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搐的心脏好似变得不像是自己的。
伸手,捶打着不听话的心脏。闷闷响了几声,迹部只好任由了。改变不了,只有任由。
就在原地爬起,明明累极痛极的人,迈着沉重的脚步再次行程。
这一次是比较远的地方,是真的遥远到怎么也扑追不到的地方。那个午后,那个有陌生少年手冢守护的午后,多想再次回到那天。
那日的阳光下。
疲惫了的她倒在木椅上睡着。
那天做了很好的梦,梦中有清新的薄荷味。也是因为那次,她开始贪念那味道。直至……血肉模糊。
还记得,是夏天吧?阳光下曾偷偷眯起眼睛打量过那个坐在旁边的木椅上的少年。少年雕刻般的容颜那个时候就像是真正的阿波罗让她记忆深刻,烙印一般,携刻在心底。
因为安心于少年的守护,她沉沉的睡过了一个下午。那天下午的课,很重要。
回不到从前了呢。如今即便只是妄想也好,让她将那个逝去的孩子,纪念在这个她贪念上的地方。
木椅后面有一棵高高的梧桐树,那个午后为她遮过刺目的光。如今,已不再那么光鲜了呢。
不过也足够遮掩那些她回忆不起的回忆了。
在树下,她挖了一个小小的,小到不能再小的坑。她不确定宝宝这个时候应该有多大,只能凭着在身体上的感觉,挖掘了个小小坑。从怀抱里,拿出为了孩子出生而准备的小木偶。放下。那是手冢在轻井泽的时候弄的,用刀雕刻的,说是他为宝宝准备的一份礼物,那些,她一直戴在身上。
很小的一个木偶。
这便是自己全部的回忆……
回忆真的好少……少到这么小的坑已经是绰绰有余。
填埋,用树叶覆盖。没有人找得到她的回忆了吧?任何……回忆。现在的自己是空白的,空白到什么也忘记。
这样便‘失忆’。
了无牵挂,多好。
做完这一切,那个累极,伤口也痛极的人,慢慢一点一点側倒。还好她够聪明,先是在附近的木椅上坐下后才任由自己疲惫的身体落下。
她的样子并不痛苦,只是累极而已。
身体太差。
迹部腹诽,不忍心上前去叨扰,却更担心她手术后的身体。迟疑了片刻后,才移动脚步。终于靠近她身边,她微弱的呼吸声此时如天籁般悦耳。
是累到睡着了么?
蹲下身,伸手将她眉宇间的褶皱抹去。就像,曾经在喷水次那次一样,迹部多希望她同样的睁开眼睛,满含笑意的望着自己。嘲笑自己。
可是,这次,真的不会了。
是奢望了。
这么冷的天……会感冒的。虽然,她红红的脸颊已经证明了她病了很久。
脱下外套,即便是里面只着一件薄薄的V领衫衣,冷到索瑟也要盖在她身上。
寒风呼呼吹来。冻僵了迹部脸颊和颤抖的捏着手机的手掌。
犹豫,犹豫——
最近总是在犹豫,犹豫过后终归是要做决策。狠下心,拇指按下的那个键已经换了。
忍足侑士,至此一次机会。赎罪的机会……
电话嘟嘟的想起,奇迹般的居然通了。也被接通了……异样的情绪,从脚底蔓延。也不知道是因为拨这通电话而后悔了还是怎的?电话被接通那一刹那,迹部已经起了挂掉的心思。
可是,他的行动缓慢了大脑的运行。
那边电话已经被忍足接起。
“迹部?”嘶哑的声音有理由让人相信此时那个人也备受折磨。
“……”沉默了良久,双眼再次不由自主的望向木椅上的女孩。她已经卷缩起自己了。像是筑了一层外壳来保护自已一般。
“东大侧门门口,十分钟以内过来吧。”十分钟以后,要是没有到,他不会再给任何机会。
即便只是一个忍足自己并不愿意获得的赎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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