗?” 乔可均视线微微下移,扫了对方一眼,头却始终保持着平视的姿势,浑身释放出一股巨大的压迫感,令薛名远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那什么Prometheus就是在全型嵌套Pandora实验模型的基础上完成的吧。怎么,委员会的那群老头子不是正义凛然地说要将数据尽数销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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