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解开手上腕表,也抛掷给他,确认:“能在十二点前赶回去吗?”
袁方一路给他捡衣服,说:“够呛。你先进车,咱们车里说。”
司景钻进车中,再次强调:“我要快点回去的。”
“知道了知道了,”袁方没好气推了他一下,“祖宗!”
他算是拿司景完全没办法。这一路司机都把车开的飞快,在夜色里头奔驰,上了高速后更是一路狂飙,只是眼看着就要快到主城区了,道路却忽然间变得拥堵起来。无数车辆从高架上汇入柏油马路,入口窄小,车流却大,这会儿彻底堵在了这里。
司景有点儿心急,把头从车窗里探出来,又被袁方用力摁回去:“老实呆着,我去前头看看。”
情况不太理想,前面出了交通事故,这会儿地上被撞飞的保险杠和碎裂的车尾灯还没处理干净。连对面车道也受了影响,看样子没法很快通行。
这会儿离得还相当远,想跑过这条路再打辆车都没办法。袁方也坚决不同意,毕竟是个公众人物,要是再在路上被围堵了,那就不是堵车的事儿,是堵人的事儿了。
他把车窗都关起来,车门也反锁,扭头叮嘱司景:“老实呆着。”
司景上哪儿能老实,屁股上仿佛长了草。
他扭过来扭过去,贴近窗户观察外头情况,心焦的不行,简直恨不能直接变原形跑过去。司景咽了口唾沫,正大光明把手放在门锁上,试图逃出,“我得去个洗手间。”
怎料袁方跟他待久了,一眼就识破了他的小把戏,“老实呆着,去这儿全是马路,没地方提供给你随地大小便。”
司景恹恹收回手,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慢慢便逼近了十二点。
这样的等候是最磨人的。心中分明存着事也存着人,恨不能砍断脚上枷锁,迫不及待迈步飞奔向他;可偏偏总有这样那样的东西绊着,他甚至无法迈开脚步。好不容易道路通畅了,司大佬也确定自己定然要迟到了——剩余的这些时间,哪怕他骑在蛟龙背上飞,都飞不过去。
何况是四个轮子没法上天的车。
他重重靠回后座,抿着嘴一言不发,独自生闷气。
还有点没法与人言说的小委屈。
早知道这样,当初应该投生去做一只鸟。扑棱扑棱翅膀,还能飞。
十二点即将到来,司景还在半路。猫薄荷草给他打了电话,声音温存:“在哪儿?”
司景报了地方名,低低的,含了点撒娇的意味,“被堵在路上了……”
他说:“我明明都已经计划好了!”
说要给惊喜,安排了好久,这还是司景头一回给人准备礼物。他问了不少人,连助兴节目都准备了,还想着在这种时候展一展自己大佬的霸气威武。
这会儿计划半途夭折,他茫然地盯着车里座椅上一个冒出来的线头,无意识地拿手揪着,“我都想好了!”
阚泽低低地笑。笑了两声,好像是察觉出电话那端的人的恼意,哄道:“小花能记得,能给我准备惊喜,我就很高兴。”
是真的,再也不会比这更惊喜了。光是想着猫崽子念着他,为他偷偷摸摸做好准备的样子,都足以让猫薄荷激动地再分几盆——他这会儿要是原形,花能开司景一身,花粉都能把司景给埋了。
他这会儿其实就在欣喜地揉搓叶子。袖口里的叶子挨挨蹭蹭,激动地靠在一块儿搓着,都快把叶片给搓烂了,从上到下,每一个叶绿体都写满了对撸猫的渴望。
撸!
撸他,撸秃他!
撸猫!!!
那头的猫崽子浑然不觉,还在说:“可过了十二点,就不算你生日了。”
司景不是什么特别注重仪式的人,但这是他认识阚泽后,阚泽的第一个生日。第一个,与别的都不同,好像含了些特殊的意味,能把它和其它的日子清楚地分辨开来,司景不太想错过这样的日子。
但现在看来,不错过也难了。他沉默了会儿,说:“……算了。我半小时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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